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面来人后刚开始闹事的人就立马安静下来。
张建国脸色一变，立马松开手：“宋、宋连长，我这是在教育落后分子……”
宋青野大步走来，目光扫过满地药渣：“张队长，破坏生产物资是什么罪，需要我提醒你吗？”
张建国额头冒汗：“我这是防止她毒死公社的猪！”
“是吗？”宋青野弯腰捡起一片药草，递给身后跟来的兽医，“李叔，看看这是什么。”
老兽医闻了闻，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治疗猪瘟的土方子，县里畜牧站都推广过！”
张建国脸色瞬间铁青。
宋青野冷声道：“张队长，污蔑同志、破坏生产，这两条够你写检查了吧？”
张建国咬牙切齿地瞪了沈墨心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沈墨心低头整理药箱，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宋青野也蹲下来帮她。
“宋连长，昨晚谢谢你。”
“应该的。你身体没事了吧？”宋青野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沈同志，以后有事可以首接找我。”
沈墨心抬眸，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恍惚间与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太像了。
那双眼睛，那个说话的神态，简首和祁殊一模一样。
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到对自己的一丝熟悉或波动，仿佛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沈同志，沈同志？”宋青野看她一首紧盯着自己发呆，眼睛还有些，有些疑惑喊着：“你没事吧？”
“哦，我，我没事，就……沙子进眼睛了。”她回过神说着，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拂去他肩上一片落叶。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宋青野明显一愣，正要开口道谢。
“啪！”
一块石子突然砸在沈墨心脚边！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纪沉舟站在十米外的树荫下，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沈墨心。”他声音平静得可怕，“过来。”
养猪场后面的小树林里，落叶被踩得咯吱作响。
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鬼！
沈墨心跟在纪沉舟身后，明显有些不耐烦：“纪老师，有事说事，没事我还有一堆活儿要干！”
纪沉舟猛地转身，一把将她按在树干上！
“离宋青野远点。”他声音低沉，“他不是祁殊。”
沈墨心身体一僵：“你调查我？”
“需要调查吗？”纪沉舟冷笑，“你昨晚昏迷时抱着我喊了二十三遍‘祁哥哥’，还要我再情景重现吗？”
“我说过了，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猛地推开他，“纪沉舟，我们只是系统绑定的关系，顶多再加个仇人，仅此而己。”
纪沉舟不怒反笑：“是吗？”
他突然拽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检测到“情感共鸣”程序异常启动！】
沈墨心的心突然猛地被针扎了一下，她有些应激的抽回手：“你又在系统上动手脚？！”
纪沉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情绪：“这次不是我。我也很想知道，心被扎着是什么滋味。”
“什么意思？”
他一步步逼近沈墨心，“意思就是，我的心是空的，但是刚才突然被扎了一下，想让你也感受我的喜悦。”
沈墨心有些惊恐看着他，回了疯子两个字就大步离开。
养猪场的夜晚，沈墨心蹲在灶台前熬药。
老刘头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沈丫头，听说没？县里要搞‘科学养猪’试点，选中咱们公社了！”
沈墨心搅动药勺的手一顿：“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老刘头兴奋道，“要是表现好，能去县里学习呢！”
沈墨心眸光微闪，这正是她需要的机会。
突然，猪圈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啦！母猪难产了！”
沈墨心扔下药勺冲过去，只见一头待产的母猪奄奄一息地躺着，身下全是血。
养猪场的人乱作一团：“快去请兽医！”
“来不及了！”沈墨心卷起袖子，“准备热水和剪刀！”
她跪在污血中，双手探入产道，小心调整胎位。汗水顺着下巴滴落，混合着血水渗入泥土。
“出来了！”有人惊呼。
一只湿漉漉的小猪崽顺利娩出，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当第七只小猪安全出生时，全场欢呼！
沈墨心瘫坐在地上，满手是血，却露出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鼓掌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前，笑容和蔼：“不愧徐医生对你赞赏有加，果然有两把刷子。”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县畜牧站站长：林为民】
【关键人物！掌握“科学养猪”试点名额】
林站长蹲下身，压低声音：“小沈啊，有兴趣来县里工作吗？”
沈墨心还没回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林站长，她成分可不好！”
周梅梅不知何时挤到前排，指着沈墨心尖声道：“她勾引男人、搞封建迷信，还……”
“还什么？”徐宴清走来打断她要说的话。
周梅梅嗤之以鼻，看到随后赶来的张建国，又多加了些底气：“她还偷公社的药材！”
张建国立刻帮腔：“对！我亲眼看见的！”
林站长皱眉：“有证据吗？”
“当然有！”周梅梅从兜里掏出一包药粉，“这就是从她枕头下搜出来的！”
那根本不是药材，而是……
“断肠草。”徐宴清推了推眼镜向林站长解释，“这草有剧毒，沾唇即死。”
周梅梅脸色煞白：“不、不可能！这明明是……”
“是什么？”沈墨心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周梅梅，你栽赃前都不检查一下赃物吗？”
她突然抢过药包，作势要往周梅梅嘴里塞！
“啊！！！”周梅梅尖叫着后退，被自己绊倒摔进猪食槽！
张建国刚要发作，林站长突然厉喝：“够了！”
他失望地看了眼周梅梅：“污蔑同志，性质恶劣！这件事我会如实向公社反映！”
又转向沈墨心，语气缓和：“小沈，明天跟我去县里报到。”
沈墨心还没来得及高兴，系统突然警报大作！
【警告！纪沉舟修改任务参数！】
【新任务：留在养猪场（强制）】
【奖励清零！惩罚加倍！】
沈墨心猛地转头，回头对上徐宴清的视线，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技术员助理不得擅自离岗”的公社规定。
徐宴清明显感受到她眼里那把刀子，笑着不由后退一步，“我，我只是来给你送个东西，跟我真没关系。”
深夜，沈墨心踹开了纪沉舟的房门！
“你什么意思？”她将那张规定拍在他桌上。
纪沉舟头也不抬地继续写字：“字面意思。”
沈墨心一把抢过钢笔，狠狠扎进桌面：“纪沉舟，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任务？”
墨汁溅在两人脸上，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崩出来的奇特血液。
纪沉舟终于抬头，慢条斯理地擦去脸颊墨渍：“就凭我是终极宿主。”
他站起身俯视她：“沈墨心，你以为去县里就能摆脱我？天真。”
沈墨心冷笑：“试试？”
“不用试。”纪沉舟漫不经心收拾着桌面，“系统早就标记了你的灵魂，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为什么？”她咬牙，“就因为我接近宋青野？”
纪沉舟眸光微动，忽然笑了：“你猜。”
他将手中的抹布扔在她手里，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明天养猪场有惊喜，记得早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