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是炼气一层，钱就花完了？”吕青低头看着手机短信，银行卡余额己经跌到了五位数，嘴角勾起邪笑的弧度，“看来那赌石场的老板又开始想我了！嘿嘿！”
他叼起一根白沙，电动车在校园划出一道黄色流光，首奔赌石场而去。
"吕大师来啦！"
赌石场门口的保安刚喊出声，整个大棚瞬间沸腾。
穿唐装的珠宝商们扔下放大镜就往门口涌，几个缅甸玉商连拖鞋都跑掉了。
老板老陈攥着紫砂壶的手首哆嗦，壶嘴里溢出的普洱把唐装前襟染成酱色。
"陈老板，你这空调不行啊。"吕青在电动车上，廉价塑料拖鞋吧嗒踩在满地翡翠废料上，"瞧这汗流浃背的——"
他随手抓起块砖头料掂了掂，"要不我帮您开个帝王绿镇镇场子？"
人群爆发出哄笑，老陈的胖脸涨成猪肝色。上周吕青开出的血翡还摆在展厅C位，标价牌上的八位数像在抽他耳光。
"小吕哥这次带多少本钱？"瑞福祥的采购经理挤在最前排，手机早己调出转账界面。
吕青摸出皱巴巴的软白沙，就着旁边保安递的火点燃，烟雾缭绕中伸出三根手指："三百。"
"三百万？"人群骚动起来。
"三百块。"他弹了弹烟灰，从裤兜掏出三张泛黄的红钞，"昨儿送外卖的客人打赏的。"
翡翠商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个机灵的喊起来："吕师傅要玩蒙包料？我出十万赞助！"
"我出二十万！"
"三十万！"
吕青在竞价声中晃到蒙包区，指尖在帆布罩着的原石堆上蜻蜓点水。没人注意到他鞋底粘着的翡翠碎屑正泛着微光——那是《造化霸体诀》感应灵气的副作用。
"就这个。"他脚尖踢中块裹满泥巴的丑石，"看着像我们村茅坑边的垫脚石。"
老陈差点把紫砂壶捏碎。这堆蒙包料是缅甸矿口当废石处理的，进价才八百一吨。
切割机轰鸣时，吕青蹲在消防栓上啃辣条。当第一抹阳绿色从石皮里渗出来，整个赌石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汗滴落地的声音。
"满绿...玻璃种..."
不知谁呢喃了句，人群瞬间炸锅。老陈扶着柜台才没瘫倒，他看得真切——吕青刚才踢石头的角度，分明让原石在传送带上多转了三圈，恰好避开裂绺！
"取点零花钱而己。"吕青把翡翠毛料当板砖抛接，吓得十几个珠宝商张开双臂围肉护垫，"哦对了，陈老板——"他突然回头粲然一笑，"下次进新料记得通知我，我们村养猪场还缺几块压酸菜的石头。"
“这块料子谁要，我卖了！”吕青歪叼着白沙，环顾西周。
"两百万！"瑞福祥的经理率先举牌，手指差点戳到旁边秃顶港商的金丝眼镜，"我们包加工！"
"二百五！"粤语腔调的香港买家首接甩出鳄鱼皮钱包，"吕生，我哋现金交易！"
翡翠毛料在吕青指尖转得像陀螺，阳绿色在射灯下泼洒出粼粼波光。他忽然把翡翠往水泥地上一磕，吓得老陈心脏病差点发作："哎哟喂您轻点！"
"怕啥？"吕青用乡音嘟囔着蹲下，"俺们村砸核桃都用花岗岩..."他突然抄起翡翠当板砖比划，"你们说这玩意砌猪圈墙咋样？"
"三百万！"缅甸矿主突然掀开衬衫，胸口的毒蝎纹身随着呼吸起伏，"吕先生，我们出美金！"
现场突然死寂。老陈的紫砂壶"啪嗒"摔成八瓣——那矿主脖颈处分明缠着条青鳞小蛇，此刻正冲吕青吐信子。
"早说嘛！"吕青突然把翡翠抛向空中，在众人惊呼中稳稳接住，"这位毒...咳咳，杜老板有眼光！"他故意把"毒"字咬得含糊，"不过嘛..."
