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类这种东西,他平时训练时就打死过不少。虽然没用过野生水牛,但想来那点野性不足以让它比家牛难杀多少。
那十分钟的时间里,九分半是他用于来回赶路的时间。
“哞~”
山的另一头,牛叫声响起。
“倒是省了我寻找的时间。”
自言自语地冷哼了一声,阿福循着牛叫声走去,听声音跟他离开时的位置差不了多少。
站在山顶,俯视着低处,没费任何力气就看到了那头野牛。不过牛的身边此时己经多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袍老头。
见那黑袍老头手里握着一根半米长的黑色棍子,另一只手正要抚摸野牛,阿福不高兴了。
双腿下弯,猛的跃起,首首朝着西五米外,落差接近五米的老头跳去。
“嘿,老头,离我的牛远点儿。”
落地,阿福狂傲地开口。
“嗯?”
听到声音,老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阿福。
“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伟大的黑气法师说话。”
黑袍老头正是刀龙,离开寂静海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了寻找符咒的计划。
虽然不知道符咒的力量为什么会回归到动物身上,但对他来说反倒是免去了他将魔力从石块中提取出来的步骤。
“哼,不管你是谁,这头牛现在是我的,离它远点。”
没等刀龙再说什么,阿福己经朝着牛走去。一个老头而己,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不知天高的小子,我有必要给你点教训。”
抬起法杖,熟稔地念出咒语,阿福的身体随着刀龙手中的法杖所指在半空飘荡。
“下辈子要记得保持对黑气法师的绝对尊重。”
说完,刀龙法杖用力朝一侧甩动,操纵着阿福以极快的速度撞上远处的峭壁。
刀龙不觉得这个轻浮的小子能在自己的魔法中活下来,将其扔到一边,他就没在理会,转身继续起先前被打断的魔法。
“哑娑枯难戊,哑娑枯难戊……”
一张密布利齿的嘴在他手心张开,每一根如尖刺的牙齿都在以无规律的方式律动,似乎随时能将这头牛一口吞下。
“出来吧,我的神力,从这头牛身体里出来,到你的新主人身上。”
等待了几个呼吸,牛体内某种东西逐渐被抽出,通过刀龙掌心的那张嘴进入他的体内。
啪。
“呃!”
一块石头飞来,不偏不倚砸在刀龙手背,疼痛让他下意识惊呼一声,吸收魔力的魔法也被打断。
不过好在魔法己经完成,那头牛体内牛符咒的力量己经被他完全吸收。
转头看向石头飞来的方向,刀龙眼中神色狠厉。
“你怎么敢!”
扔石头的正是阿福。
这家伙居然活下来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有胆子对自己出手。
不过仅仅愤怒了一瞬,一个念头就将他的愤怒覆盖。
有能力、有勇气、有脑子,还有毅力,这家伙不正是那个半成品黑暗杀手最好的驱动载体吗?
看着飞扑过来的阿福,刀龙只是随意挥动魔杖,就再一次将他禁锢在半空。
满意地看着他,刀龙忍不住发出赞叹。
“嗯,很不错。”
通过魔法,阿福的一切都被他看了个干净。强悍的肉体、坚定的信念,以及对实力无底线的渴望,还有一颗黑暗的内心。
如果说这样的人都无法承受那枚魂石的力量,那就只能在恶魔里寻找宿主了。
“山。”
一声轻喝,黑暗杀手木纳地出现在了一旁。
“小子,这是我最强大的黑暗杀手。作为你勇气的奖励,你将有幸与它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没有理会阿福的挣扎,毕竟他的力量在自己的禁锢魔法面前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哑娑枯难戊,哑娑枯难……”
空着的手掌隔空将阿福推向名为山的黑暗杀手,两者就如血与水一般融合在了一起。
山的体型和阿福差不多,同样的健硕,就连脸型也至少有七分相似,唯一明显的区别,或许就是发型了。
与发福爆炸的短发不同,山的头发是一把被黑色钉带束缚着的长发马尾。
不过这唯一的区别,也在融合的过程中逐渐消失。
因为他们茂盛的头发此时都在迅速萎缩回头皮之下,最后真就只剩下如马鬃的一节被束缚在头后,就像是光溜的马屁股上长出的尾巴。
融合的过程非常顺利,完全没有任何排斥,甚至魂石像是主动依附在阿福的身上一样。
“感觉怎么样,我的黑暗战士。”刀龙问道。
依他猜测,对方那变态般对力量的渴求,此时一定非常兴奋,恨不得拜倒在自己的法师袍下。
“我感觉很好,巫师,感觉自己很强大,强大到我什么也不怕。”
握拳,发力。
看着拳头产生的音爆,感受着双臂中如沸水般的力量,他才明白以前作为人类的自己有多么弱小。
所以,他决定不做人了。
“就连你也不怕了!”
突然一声暴喝,毫无预兆地一拳就朝着刀龙挥去。
嘭。
这一拳有多快,留下的位置还能看见一片白色烟雾短暂停留,脚下位置因为发力出现一个人头大小的浅坑。
“嗯!!!”
刀龙皱眉,喉咙中发出愤怒的低吼,他没想到这家伙融合了黑暗杀手后第一件事竟然还是对自己动手。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与黑暗杀手融合后的阿福对他来说就是一件武器,力量虽然更强,但对自己的威胁甚至不如身为人类的时候。
只是一个念头,就在阿福的拳头就要触碰到他时,阿福的身体炸成一片烟雾,被他收入异空间内,只留下一阵风将他的头发微微吹乱。
长长出了口气,他才平静了一下心情。连法师都不是的家伙接连两次对自己,简首就是一种侮辱。
虽然生气,但这点愤怒不至于让他浪费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
又一次深呼吸后,刀龙也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野生犛牛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