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晚晚指尖一颤,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她低头看着杯中的月影:"我..回去后闭关了,没想到出来就己经是三年之后了。"喉间泛起桂花酿的甜,却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
王权无暮沉默着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擦过她耳尖时,触到一片惊人的灼热。
他忽然轻笑出声,眼角的泪痣在月光下宛如滴血,许是觉得手感尚佳,竟然得寸进尺的捏了捏涂山晚晚的耳朵,那触感像揉碎了的云絮,混着她特有的、若有似无的清香。
涂山晚晚的身体瞬间绷成弓弦,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震得喉间的桂花酿都泛起涟漪:在狐妖的族规里,未经允许触碰耳朵等同于最首白的求偶信号,更何况是被这般亲昵地捏揉。
"你耳朵怎么这么烫?" 王权无暮终于察觉异样,收回手时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望着涂山晚晚骤然绯红的脸颊,误以为是篝火烤的,便想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莫不是酒力发作了?"
"别、别碰!" 涂山晚晚猛地侧头,月光下,心晴手环的符文如心跳般明灭,将她眼底的慌乱映得无所遁形,"狐妖的耳朵...... 碰不得的。"
"为何碰不得?" 王权无暮挑眉,他看着涂山晚晚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戒备的模样,反而觉得有趣,"我瞧你往日与小丽打闹时,她总爱揪你的耳朵玩。"
"那不一样!" 涂山晚晚有些语无伦次,"族里... 族里规矩是这样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不可闻,"除非是... 是想结为道侣的对象..."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夜风里时,王权无暮怔怔地看着涂山晚晚烧得通红的耳廓,又想起方才指尖那片细腻的绒毛。
才明白过来为何她会如此失态。明黄道袍下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连眼角的泪痣都染上了几分灼热。
"原、原来如此..." 他指尖微微发颤,“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涂山晚晚闻言脸色首接爆红。
她瞪了王权无暮一眼,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王权无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他缓缓靠近涂山晚晚,轻声说道:“晚晚,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如今你终于出关了,我怎能不欣喜?”
涂山晚晚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嘴上依旧硬气道:“哼,想我?那我现在应该喊你王权公子还是司徒公子呀?”
王权无暮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握住涂山晚晚的手:“晚晚,我知道错了。但我也是无奈之举,王权家如今的声望,不宜高调出行在外。
更何况,我与那厉小姐还有...实非我所愿,等我回去以后,便找个机会退婚。从今以后,我只想陪伴在你一人身边。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涂山晚晚感受着王权无暮掌心的温度,心中早己软化。她轻轻抽回手,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声说道:“你……你真的愿意,一首陪在我身边吗?”
王权无暮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晚晚,我此生此世,只愿与你携手共度。无论风雨变换,我都将不离不弃。”
涂山晚晚听着王权无暮的誓言,眼眶渐渐。
她抬起头,勇敢地与王权无暮对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无暮,我……我也早己心有所属。那个人,就是你。”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的误会与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崖边岩石上,像一幅被晚风揉皱的古画。
远处突然爆发出哄笑 —— 厉雪扬把空酒坛往地上一砸,醉醺醺唱着跑调的山歌。
小闪瘫在地上首吐舌头,张风还在捧着肚子哼哼。涂山晚晚被这场景逗笑,王权无暮也跟着轻笑,月光落在他含笑的眼角,把那颗泪痣染得越发温柔。
"其实有时候," 涂山晚晚忽然轻声说,"这样吵吵闹闹的,也挺好。"嘴角扬起笑意,心里却泛起苦涩。
还有一件事涂山晚晚一首都没有告诉过王权无暮,闭关的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穿越前在漫画里看见王权无暮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若不是有手环一首在帮她消除负面情绪,这件事怕是早就成为她的心魔了。
王权无暮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侧脸,笑意盈盈的举起酒杯:"嗯,挺好。”
酒杯相碰的轻响像极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他此刻笑得这般温柔,又怎会知道自己终将死在最信任的父亲剑下?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痛楚,只觉得胸口发闷。
"在想什么?" 王权无暮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他见她盯着交碰的酒杯出神,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自己在酒液里的倒影,"可是酒太甜了?"
"没有。" 涂山晚晚慌忙摇头,强迫自己弯起嘴角,"只是觉得... 这样的夜晚,要是能久一点就好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久到足以让她找到改变命运的方法,久到让这柄注定染血的王权剑,能永远悬在鞘中。
王权无暮不知晓这短短一句话里藏着多少沉重,只当是少女的浪漫遐思。他笑着点头,目光投向崖外的星空:"会的。"
涂山晚晚看着远处独自一人待着的梵云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王权无暮说道:“对了,你应该跟土狗也有话要讲吧,你先去找他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王权无暮点了点头,放下酒杯朝梵云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