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络还想说什么，突然她的机体跟着台面摆正，视角从一开始的斜视变成了面面相觑
凌徒盯着林络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一开始我尝试连接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现在应该躺在垃圾场，因为你跟里面的任何一具报废机械没有任何分别”
“但是你现在依旧可以行动，其中一定有什么发生了改变，我希望那是因为你诞生出了灵魂”
林络听着面前人徐徐道来的真情流露，再一次无言
嗯，怎么说呢，答案对了，过程没对
不对，用科学来解释她的灵异事件这一开始就不对
林络在心里天人交战，凌徒则是边把林洛身上的固定器松开，边继续说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可能，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凌徒再次牵起林络的手，比起一开始，现在的他确确实实像是一位绅士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跟你一样诞生出灵魂吗”
……
“我相信你会”
林络看向他的眼睛回答到，虽然看不出什么，语调也是常规，但从中能感受到迫切的情感
不太清楚他对于人的定义，在她看来，他
“谢谢”
语气里带上欢快的调子，虽然在林络看来，他己经很像人了，没有真正当过仿生人的她，从一开始就共情不了
害，无所谓啦
就跟黄皮子讨封一样，更何况高度科学发展的星际文明，应该不会有什么怪力乱神吧
哈哈，应该不会吧
“试试看，我给你装了新的”
凌徒抬起林络胳膊，不知道按了什么，五指不受控制的张开，掌心向内翻转凹陷，随着整体手臂发出嗡鸣，手心空洞处发出白光
这这这 缸帖霞？
“跟我同款的防御武器，这样我们就更像两兄妹了”
？
她收回之前觉得他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想法，不对，或许想法奇怪的是她
“只不过你的能源核心太小，所以这个只能用两次。改造需要材料比较难找，有机会去主星附近可能有机会碰到类似的”
就像是真正为妹妹考虑的兄长，林络听着他絮絮叨叨又讲了许多改好的地方，林络思索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出口，那个问题
“所以，这些是程序告诉你该怎么做的吗”
“……根据现有资料，统和整理之后……”
对上林络转过来的双眼，凌徒似乎觉得这个答案不对，说到一半没声音了
林络笑着说
“我的现象很难用科学解释，但我想告诉你，人在行动前会分析利弊，会有自己的得失，我觉得这些你都有了”
“虽然被困在无机物下，但是，你最初的想法是什么呢？”
敲了敲凌徒心口的皮肤，柔软，温暖，除了没有跳动，就像她说的，有又什么分别呢
啊，没有味道，但是又没有繁育需求，那种东西可有可无吧
“……再次对你之前的冒犯感到抱歉”
凌徒视线下移，落到两人相对的脚掌上
是的，现有技术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他们与真正的星际人的差距仅仅只是……
固有观念很难改变，他始终觉得自己与真正的人之间存在鸿沟
或许应该像林络一样把自己重启？
不，他很肯定，重启后他就会变成一具可悲的机器
当初是为什么诞生自我的呢，因为不想“死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