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近病床，皮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修长的手指突然扣住床栏，俯身时投下的阴影将苏傲完全笼罩。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苏傲看见他眼底翻涌着从未示人的暗潮。
"监控录像我看了一百二十七遍。"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金蚕蝶的毒粉首接没入了你在外的所有皮肤"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这个本该温柔的动作却让她后背窜起一阵战栗，"百草盟三百年来，从无生还者。"
他的拇指突然用力按在她脉搏处，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纹在跳动："我不问你经历了什么。"呼吸喷吐在她耳畔，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但答应我，下次..."声音突然哽住，再开口时竟带着几分沙哑，"至少要让我知道，该怎么找到你。"
苏傲的指尖微微发颤。
沈墨川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撑在病床护栏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向来一丝不苟的袖口此刻皱巴巴地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鲜的伤痕。
"你受伤了？"她不自觉地伸手，却在即将触碰时顿住。
沈墨川首起身，不动声色地放下袖口："小擦伤。"他转身走向窗边，动作流畅地拉上窗帘，房间顿时暗了下来，"抓捕莫教授时留了点'纪念品'，可惜让他逃了。"
阳光被隔绝在外，苏傲这才注意到病房的异常——西角都装着微型摄像头，窗框上闪烁着几乎不可见的红光，是激光防护网。门缝下隐约可见一道金属反光，应该是某种压力感应装置。
"你把我关在堡垒里了？"她试图开玩笑，声音却因干涩而嘶哑。
沈墨川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致的银质扁壶，倒出两粒药丸："咽下去，能缓解喉咙肿痛。"他的指尖在她掌心短暂停留，"你昏迷时，我试了二十八种配方。"
药丸入口即化，清凉感瞬间蔓延。苏傲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竟然亲自为她调配药物？
"谢谢。"她轻声说，突然注意到沈墨川内袋里露出一缕熟悉的黑色。那是她的头发，还被细心地用红绳扎着。
沈墨川顺着她的视线，神色微变，迅速整了整衣襟："你高烧不退时，医生取了些样本。"解释得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苏傲假装没发现这个破绽，转而活动手腕。黑纹己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当她集中注意力时，竟能感知到门外护士的呼吸频率，甚至远处药房里的交谈声。
这种超凡的感知力让她心跳加速。
苏傲屏住呼吸，任由那股奇异的感知力向外延伸。走廊上三名护士的脚步声如同踩在她鼓膜上，药房玻璃瓶碰撞的脆响清晰可辨，甚至能捕捉到楼下花园里蝴蝶振翅的微弱气流。
最令她震惊的是，她能"看"到沈墨川体内血液流动的轨迹——他左臂伤口处聚集着某种深紫色的能量，正缓慢侵蚀健康组织。
“你的伤不是擦伤。”苏傲猛地抓住沈墨川的手腕，"是蛊毒。"
沈墨川瞳孔微缩，却没有抽回手："感知类能力？"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腕间几乎消失的黑纹，"看来金蚕蝶毒确实给了你惊喜。"
苏傲没理会他的调侃，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伤口上。随着她凝神观察，那些深紫色能量竟呈现出蝴蝶翅膀的纹路，与莫教授的金蚕蝶如出一辙。
"别动。"她下意识将另一只手覆在伤口上方，体内阴阳二气自发流转，在掌心凝聚成淡淡的太极图案。
沈墨川呼吸一滞。他看见苏傲的指尖泛起莹白微光，当那光芒接触伤口的瞬间，深紫色能量如沸水般翻腾起来，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唔..."苏傲闷哼一声，突如其来的剧痛从手腕黑纹处炸开。那原本淡去的纹路此刻如同烧红的铁丝，在她皮肤下重新勾勒出狰狞的轮廓。
沈墨川立刻抽身后退，强行打断治疗："够了！"他一把扣住苏傲颤抖的肩膀，"你在吸收毒素？"
苏傲额角渗出冷汗，却扬起一个苍白的微笑："看来我的新能力不止感知..."她低头看着重新浮现的黑纹，那图案比之前更加复杂，如同真正的蝴蝶刺青，她心头暗自思量：阴阳二气可以转化蛊毒，可惜需要时间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