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相信李诗涵的话,从丫丫面相能够看出来,她不是嫂子生的。
既然嫂子没生过孩子,哥哥身体又不行,难道嫂子还是完璧之身?
“旺财,你想啥呢,赶紧吃饭啦。”旺财正在胡思乱想,嫂子己经做好饭。
只要有米下锅,嫂子脸上又灿烂起来。
“嫂子,我准备盖房子。”旺财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啥?盖房子?”
嫂子用手按在旺财额头,以为他发烧说胡话。
“旺财,哥知道你住那屋里难受,等过两年,咱哥俩好好干活,肯定给你盖起来新房。”
旺祖感觉惭愧,一个大男人,既不能养活老婆,又不能给弟弟盖新房,现在还住在两间草棚子里。
“哥,我等不了两年,两天都等不了。”
“唉……”旺祖望天长叹,没有再说话。
夜半,旺财睡的正香,嫂子过来把他叫醒。
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旺财惊惧起身问道:“嫂子,出啥事儿了?”
“看你紧张的,啥事儿没有,嫂子睡不着,过来跟你说说话。”
嫂子知道旺财误会了,赶紧解释。
“你吓我一跳,对了嫂子,你咋了睡不着?”旺财关心的样子问道。
“俺也不知道为啥,就是睡不着。”
“嫂子,丫丫咋不像你啊,不会是路上捡的吧?”旺财故意试探。
“你咋知道?”嫂子惊惧的瞪大眼睛问道。
不用再问,这事儿肯定是真的了。
“瞎猜的,今天遇到你们村的一个人,他给我说了你的事儿。”旺财就把李诗涵说的话简要的给香草说了。
“胡说,俺根本没有和那个人有啥……”香草就知道娘家村里人都误会她,就连亲戚们也都不理解。
叹口气,香草给旺财说了事情的另一面。
确实,那天晚上,香草一个人躲到僻静地方洗澡。
突然被撞了一下,一个人从水里冒出来。
香草吓得大声喊叫。
那个人也不知道这里有人,听到香草喊叫,急忙逃离。
香草没看到那个人是谁,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上游洗澡的嫂子们听到喊声,赶紧跑来。
有人拿着手电筒,透过手电筒的亮光,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拿着衣服从对岸跑了。
这里都是妇女,没人敢过去追。
回到家,香草没有告诉父母。
本来这事儿就是一场闹剧,没想到,村里长舌妇却惹出大事。
几天后,附近村里陆续传开了一个炸裂新闻。
香草半夜在河里洗澡,被一个男人给糟蹋了……
就是这个不真实的消息,害苦了香草。
从此之后,媒人再也没来过。
封建思想作怪,只要女人和男人有过那事儿,不管是啥情况,以后就别想找个好人家。
香草父母最后才知道那个晚上女儿闯祸了。
流言蜚语像一把尖刀,刺痛了香草父母的心。
香草父亲一辈子行得正,走的端,一辈子争强好胜。
没想到,女儿给自己丢人了。
香草被父亲打了一顿,还是不解气,每天喝闷酒,天天醉得不省人事。
几个月后,父亲在一次醉酒后,再也没醒过来。
父亲被气死,更加验证了传言。
母亲受到双重打击,一病不起。
香草那时候每天不敢出门,以泪洗面。
有一天,旺祖去了,母亲哭着让香草跟着旺祖走。
香草没多想,反正那个家己经待不下去了。
就这样,香草和旺祖来到槐树村。
香草也想通了,一辈子就这几十年,嫁给谁都是嫁,己经不在乎旺祖的年龄和长相。
香草开始还认为,旺祖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要了自己,没想到,两个月过去,旺祖根本不碰自己一下。
后来,香草夜里睡不着,问了旺祖,旺祖说自己身体有毛病,干不成那事儿。
香草不死心,帮忙也不行。
香草心如死灰,嫁的是一个什么人啊,没有一点可以让自己开心的。
香草终日不出门,不和村里人说话,完全封闭起来。
后来,旺祖起大早去镇上卖山货,路边捡到一个女婴,就是丫丫。
抱回来丫丫,香草很喜欢,旺祖出去就说香草生了个女儿。
香草来村里快一年了,很多人都没见过她出门。
所以,都相信丫丫是香草生的。
旺财这才明白,嫂子是善良的女人,哥哥又丑又老,嫂子还是愿意跟着他生活,
丫丫不是自己生的,她待丫丫也很好。
“旺财,你说要盖房,是真的吗?”
旺财点点头,然后把钱拿出来。
“哎呀,又卖这么多?”嫂子没问,就知道那棵草又卖上好价钱了。
嫂子毕竟是女人,容易激动。
嫂子抓住旺财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有钱好办事,第二天,旺财找到邻村经常盖房的工头,谈好工钱,马上开始盖新房。
按照旺祖的想法,把原来的砖墙保留,上面该怎么盖就怎么盖。
旺财觉得,这些老砖经过火烧,己经不成样子了,坚持扒了重盖,反正不差钱。
最终,旺财还是扒了原来的砖墙。
一个月后,五间大瓦房盖起来。
东西各三间厢房相继建起来。
按照旺财的喜好,大瓦房的里外墙壁全部刷成白色。
白墙红瓦,诺大的院落替代原来的几间草棚子。
盖了新房,旺财又请木匠做了几张床,桌子,凳子等必要的家具。
这些天,大槐树下每天都聚集很多人。
站在大槐树下,就能看到山坡上的旺财家,白墙红瓦,极为耀眼。
“旺财这小子做啥生意呢,哪里来那么多钱?”
“是啊,咱们干了十几年,也没能盖三间房,他有啥能耐,刚出狱就赚盖房子,钱是哪里来的?”
“这小子从小就不学好,肯定是抢来的钱。”
“我看也是,不偷不抢,哪里来的钱啊。”
……
男女老少,在大槐树下一边做着手工活,一边讨论旺财哪里来的钱。
农村人就是这样,过去笑话旺祖老实,不会过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现在看到旺财盖起新房,又开始议论钱的来路不正。
赵黑子就坐在老槐树下,戴着水晶石墨镜。
旺财当年打死他的女婿,他恨不得亲手杀了旺财。
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像过去,打死人逃几年就没事了。
即使不能亲手整死旺财,也得想办法整治他,绝对不能让他在槐树村优哉游哉的生活。
不然自己喝水都会塞牙。
这几天,赵黑子有意无意散播谣言,说有人亲眼看到旺财劫路。
村里的妇女每天就喜欢八卦,听到这个炸裂消息,当然不能放过。
经过婶子大娘的加工润色,有头有眼的故事己经模拟出来,大致如下:
旺财在城南大道上夜间劫路,不但打人,还把人家的钱全部抢走。
如果是男人,挨打丢钱。
如果是女人,劫财劫色。
旺财抢了不少钱,也糟蹋不少女人,甚至女人大概是哪个村的都说的有名有姓,有板有眼。
开始很多人不信,传多了,说的人也多了,所有人都信了。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旺财睡在刚做好的新床上。
乌拉乌拉乌……
一阵惊人的声音响起,一辆212吉普车呼啸而来,在大槐树停下。
“你是刘旺财?”
进来西个帽子叔叔,把旺财叫醒。
“我是。”
“你坐过牢?”
“嗯。”
“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明晃晃的银手镯免费挂在旺财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