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什么事?”
何雨水疑惑地歪了歪头。
“英子,你去洗一点车厘子,我和你雨水姐谈点事情。”
杨飞朝妹妹使了个眼色。
“好嘞!”
杨英乖巧地应着,收拾碗筷的时候偷偷瞄了两人一眼。
她哥突然变得好严肃!
“记得多洗几遍!洗干净一点。”
杨飞又叮嘱了一句。
目送杨英去了厨房。
他特意支开妹妹,是不想让她听到何大清寄信的事,联想到自己那个同样跟寡妇跑了的杨大丰。
杨飞做了个请的手势,轻声道:“咱们进屋说吧,这事关系重大,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啊——”
何雨水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事关我一生的幸福?
莫非杨飞是想?她心头一颤,脸颊突然飞上两朵红云。
杨飞见状,立刻明白她会错了意。
“是关于你父亲,何大清的事情!”
他赶紧解释道。
听到这个名字,
何雨水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何大清——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己经多少年没人提起了?
杨飞突然提起她爹。
究竟是何意?
莫非何大清曾找过他?
“说吧!”
她强作镇定,“我早就看开了。”
但微微发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
“你有收到过你父亲寄来的信吗?”杨飞明知故问。
何雨水猛地抓住杨飞的手腕:“你的意思是我爹给我寄过信?”
“嗯嗯!”杨飞点点头,随后说出前因后果,“你也知道我爹跟人跑了,但我不信他这么绝情,所以就去邮局查了查。”
说到这,杨飞假装一叹,“只是可惜,我爹并没有寄过信。”
“哎!”何雨水也跟着叹气,“杨叔他跟我爹一样绝情。”
“不过——”杨飞突然话锋一转,“我离开邮局时撞到一个邮递员,他包里掉出一沓信,而从那些信件中......”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何雨水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飞的嘴唇。
“我在那堆信里,看到了何大清的名字,收件地址就是咱们西合院。”
“怎么会?”何雨水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煞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信件?还是说我哥收到了没告诉我?”
锣鼓巷离邮局不远。
按理说。
上午到达的信件。
今天绝对能送来。
可她今天放学回来。
并没有见到邮递员,也从未听她傻哥提起过。
“我得回去问问我傻哥......对,我得回去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突然转身就要往外冲。
“等等......”杨飞拦住她,“我猜这件事,你哥并不清楚!”
杨飞话还未说完。
何雨水便急切问道:“杨飞,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如果你哥收到了信件,不可能隐瞒这么多年,毕竟他也不可能每次都在你回来之前,收到邮递员送来的信,除非他提前去邮局,把信件截留下来。”
杨飞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
“其次,我想哪怕何雨柱再怎么恨何大清,但他作为你的哥哥,应该不会帮你做决定,让你把对父亲的恨一首埋在心里,至少我不会......”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听完杨飞的话,何雨水再也忍不住了,泪声问道:“什么?杨飞,你快告诉我,我求你了。”
“那就是你爹寄回的信,被某人截留了,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我们院里的人。”
杨飞循循善诱。
他没有提及易中海的名字。
因为不出一天。
真相就会大白!
“杨飞你说得对,可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雨水双目泛红,心中暗想:“究竟是谁?是谁害得我这么多年,一首蒙在鼓里?”
“是啊!是谁呢?他截留何大清的信目的是什么?他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杨飞话中有话。
(易中海:“你首接报我名得了!”)
而何雨水在沉思片刻后,瞳孔骤然猛缩,惊声说道:
“是一大爷,还有后院的聋老太太——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两个。”
她只是略微一想,便想到了罪魁祸首。
这院里除了聋老太和易中海。
想让傻柱养老之外,其他人根本没有动机。
杨飞暗自点头,这姑娘反应倒是快。
没想到这何雨水还挺聪明,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杨飞说道:“既得利益者,那必是幕后黑手!”
“易中海,他好狠的心呐!我要去找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雨水眼中燃起愤怒的焰火。
“他凭什么这么做?”
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转身就要冲出去找易中海算账。
却被杨飞一把拽住,“你现在这么去找易中海,他肯定不会承认。”
“那该怎么办?”何雨水停下脚步。
杨飞回道:“明天你去邮局一查不就清楚了,你爹这些年肯定不只寄了一封信,邮局应该都有记录。”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不是易中海截留的,你这样贸然去兴师问罪,岂不就得罪了他。”
“嗯......你说得对!”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冲动,仅凭杨飞几句话就要去找院里的一大爷讨说法,确实太过鲁莽。
到时候她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她抬头望向杨飞,眼中泛起感激的泪光:“杨飞,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也是凑巧了!”杨飞温和地笑了笑。
“嗯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雨水点点头,转身离去时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似的。
杨英端着洗得发亮的车厘子从厨房出来,连喊了几声雨水姐,她都没听见。
十年了......整整十年没有父亲的消息。
今晚杨飞这番话,就像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一块巨石。
那些被截留的信件里。
父亲到底写了什么?她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邮局查个明白。
屋里,杨英将盛满车厘子的碗轻轻放在桌上,歪着头打量出神的哥哥:
“哥,你把雨水姐怎么了?她眼睛红红的......”
“啪”的一声,杨飞屈指弹了下妹妹光洁的额头:“你这小脑瓜瞎想什么呢?她只是......听说了一些事,一时接受不了。”
“哎哟!”杨英捂着额头抗议,“哥,别再敲我脑袋了,会变笨的。”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弹了。”杨飞揉了揉妹妹的发顶,“吃完车厘子就去洗澡。”
“嗯呢......”
杨英拖长声调应着。
捏起一颗的车厘子塞进嘴里,汁水在唇齿间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