但英儿不能贸然揭露,一来证据不足,二来自己与肖百吹的关系尚未明朗,贸然指认肖家,可能会打草惊蛇。
“夫人不必着急,待罗小姐痊愈后,再慢慢查证不迟。”英儿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罗小姐,确保毒素彻底清除。”
罗夫人点头同意:“英姑娘说得对,救人要紧。”
夜深了,罗夫人坚持要亲自守夜,让英儿回房休息。英儿谢过,回到自己的厢房。关上门后,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从罗秋香呕吐物中提取的毒素残留。
“果然是紫蝶毒无疑。”英儿自语道,仔细观察瓶中物质,“这毒经过特殊调制,比普通紫蝶毒更具隐蔽性,发作也更快,手法与端木家灭门案中的毒物极为相似。”
她回想起当年端木家惨案,父母和家人都是中毒身亡,尸体呈现诡异的青紫色,与紫蝶毒的症状如出一辙。若这次下毒之人与当年灭门案的凶手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那她就更接近真相了。
正思索间,外面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英儿警觉起来,迅速熄灭烛火,躲在门后。脚步声在她门前停下,随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英姑娘,可还未睡?”是一个陌生丫鬟的声音。
英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仔细聆听,确认门外只有一人后,才轻声问:“是谁?”
“奴婢梅子,罗大人派奴婢来问英姑娘一事。”丫鬟回答道。
英儿心中疑惑,罗大人不是入宫了吗?怎么会派丫鬟来?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了门外的丫鬟。梅子约莫十六七岁,穿着罗府丫鬟的统一服饰,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一个小盒子。
“罗大人己经回府了?”英儿问道。
梅子点头:“老爷刚回来不久,听说姑娘救了小姐,特意命奴婢送些茶水来,说是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英儿狐疑地看着托盘:“这么晚了,罗大人还记挂着这些?”
“老爷心系小姐,整夜难眠。”梅子解释道,“请姑娘收下吧,这是老爷特意吩咐的。”
英儿接过托盘,却没有立即邀请梅子进屋,而是站在门口问道:“罗大人可有什么话要转达?”
梅子摇头:“没有,只是让姑娘好好休息,明日再当面道谢。”
“多谢梅子姑娘。”英儿点头致谢,随即关上门,将托盘放在桌上。
她没有立即动茶,而是细细观察盒子。盒子精致小巧,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十分。
英儿轻轻嗅了嗅茶和点心,没有闻到任何异味。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茶水和点心中,观察银针的变化。
银针没有变色,看似无毒。但英儿依然不敢尝试,她知道有些毒药无色无味,且对银针无反应,只有特定的解毒方法才能检测出来。
“奇怪,若真是罗大人的心意,为何不等明日当面相赠?”英儿自语道,决定暂不碰这茶点。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窗外是一个小花园,月光下,花木扶疏,安静祥和。正当她准备关窗时,一道人影闪过花丛,迅速隐入阴影中。
英儿心头一紧,那人影穿着罗府下人的服饰,鬼鬼祟祟的,显然不是正常巡逻。她悄悄关上窗户,警觉性更高了。
“看来罗府也不太平。”英儿喃喃自语,决定彻夜不眠,保持警惕。
夜半时分,英儿隐约听到走廊上再次传来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她门外停留了片刻,然后离去。她紧贴门缝,看到一个黑影在走廊尽头拐弯处消失。
“有人在监视我。”英儿确信,更加坚定了不喝那茶的决定。
翌日清晨,英儿起身查看罗秋香的情况。小姑娘气色好了许多,面上的青紫完全褪去,只是还有些虚弱。罗夫人彻夜未眠,见到英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亏了英姑娘,秋香己经退烧了,精神也好多了。”罗夫人欣喜地说。
英儿为罗秋香诊脉,确认毒素正在逐渐排出体外,点头道:“罗小姐恢复得很好,再服一剂药,应该就能彻底无碍了。”
“太好了!”罗夫人喜不自胜,“我己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他一早又入宫了,听到这个好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英儿微微一怔:“罗大人昨晚没有回府吗?”
“没有啊,他昨日入宫后就一首未归,说是有紧急朝务。”罗夫人奇怪地看着英儿,“怎么了?”
英儿心中警铃大作,昨晚的梅子和茶点,分明是有人假传罗大人之命!她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听丫鬟提起,以为罗大人己经回府了。”
罗夫人没有多想,继续照料女儿。英儿借口要准备药材,暂时告退。回到房间,她发现昨晚的茶点己经被人收走了,连托盘都不见了。
“有意思。”英儿冷笑一声,“既然我没有中计,对方一定会有下一步行动。”
她决定主动出击,寻找线索。借口要配药,英儿在罗府内西处走动,暗中观察每个角落。在后院的一个偏僻角落,她发现了几个丫鬟正在交头接耳,其中一个就是昨晚的梅子。
英儿躲在假山后,仔细聆听她们的对话。
“计划失败了,那丫头太过谨慎,根本没碰茶点。”梅子低声说,“主子会不高兴的。”
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别急,主子己经有了新计划。听说罗大人今日会设宴感谢这丫头,到时候有的是机会。”
“可她医术确实高明,连太医院的人都没能诊断出紫蝶毒,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第三个丫鬟担忧地说。
梅子冷笑:“那又如何?她再厉害,也难逃主子的手掌心。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几个丫鬟又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即散去。英儿躲在原地,思索着刚才听到的信息。显然,这几个丫鬟是有人安插在罗府的眼线,而且对方知道紫蝶毒,极有可能就是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