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夜黎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迅速按掉闹铃，小心地从洛南臂弯中抽身。
床头的智能家居系统感应到她的动作，自动将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让晨光温柔地渗入卧室。
夜黎俯身查看洛南的睡颜。
出院一个月，他的气色己经好了很多，但医生嘱咐还需要至少两个月的康复期。
她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衣帽间。
当她系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时，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又要偷偷溜走？"
夜黎转身，看到洛南靠在门框上，睡眼惺忪却带着笑意。
他穿着深蓝色睡袍，头发乱蓬蓬的，与昔日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形象判若两人。
"想让你多睡会儿。"夜黎走过去，替他拢了拢睡袍领口，"今天是你复查的日子，记得吗？"
洛南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你陪我去？"
夜黎咬了咬下唇："今天新加坡团队过来签最终协议，我必须出席。"
感受到洛南手指的微微僵硬，她急忙补充，"我让陈秘书全程陪你，有任何问题立刻通知我。"
洛南松开手，脸上笑容不变："当然，工作重要。"
那语气中的一丝失落像针一样刺进夜黎心里。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时，儿童房的监控器传来响动——北辰醒了。
"我去看看孩子，你再多休息会儿。"夜黎如蒙大赦般逃离了衣帽间。
小北辰的房间里，三岁的小男孩正站在婴儿床里，兴奋地蹦跳着。
"妈妈！"看到夜黎，他立刻伸出小胳膊要抱抱。
夜黎将儿子抱起来，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奶香味："北辰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梦到大飞机！"北辰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轰隆隆——"
夜黎笑着亲了亲儿子肉乎乎的脸蛋："是想爸爸带你去看真飞机吗？"
北辰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压低声音："爸爸的病好了吗？"
夜黎心头一紧。
这段时间，孩子们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都敏感地察觉到家里的气氛变化。
"爸爸好多了，"
她柔声说，"但还需要休息。今天你要乖乖上幼儿园，放学后妈妈带你和姐姐去看爸爸复查的结果，好吗？"
"好！"北辰响亮地答应，随即又担忧地问，"复查会疼吗？"
夜黎正想回答，晨曦揉着眼睛推门进来："妈妈，我的星星头饰找不到了，今天演出要用..."
就这样，早晨的忙碌冲淡了与洛南之间那微妙的尴尬。
等夜黎安顿好两个孩子，匆匆吃完早餐准备出门时，发现洛南己经不在卧室了。
厨房里传来锅铲的声响。
夜黎走过去，看到洛南正笨拙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晨曦站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有模有样地往吐司上抹果酱。
"爸爸说今天要给我们做早餐！"晨曦骄傲地宣布，"我当助手！"
洛南回头，冲夜黎笑了笑："我记得你说九点有会议？快去吧，家里有我。"
那笑容太过自然，仿佛清晨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夜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洛南脸颊上亲了一下："别太累着。复查是十点半，陈秘书九点西十来接你。"
"知道了，夜总。"洛南调侃地敬了个礼。
夜黎又亲了亲两个孩子，才匆匆出门。
坐进车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别墅的窗户。
洛南和两个孩子正挤在厨房的窗口向她挥手，晨曦还夸张地飞吻。
这一幕本该温暖她的心，却莫名让她鼻尖发酸。
"去公司。"她对司机说，强迫自己转向前方。
会议室里，新加坡团队的负责人正在展示最后的合作方案。夜
黎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但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医院。
洛南的复查会不会有异常？
他一个人面对检查结果会不会感到孤单？
"夜总？您对这个条款有什么意见吗？"
夜黎猛地回神，发现所有人都在等她回应。
她迅速扫了一眼文件："第七条的违约金额度需要重新协商，我方建议提高到投资总额的15%。"
新加坡代表面露难色："这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