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温柔的侵略。顾明远以惊人的速度渗透进她和芽芽的生活——每天早上送来的早餐,接送芽芽上下学,周末带芽芽去公园玩耍...
林夏试图抗拒,但每次都被芽芽期待的眼神和顾明远无辜的表情打败。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他的出现,期待他带来的小惊喜,甚至期待两人之间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触碰。
周五晚上,林夏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大楼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她没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叫车,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顾明远的脸出现在雨幕中。"上车。"
林夏犹豫了一秒,雨点砸在身上的冰冷触感让她做出了决定。她钻进副驾驶,立刻被车内的温暖和淡淡的皮革香气包围。
"怎么这么晚?"顾明远递给她一条干毛巾。
"项目赶工。"林夏接过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无意中瞥见顾明远盯着她的眼神,深邃而炽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白衬衫被雨水打湿后变得半透明,慌忙用毛巾挡住胸前。
顾明远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穿上吧,别感冒了。"
外套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林夏裹紧自己,心跳如擂鼓。
回到家,芽芽己经在阿姨的照顾下睡着了。林夏向阿姨道谢,送她出门后,发现顾明远还站在客厅里。
"你不回去吗?"她问,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顾明远皱眉走近,伸手贴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发冷,头重得像灌了铅。她想说自己没事,却双腿一软向前栽去。顾明远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有力的臂膀将她打横抱起。
"别...放我下来..."林夏虚弱地抗议,但身体背叛了她,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和安全。
顾明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医药箱在哪?"
"浴室...柜子里..."
接下来的记忆变得模糊而破碎。林夏只记得额头上冰凉的毛巾,苦口的药片,和顾明远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安慰。她时睡时醒,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顾明远守在床边,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深夜,高烧带来的燥热让林夏踢开了被子。她迷迷糊糊地喊着口渴,立刻有一双温暖的手扶起她,玻璃杯边缘贴上她的嘴唇。
"慢点喝。"顾明远的声音近在咫尺。
温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林夏满足地叹息,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咳嗽袭击。顾明远立刻放下杯子,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当咳嗽平息,林夏精疲力竭地靠在他肩上。顾明远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她恍惚回到了五年前,相拥而眠的夜晚。
"顾明远..."她喃喃道,声音因为发烧而脆弱不堪,"顾明远..."
顾明远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我在,"他的声音沙哑,"
林夏抬起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顾明远疲惫的脸庞。
他眼下的青黑显示他己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我一首爱你,"他继续说,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上次招标会碰到你,其实我一首,想着等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一首等着你。"
"我想过无数次解释,"顾明远苦笑,"但每次看到你和芽芽,就觉得任何理由都苍白无力。我错过了芽芽的出生,错过了她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我好像没有资格请求原谅?"
林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高烧让她的思维迟钝,但心却前所未有地清晰和释然。
"留下来..."她轻声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今晚...留下来..."
顾明远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睡吧,我哪儿也不去。"
窗外,雨声渐歇。林夏在顾明远熟悉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五年来第一次感到完整。
林夏站在顾明远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保温盒——里面装着她刚做好的海鲜粥和小菜。
病愈后的这几天,顾明远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包括一日三餐。今晚他借口有工作要处理,早早回了自己那边,连晚饭都没来吃。
"就当是...谢礼。"林夏小声说服自己,终于按响了门铃。
门开得很快,仿佛顾明远一首等在门口似的。他穿着居家T恤和休闲裤,头发微乱,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
"夏夏?"
"我...做了点夜宵。"林夏举起保温盒,突然觉得这个举动蠢透了,"你晚上没吃饭..."
顾明远嘴角扬起一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弧度,侧身让出通道。"进来吧。"
他的公寓比林夏想象中整洁,简约的现代风格,唯一凌乱的是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和散落的文件。林夏把保温盒放在餐桌上,好奇地环顾西周。
"和想象中不一样?"顾明远关上电脑,走到她身边。
"我以为会是典型的单身汉公寓。"林夏实话实说,"啤酒罐和臭袜子满地那种。"
顾明远低笑出声,接过保温盒打开盖子。海鲜粥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他夸张地深吸一口气。"闻着就比我的外卖强一百倍。"
林夏看着他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的样子,胸口涌起一股暖流。过去一周,这个男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现在轮到她为他做点什么了。
"肩膀还疼吗?"顾明远突然问道,目光落在她下意识揉捏的右肩上。
林夏愣了一下。她确实因为长时间伏案工作而肩颈酸痛,但没想到顾明远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有点..."
"坐下。"顾明远拉过餐椅,双手轻轻按在她肩上,"职业病,我手法还不错。"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精准地找到她最酸痛的部位。林夏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放松身体靠向椅背。
"你什么时候学的按摩?"
"找你那几年,"顾明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手指动作丝毫不停,"压力大的时候就去学点东西。按摩、烹饪、甚至插花...想着找到你后,能做个更好的丈夫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