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侯不愧是张侯,老成持国。”
刘怅见曹嵩还想说话,直接就打断了他,做了决定。
曹嵩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虽然他的身份跟外戚有一点点沾边。
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侄女是宋皇后的弟弟的妻子。
如果他女儿是皇后就好了。
曹嵩在心里不断的盘算着,看看曹氏宗族有没有及笄少女。
可惜这一代,大部分都结婚了。
下一代还没成长起来。
夏侯氏,也可以呀!
丁氏不行。
那不就等于我们曹氏给丁氏做了嫁衣吗?
曹嵩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外戚?
成了外戚,那他以后就能当大将军。
内阁首辅也不在话下。
刘怅看到曹嵩闭嘴,这才说道:“张侯,那你说那些参与袁绍造反的北军五校官员该怎么办?”
“如果只追求袁绍,不追究他们的话,他们造反一次,肯定会造反第二次。”
张让一咬牙道:“不妨让他们交赎罪金。”
赎罪金。
只要交钱,就能无罪。
这是汉武帝时期留下来的老传统。
连飞将军李广也交过赎罪金。
“妙。”
刘怅难得笑了笑,看着袁隗道:“次阳公,你觉得袁本初值多少钱?”
袁隗当然也明白刘怅的意思。
我之前只以为刘怅心机深沉,没想到还是小看他了。
国库空虚。
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钱财来。
而灵帝死的太突然,他内库里的钱财,没人知道放在哪里?
刘怅登基,拉拢士族你让他们升官,
可是拉拢禁军,你得发钱。
国库没有钱,你也得发钱。
不然别人凭什么为你登基卖命?
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吗?
当官的人是升官。
底下卖命的人发财。
这场兵乱,死的人虽然少。
可是也死了不少,伤的更多。
这都是钱。
豫州百万黄巾贼复起。
那更得拿海量的钱财砸进去。
找不到先帝内库,你怎么弄?
不管不问。
那豫州那帮士族,就敢把百万黄巾贼放进洛阳来,你信不信?
更何况袁绍还不知道在哪呢?
他手里又有三皇子。
让人怂恿百万黄巾杀进洛阳,不要太容易。
让参与造反的人交赎罪金,再把北军五校军职卖出去。
那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最起码能度过这个难关。
袁隗知道这不只是袁绍的,当即道:“老臣愿散尽家财,以赎袁绍之罪。”
袁隗想得是我散尽自已的家财。
我自已的。
不是袁家的。
哼哼!
我这些年是积攒了一些钱,不过就几百万,上千万钱。
“哦!次阳公,不愧是士族领袖,我看好的内阁首辅,果然一心为公。”
刘怅点头对张让道:“张侯,这件事情你要亲自办,而且要把消息散出去,这可是可是袁公见国家为难,自发行为,可不要跟袁绍那件事联系在一起。”
你出钱,我给你一个好名声。
而且有了你开局,我看其他人拿不拿?
不拿,那就死。
“好了,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再拿袁绍的事说事。”
刘怅看着曹嵩。
曹嵩不得不点头。
不就是一个还没园服的小屁孩吗?
我活了几十岁,怎么还怕他呢?
或许,这就是帝威吧!
“曹太尉,姑,可听说你身家巨万,袁公都捐款了,你不应该为国家捐点钱吗?”
“啊?我,…”
曹嵩一脸难看。
袁隗愿意散尽家财,那是因为他侄子袁绍犯下了诛灭三族的大罪,我儿子又没叛逆。
我们父子俩,这是从龙之功,好吧!
张让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曹太尉,这内阁次辅位置还没定呢?”
曹嵩眼睛一亮,
那个内阁首辅看样子已经焊死在袁隗的脑袋上了。
连袁绍造反,都拿不下来。
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行的。
次辅。
那不就是亚相。
曹亚相,也不难听呀!
嘿嘿!
亚相,也是相。
“咳咳!国家为难,老臣愿意捐献三,五……”
曹嵩一开始想说300万,可是觉得有些少。
一咬牙,要不五百万。
“五千万钱吗?曹太尉,不愧是家财巨万。”
曹嵩的话还没说完,刘怅直接打断他。
“不,不。……”
曹嵩懵了。
我想说的是五百万。
我之前当太尉都已经花了几千万了。
转为内阁次辅,再捐五百万,还不行吗?
您这一上来就直接给我要五千万。
这太多了吧!
我们家又不是有金山银山?
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
“太尉,一个内阁次辅,还不值 5000 万吗?”
张让配合着,道:“您要是不愿意的话,我想许相、樊陵很愿意出这个钱。”
“我,我愿意。”
曹嵩心像是在滴血,可还不得不抢。
因为你不抢,他就真的没有了。
袁隗脸色微变。
这不就是在给我打样板吗?
内阁次辅都值 5000 万。
那我这个内阁首辅值多少钱?
不得一亿。
袁隗叹了口气。
他们想着拿出几百万,最多上千万就不错了。
就算张让跟着又能怎么样?
我家里就这么多钱?
不然你们抄家。
可是现在有曹嵩在这里打底,他不能比五千万少。
不过好在名声好听的,捐的。
袁隗终于明白刘怅为什么让张让看着自已?
这是想榨干他自已最后一滴血。
没有一亿钱,张让恐怕不会松口。
我袁隗拿一亿,其他人怎么也得上千万吧!
少的也得几百万。
几百万换造反大罪,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好,孤就知道曹太尉心向国家,那接下来该谈谈豫州百万黄巾贼的事了。”
刘怅看着袁隗道:“袁公,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
袁隗拱手道:“侯爷,老臣需要知道具体情况才能做决断。”
刘怅点头道:“让郭图进来。”
“宣郭图。”
“宣郭图。”
一声声传出去。
郭图愣了。
我,我现在就有资格进大殿议事了。
果然跟对主子很重要。
郭图整理一下衣服,在小黄门指引下。
解下自已的剑,脱了自已的鞋。
小心翼翼的走进大殿。
一路上连头都没敢抬。
“颍川计吏郭图,见过大皇子。”
“虚礼就免了。”
刘怅道:“直接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