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唐宛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摸黑穿好衣服，看了眼窗外——整个县城还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远处机械厂的高炉亮着微弱的光。
今天是个大日子，厂长、刘工和陈老爷子要来食堂吃饭。本来唐宛准备在家里正式摆一桌，陈老爷子他们顾及到食堂晚上还得开门，所以提议就在食堂吃。
厨房里，唐宛点亮煤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提前准备好的普通食材。但她知道，真正的好东西都藏在空间里。
确认父母还在熟睡，唐宛闩上厨房门，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永远是一派丰收景象。麦田金黄，菜地青翠，果树上的果实压弯了枝头。唐宛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
"红烧肉需要上好的五花肉..."她走向养殖区，选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大理石般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又捞了两条鲫鱼，鱼鳞泛着金光，活蹦乱跳。
她还摘了最新鲜的青菜、挖了几颗土豆，从蜂巢取了点蜂蜜。最后，她来到灵泉边，舀了一壶泉水——这是她和面的秘密武器。
回到厨房，唐宛开始忙碌起来。她将空间取出的食材和市场上买的调换，这样既用上了最好的材料，又能掩人耳目。
天色微亮时，厨房里己经飘出阵阵香气。红烧肉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肥肉晶莹剔透；糯米丸子裹着晶莹的芡汁；清蒸鱼撒上葱丝姜片，待会儿上锅一蒸就好。
"宛儿，怎么起这么早？"唐母披着衣服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满厨房的食材。
"妈，今天厂长他们要来，我想好好准备。"唐宛擦了擦额头的汗，"您帮我揉面吧，用这水和面。"她指了指灵泉水。
唐母了然地点头，开始和面。母女俩配合默契，一个负责炒菜，一个负责蒸馒头。唐宛特意多做了些碱水馍和芝麻饼——听说周砚今天也要来，她想让他带些回基地。
日上三竿时，一桌丰盛的菜肴己经准备妥当：红烧肉油亮，清蒸鱼香气扑鼻，糯米丸子晶莹剔透，还有几道时令蔬菜和一盆紫菜蛋花汤。主食是刚出锅的白面馒头，松软得能弹起来。
"我去换身衣服。"唐宛看了看自己沾满面粉的围裙。
唐母笑着摆手："快去，这儿有我看着火。"
唐宛回到小屋，从箱子里取出一件淡蓝色的确良衬衫——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她仔细梳好头发，扎成两条整齐的麻花辫，还抹了点雪花膏。
刚收拾妥当，就听见前厅传来刘建设洪亮的嗓门："唐丫头！我们可来了！"
唐宛赶紧迎出去，只见刘建设一马当先走进食堂，身后跟着厂长、陈老爷子，还有...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周砚也来了，一身笔挺的军装，额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厂长好！陈爷爷好！刘工好！"唐宛一一问好，目光扫过周砚时，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周技术员。"
"哎呀，别这么客气！"刘建设大手一挥，"今天咱们就是来尝尝你的手艺！我可把你夸上天了！"
陈老爷子拄着拐杖，笑眯眯地说："小周也赞不绝口，我老头子一定要仔细尝尝。"
厂长是个面容方正的中年人，和蔼地点头："听说你们食堂办得不错，工人们反应很好。"
唐宛谦虚地笑笑："都是厂里支持得好。各位领导请坐，饭菜马上就好。"
周砚走在最后，经过唐宛身边时，低声说了句："很精神。"目光扫过她的新衣服。
唐宛耳根一热，赶紧转身去厨房端菜。
饭桌上，唐父给每人倒了杯自家酿的米酒。厂长举杯道："首先，感谢唐师傅一家的盛情招待！"
众人碰杯，刘建设一口干了，咂咂嘴："好酒！老唐，你这手艺可以啊！"
唐父笑着又给他满上："刘工喜欢就多喝点。"
周砚接过酒壶，不动声色地给唐宛倒了小半杯："女同志，意思一下就行。"
唐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确实酒量不好。
"来，尝尝我闺女的手艺！"唐父给每人夹了块红烧肉。
刘建设一口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哎呀我的妈！这肉...这肉绝了！"他又夹了一块，"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啊！"
厂长也连连点头："确实不错，比国营饭店的强。"
陈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突然问："小唐啊，这肉里是不是加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让人吃了还想吃。"
唐宛连忙回答："就是按老方子做的，可能火候掌握得好。"
周砚夹了块鱼肉品尝："这鱼也很鲜，没有土腥味。"
"鱼是今早才从河里捞的，特别新鲜。"唐宛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刘工，您尝尝这糯米丸子，我特意多做了些。"
刘建设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哎，厂长，我看家属院那个破食堂早该让小唐承包了！您看这手艺！"
厂长笑着摇头："老刘啊，你这是吃人嘴短。"
"我是实话实说！"刘建设拍拍桌子，"家属院那食堂办得跟猪食似的，老婆子们天天抱怨。小唐这儿，工人们哪个不说好？"
陈老爷子也帮腔："是啊厂长，老头子我虽然退休了，但家属院的情况还是知道的。张德才那帮人，心思都用在捞油水上了，哪管工人吃得好不好。"
唐宛低头吃饭，不敢插话。这种场合，她一个小辈不便多言。
饭局进行到一半，刘建设己经喝得满面红光，拉着唐父称兄道弟。厂长和陈老爷子聊着厂里的往事，气氛十分融洽。
周砚趁人不注意，低声对唐宛说："你明天有空吗？"
唐宛心头一跳："有、有的，怎么了？"
"我明天回基地了。"周砚的声音很轻，"想带点干粮路上吃。"
"我给你准备！"唐宛脱口而出，又赶紧压低声音，"碱水馍、芝麻饼，再炸点麻花...你喜欢吃什么？"
周砚眼里泛起笑意："都行，你做的都好。"
两人的悄悄话被刘建设的大嗓门打断："周技术员！别光顾着跟唐丫头说话，来，喝酒！"
周砚从容地举起酒杯："刘工，我敬您。"
唐宛趁机起身去厨房端汤。回来时，看见周砚面前己经摆了三西个空杯子，但他神色如常，连耳朵都没红。
"周技术员好酒量！"刘建设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部队出来的！"
厂长看看手表："时候不早了，下午还有个会。小唐啊，今天多谢款待。"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唐宛赶紧拿出准备好的油纸包："厂长，陈爷爷，这是刚蒸的馒头，带回去尝尝。"
陈老爷子乐呵呵地接过："就馋你这口！"
送走客人，唐宛开始收拾碗筷。周砚留下来帮忙，两人在厨房里默默忙碌。
"谢谢你。"唐宛打破沉默，"刚才在饭桌上..."
"实话实说而己。"周砚熟练地摞起盘子，"你确实做得很好。"
唐宛心里暖暖的："明天几点的车？我早点起来准备干粮。"
"早上七点。"周砚顿了顿，"不用太麻烦，简单些就行。"
"不麻烦！"唐宛摇头，"你们基地伙食单调，得带点好吃的。
收拾完毕，周砚也要告辞了。在食堂门口，他停下脚步："明天见！"
唐宛点点头，己经在心里盘算着要几点起床才能准备好那些干粮。
唐宛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厂区拐角。今天的饭局不仅解决了家属院食堂的问题，还让她和周砚之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回到厨房，唐宛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颊，开始盘算明天要准备的食材。空间里的小麦该收割了，芝麻也熟了，还有那些蜂蜜...她得给周砚带些最甜的芝麻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