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音将银针收入袖中,指尖嫌弃地擦拭着赵轩嘴角的血渍。看着他昏睡中仍带着餍足的神情,胃里一阵翻涌:"真是恶心透顶的畜生。"她低声咒骂,目光却警惕地扫过西周——此刻必须迅速清理现场,否则一旦被人撞破,所有筹谋都将功亏一篑。
她利落地扯开自己衣襟,故意抓乱长发,在脖颈处掐出几道红痕。铜镜里映出她苍白却艳丽的面容,眼尾朱砂痣在凌乱发丝间若隐若现,倒真像是一场激烈欢爱的模样。"来人!"她突然尖声呼救,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喘息与惊慌,"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晕倒了!"
窗外黑影一闪,三道暗卫破窗而入。谢鸾音蜷缩在床榻角落,指着昏睡的赵轩:"快...快送殿下回宫,就说...说我突然腹痛难忍,殿下为我运功疗伤才力竭昏迷。"她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算计——这个借口既能解释赵轩的狼狈,又能暗示两人尚未逾矩。
为首的暗卫瞥见床上凌乱的锦带和血痕,喉头微动:"姑娘身上的伤..."
"不碍事。"谢鸾音按住胸口,指尖颤抖着掩住鞭痕,"别让太子殿下着凉了。"她看着暗卫们匆匆抬走赵轩,首到窗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瘫坐在地长舒一口气。
"吱呀——"雕花木门被推开,老鸨举着油灯探进半张脸,浑浊的眼珠在屋内逡巡一圈,最后定格在凌乱的床榻和谢鸾音颈间的红痕上。"你当真疯了!"她冲进来揪住谢鸾音的手腕,"太子若是追究..."
"追究什么?"谢鸾音反手扣住老鸨的手腕,指尖狠狠掐进她的穴位,"追究他享受被人用银针折磨的癖好?还是追究他在青楼与人欢好的丑事?"她凑近老鸨耳边,压低声音,"妈妈可知,太子殿下屁股上有胎记?若是传出去..."
老鸨脸色瞬间煞白,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衣领。谢鸾音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凌乱的发丝:"您不必害怕,只要乖乖听话,好处自然少不了。"她从袖中摸出赵轩的螭纹玉牌,在老鸨眼前晃了晃,"这块玉牌若是送到御史台,猜猜会掀起多大风浪?"
"你...你想怎样?"老鸨的声音几近颤抖。
"我要在醉仙楼搭建自己的帝国。"谢鸾音突然笑了,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泛起妖异的红,"您不是爱财吗?我能让醉仙楼的客人挤破门槛——三品以上官员,世家公子,甚至..."她故意停顿,指尖划过老鸨的丹蔻指甲,"您以为丞相府的庶女值多少钱?那些男人,谁不想看看我这个'残花败柳',在这风月场中如何颠倒众生?"
老鸨喉结滚动,眼底闪过贪婪的光。谢鸾音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这是太子昨夜'赏赐'的。往后,只要您听我的,金山银山都不是难事。"她突然抓住老鸨的肩膀,目光如刃,"但若是敢背叛我...您藏在城西米铺的账本,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保证不出三日就会出现在大理寺卿案头。"
"不敢不敢!"老鸨慌忙后退,盯着桌上银票的眼神却挪不开,"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谢鸾音满意地勾起唇角,倚在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梳妆:"从明日起,我要成为醉仙楼头牌。所有客人见我,必须提前三日预约,出价最高者方能得见。"她对着铜镜描眉,指尖顿了顿,"还有,找些伶俐的姑娘,我要亲自教她们如何拿捏男人——要让那些自诩清高的公子爷们,心甘情愿拜倒在我们裙下。"
老鸨咽了咽口水:"可...可万一太子..."
"太子?"谢鸾音转身,艳若桃李的脸上泛起森然笑意,"他只会盼着我留在醉仙楼。"她轻抚腰间的赤色鸾鸟刺青,"毕竟,这世上能让他甘愿受虐的人,可不多。"
窗外更鼓响起,谢鸾音望着镜中自己艳丽而危险的面容,内心冷笑。前世,她是任人践踏的蝼蚁;今生,她要做掌控全局的主人。而醉仙楼,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第一步——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人,她会一个一个,将他们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