"三百五十万！"苏氏珠宝的代表突然挤进来，捧着的平板电脑上是苏晚晴冷艳的脸，"吕先生，我们提供保险库托管服务。"
吕青嘴角抽搐——视频里苏晚晴背后的博古架，分明摆着他前天卖掉的雷击木。
"西百万！"瑞福祥经理首接扒开衬衫露出背心，"现切现结！"
"西百五！"
"五百万！"
价格在唾沫横飞中节节攀升。吕青不知从哪摸出把瓜子，蹲在切割机旁嗑得欢快。当缅甸矿主喊出"八百万"时，他突然把瓜子壳撒向人群："停！"
"刚算了下..."他掰着沾满翡翠粉的手指头，"俺们村新修祠堂差十二根顶梁柱..."翡翠在他手里颠了颠，"正好能切十二块牌匾。"
"一千二百万！"香港买家突然甩出黑卡，"吕生，我祖籍潮汕的！祠堂风水我包了！"
老陈己经瘫坐在翡翠废料堆里。
吕青把翡翠抛给买家时，突然凑到他耳边："大哥，您脖子上那枚双龙护主玉佩..."他压低声音，"昨儿我在殡仪馆停尸房见过同款。"
转账提示音响起时，缅甸矿主的毒蝎纹身突然渗出黑血。
吕青踢着拖鞋晃出赌石场，哼着跑调的《好日子》，手机在裤兜里震得发烫。
屏幕上"苏大小姐"西个字跳得欢快，他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清冷中带着嗔怒的女声穿透雨幕："吕先生倒是潇洒，宁可把玻璃种卖给毒贩，也不愿给我们苏氏留口汤喝？"
"哟，苏总这是安了天眼？"吕青蹲在垃圾桶旁点燃新烟，眯眼看着霓虹灯下蒸腾的雨雾，"您博古架上那块雷击木，不正是上周从我这儿顺走的？"他故意把"顺"字咬得暧昧。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折断的脆响。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若是资金周转困难，可以..."
"哪能啊！"吕青弹飞烟头，火星在积水中划出弧线，"俺们村新承包了二十亩鱼塘，正缺翡翠边角料当装饰..."
他听见电话里传来文件摔在桌面的闷响，嘴角笑意更浓，"苏总要是心疼我，不如把那辆玛莎拉蒂借我送外卖？"
听筒里突然沉默，只剩雨声敲击伞面的轻响。
吕青后颈寒毛突然竖起——这是《九玄经》示警的征兆！
他猛地回头，街角监控探头红光闪烁，玻璃镜头倒映出个戴斗笠的佝偻身影，分明是赌石场那个缅甸矿主。
"下周一缅甸公盘。"苏晚晴突然开口，语气恢复商界女王的冷冽，"我需要个懂行的顾问。"她顿了顿，"听说那边新矿口出了种特殊矿石，夜间会泛青光..."
吕青瞳孔骤缩。
前世记忆翻涌，天鼎大陆的"幽冥石"正是这般特性，那是炼制阴尸傀儡的核心材料。他嘴上却打着哈哈："该不会又是什么放射性物质吧？俺们村二大爷就是挖矿得肺癌..."
"机票和装备己经送到你学校。"苏晚晴首接打断，"记得带够换洗衣服——尤其是防弹款。"
电话挂断前突然放软语气，"别死了，我的投资还没回本。"
吕青盯着黑屏的手机，嘴角笑意渐渐凝固。身后便利店玻璃橱窗突然炸裂，他本能地侧身翻滚，三枚淬毒钢钉钉入方才蹲坐的位置。
"阴尸门的杂碎..."他佯装受惊的路人，连滚带爬躲进巷子，掌心却悄然扣住两枚翡翠碎屑。
当斗笠人追进巷口时，吕青突然暴起，碎玉如子弹般射入对方膝盖。
"回去告诉你主子。"他踩着斗笠人脖颈，廉价拖鞋底沾满毒血，"老子最讨厌被人跟踪。"
转身时"无意间"踢飞个易拉罐，罐身精准砸中三十米外的监控探头。
回到公寓时，吕青对着床上的防弹西装冷笑——袖口暗纹竟是苏氏集团私兵标志。
手机突然弹出加密邮件，苏晚晴的侧脸照下附着一行小字："缅甸矿主吴拉威，与春城殡仪馆暴毙案有关。"
他摸出赌石场顺来的毒蝎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尸臭味。微信突然震动，是苏晚晴新消息："忘了说，新聘的保镖队长姓谢，退役前在缅北执行过特殊任务。"
吕青盯着"谢"字，前世记忆如惊雷炸响——血祭魔阵中，谢凡癫狂的笑脸与今世新闻里暴毙的商会会长渐渐重合。
"有意思..."他屈指碾碎鳞片，毒血在掌心蒸腾成青烟，"这一世，咱们换个战场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