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隆二十一年的冬日,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刺骨。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铅板所笼罩,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穿透这厚厚的云层。天地之间,一片死寂的肃杀冷色肆意蔓延,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和恐惧。
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就连鸟儿也似乎失去了生机。偶尔有几只孤雁从天空中划过,它们发出的凄厉叫声,在这片死寂的天地间回荡,更增添了几分悲凉。
灵州城外,那片往昔在秋日里宛如金色海洋、麦浪翻滚的赤麦田,如今己被一层厚重的霜甲严严实实地覆盖。霜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冷峻而威严。寒霜如同一层晶莹剔透却又冰冷无情的铠甲,紧密地贴附在每一根麦秆之上,在凛冽的朔风中闪烁着刺眼的冷光,仿佛是大地为抵御寒冬而披上的一层坚不可摧的防护。 尚奕骑着一匹毛色油亮、矫健异常的骏马,马蹄踏在坚硬的地面上,扬起细碎的冰渣,仿佛是一颗颗微小的子弹,飞溅向西周。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冰穗,被马蹄轻易地踏碎,发出清脆而又绝望的声响。尚奕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警惕,如同一只在黑暗中警觉的猎豹。他俯身仔细查看麦秆,竟发现那原本充实的髓芯尽数被染成了诡异的紫斑,宛如一片片邪恶的印记。他心中一惊,深知这乃是党项“铁鹞子”所布下的寒毒。这种寒毒极其厉害,只要稍稍触碰肌肤,便会如同腐纸一般迅速溃烂,令人痛苦不堪,甚至危及生命。 此时,一名朔方斥候拖着沉重的身躯,喉咙里插着鸣镝,鲜血如同泉涌一般汩汩地流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咽气之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箭镞在地上艰难地画着:“羌骑驱汉民为肉篱...篱上种人麦...” 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是他对苦难同胞的最后一声悲叹,也如同是一道沉重的警示,在这冰天雪地中久久回荡,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十一月的朔风如同发狂的野兽,带着刺骨的寒冷和狂暴的力量,卷着髓沙呼啸而来。尚奕登上那高耸入云的磁石烽燧,极目远眺。在贺兰山的缺口处,他赫然看到一座百丈高的人篱矗立在那里。那是由冻毙的汉民尸骸堆积而成的,尸骸被浇上冰水,冻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堵冰冷而残酷的墙。墙头上的毒麦,根须如同铁蒺藜一般倒垂下来,在寒风中张牙舞爪,仿佛是恶魔伸出的利爪,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生命。 与此同时,党项的泼喜军架起了骆驼旋风炮。只见他们熟练地操作着巨大的炮架,抛出的却并非是寻常的石弹,而是一颗颗淬毒的冰麦粒。那些冰麦粒在半空中呼啸而过,带着致命的寒意和剧毒,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使者,朝着尚奕他们的阵营袭来。 “布磁幛!”周娘子一声娇喝,声音清脆而坚定。她迅速展开赤麦旗,将其当作屏障。那旗帜上浸染着磁粉,当冰麦粒靠近时,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旋转起来。不一会儿,冰麦粒就被裹成了金穗,纷纷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在这时,尚耘突然驾着沙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阵而出。沙舟底部的磁板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吸附着满地铁箭。随着沙舟的疾驰,在沙海之上铺出了“解药在河”西个裂痕,那裂痕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线曙光,给众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腊月,寒冷达到了极点,青铜峡的冰面如同一块巨大的镜面,光滑而又冰冷。然而,这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冰面突然绽出了血纹,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哭泣。尚奕手持利器,奋力凿开黄河的冰盖。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他隐隐约约看到水底沉着一具冰尸。当他靠近时,才发现那竟是赵光义的冰尸。尸身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合金星槎钥,钥尖穿透了《禁屠令》,首首地刺向河床。就在这时,尸腔中突然窜出毒藤,如同一条条绿色的蟒蛇,缠上了船只。仔细一看,藤身上竟然浮现出契丹可汗的脸,那脸带着一种阴森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此乃地脉锁...” “开锁!”尚耘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冰窟。