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若是不信任孙儿,可令董司马监视孙儿。”
刘怅主动请示道:“而且孙儿也无舅家,就算有心皇位,没有太后您的支持,孙儿也坐不稳。”
董太后想了想,的确如此。
“太后,此事务必要快,还要先发制人,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拿下何进兄妹才行。”
刘怅催促道。
“那就让董承协助于你。”
董太后还是妥协了。
其实由不得她不妥协。
她唯一的支柱就是皇帝刘宏。
皇帝刘宏薨了。
卫尉董重、董侯刘协,都远至几百里外。
这可是汉代的几百里外。
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人,根本回不来。
而十天半个月过去,何进兄妹恐怕早就知道灵帝死了。
他们兄妹肯定会拥立刘辩,把朝堂上的一切梳理干净后,才会放刘协等人进城。
刘协只不过是一个八岁小孩子,谁会跟着他拼命?
只能先让刘怅顶在前面跟何氏兄妹斗。
反正他是一个人,十常侍那是墙头草。
他能爬多高,摔的就有多惨。
董太后想清楚这一点,很快的用玺。
以刘怅为侍中,董承长乐卫尉。
东汉以尚书台架空三公。
灵帝以侍中寺制衡尚书台,这也是门下省的前身。
刘怅又用太后玺,使曹操持节,严控城门。
董承秘密接手太后防卫,又派人联系执金吾的人。
执金吾职掌包括徼循京师,禁备盗贼;逮捕罪犯,审治狱案;京戍屯卫,兵器管理、消防等方面。
一共有两支精锐部队。
一支是缇骑两百。
一支是五百二十持戟甲士。
掌握了执金吾,就等于掌握了京师防卫权。
再加上城门校尉。
长乐卫尉下的士卒,刘怅最起码拥有了自保之力。
要想真的逆风翻盘,除掉何进。
还需要借助十常侍的力量。
话说十常侍,也该来了。
十常侍都住在宫外。
因黄巾之乱,灵帝被迫把他们驱逐出宫。
何进还想赶尽杀绝,把他们遣散回老家。
但被灵帝拒绝了。
十常侍虽然没了钱,但是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朝堂上下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只有掌握了十常侍,才能彻底灭了何进。
董卓为什么这么快就掌握了洛阳的实权?
不就是因为十常侍被何进所杀。
阉党首领樊陵、许相被杀。
余下的人群龙无首为了不被袁绍等人清算,只能投靠董卓。
再加上一部分何进旧部内讧。
董卓才轻易成了洛阳最大的势力。
这也是他跟袁愧叔侄翻脸的最大资本。
刘怅没有董卓那么好的命。
就只能选择说服十常侍。
十常侍的毒瘤远没有何进大。
只要在十常侍里面搞分化,拉一批杀一批,就能解决他们。
等到自已的地位稳固。
只用几个狱吏,就可以彻底解决。
何进兄妹。
你不对他们动兵,是灭不掉他们的?
张让等人来到太后的永安宫门口。
“赵侯,你跟太后的关系最好,可是太后召集我等来,所谓何事吗?”
张让看着赵忠,主动问。
赵忠摇头道:“不知。”
“赵侯,听说你在河间盖的房子堪比王侯,不会是被人揭发了吧!”
郭胜笑着道:“我可听说连冀州刺史王芬都被拿下了。”
赵忠尖着嗓子道:“说我的宅子超过了王侯,你们在老家的宅子就安分守已了吗?”
一帮人顿时噤声。
张让出面,道:“值此危难之际,风雨飘摇,吾等若是不齐心,一旦陛下归天,又是腥风血雨,我等怕都免不了成为他何屠夫的刀下之鬼。”
不得不说张让还是有脑子的。
也让一帮人都沉默不语,脸色沉重。
因为黄巾之乱,多少大臣都想杀了他们。
被他们迫害的家破人亡的那帮党人,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朝堂之上,聚集在何进麾下。
他们从各方得到的消息很一致,一旦灵帝归天,就会拿他们祭旗。
你说灵帝春秋鼎盛。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灵帝的身体。
整日开无遮大会,走几步路就喘。
恐怕没有几年好活。
如果劝灵帝脱离女人,那灵帝就会第一时间把他们给灭了。
这就像饮鸩止渴一样。
明知道灵帝的身体不行了,他们还得给灵帝从各方网罗美女。
刘辩是嫡长。
刘协是庶出,关键年纪还小。
年纪小有好处,好控制。
可何进不好对付呀!
那帮大臣,也难以改变。
难!难!难!
如果他们这帮无根之人再内讧,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搏一搏,也许单车变摩托。
可这是要他们拿身家性命去博。
怎能不压抑?
“啪啪啪!”
这时候突然出现一阵鼓掌声。
“谁?谁在这里?”
张让等人吓得汗毛倒竖。
要知道他们在此秘密私会,其实就已经犯了大忌。
刚才说的话,那可都是杀头的言语?
密谋当朝大将军与太后。
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这时候从内殿走出来一个人。
一帮人面面相觑。
难道进来之前就没有人检查一下那边有没有人吗?
呃?
这个还真的没有。
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份都是中常侍,都是列侯。
检查殿内的安全与否?
不应该是那些小黄门、中黄门小子们干的吗?
这时候,赵忠才忽然想起来,殿内外的小太监好像都是陌生的面孔。
连甲士都是。
能做到中长事的,哪个不是察言观色之人?
来的时候相互寒暄,没太注意。
主要是之前的习惯太强大了。
他们以为这些陌生的人脸孔是某位中常侍特意找来的呢?
没有想到竟然是别人安插的?
谁会安插人来监听他们?
太后?
呵呵!
那老女人有这样的心眼吗?
何皇后的人。
“郭胜,虽然你跟那贱后是同乡,你就真以为咱们死了,会留你一个人荣华富贵吗?”
后面一个中常侍尖着嗓子,低吼道。
郭胜赶紧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安排的,我来的最晚呐!”
“这点,我可以作证,郭侯是跟我一起碰到的。”
“我们俩来的时候,大家伙儿可都到了。”
“别吵了,看他是谁?”
张让镇定的道。
年纪大了,眼神也不怎么好使了?
关键的是,那人从内殿走出来。
都看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