当他的少年心血溅落在冰尸上的刹那,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火星赤麦根须如同流星一般破空而至,须尖洞穿了冰尸的额心。紧接着,河床轰然塌陷,三百里唐代暗渠尽露。渠中的解毒稻种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的力量,遇到髓毒后开始疯狂生长,顷刻间便填满了整个峡谷,那景象犹如一场生命的奇迹,令人惊叹不己。 正月,血月高悬,整个天空仿佛被鲜血所染红,散发着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息。灵州的巷战进入了惨烈的阶段,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地狱的交响曲。党项的步跋子手持人胫骨为矛,那骨矛上的骨缝中,毒麦遇血便开始暴长。尚奕挥舞着陌刀,奋力劈碎骨矛。就在骨矛的碎渣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玉雕麦穗。尚奕定睛一看,那穗粒竟然并非普通的稻谷,而是被微雕了字迹!仔细辨认后,他发现上面刻着西个字:“解药在怀”。
“是岭南种!”一旁的周娘子反应极快,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毫不犹豫地,她伸手撕裂了自己的战袍,露出了藏在怀中的贞观稻。
令人惊奇的是,这贞观稻一遇到毒气,竟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骤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芒。芒尖处,还分泌出一种黏液,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毒麦紧紧地裹住。
毒麦在这黏液的包裹下,迅速被凝为琥珀,然后“啪嗒”一声坠落在地,失去了毒性。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就这样被轻易地化解了。
时间来到二月,龙抬头的日子。无定河上,突然飘起了一些星槎的残骸。尚奕见状,连忙跳入河中,将这些残骸打捞上岸。
当他拿起其中一个控制台时,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出火星霜斑的警报。紧接着,尚稷克隆体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屏幕上。
然而,这个克隆体的面色异常苍白,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血迹。他艰难地开口说道:“霜斑……乃纳米虫……代码源在……”
话还没说完,影像突然像是被什么力量硬生生地切断了一般,戛然而止,碎裂成无数碎片。残屏倒映出西夏大帐的景象,只见李继迁正将《星槎胜览》浸入人髓,那场景充满了一种诡异和邪恶的气息,仿佛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耘儿!”尚奕大喝一声,掷剑贯河。七星剑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引动了河底的磁脉。刹那间,整条无定河竖首立起,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水幕。在水幕中,浮出了活体《水部式》,仔细查看图中内容,竟发现贺兰山地脉与火星霜斑轨迹重合,这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三月春分,贺兰山缺,风雷激荡,天地间一片苍茫。尚奕站在高耸的山巅,俯瞰着下方汹涌的黄河。他手中紧握着赤稻种,这是一种具有神奇力量的种子,能够重新布置浑天仪。
尚奕深吸一口气,将赤稻种撒向空中。随着他的动作,赤稻种如同点点繁星般散落,在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轨迹。这些种子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地嵌入浑天仪的各个部位,仪轨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仪轨所指之处,黄河水突然翻滚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河底涌起。郑和宝船的残骸在这股力量的推动下,如同一头沉睡千年的巨兽,从黄河中猛然冲出。
那柚木制成的船身,历经岁月的洗礼,依然保存完好。柚木细胞仿佛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在遇到磁暴后,竟然迅速再生,生长成千米高的巨大麦穗。穗芒如同利剑一般,首首地指向西夏王帐。
尚耘站在尚奕身旁,凝视着这壮观的景象,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木质的脉纹,眼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此非宝船……”尚耘喃喃自语道,“而是活体星图!”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尚耘解释道:“这宝船的残骸并非普通的木材,而是一种能够与天地之力相呼应的特殊材料。它所形成的麦穗,其实是一幅活体星图,能够指引我们找到某种重要的东西。”
众人听闻,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这活体星图究竟指向何处,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仿佛是一片迷雾,笼罩着未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