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椒房殿飘着酸梅汤的酸甜气息,谢鸾音歪靠在绣着并蒂莲的软垫上,突然将朱笔一丢,玉足轻踹萧砚的龙袍:“陛下这凤凰画得倒好,却忘了给凤冠点明珠——本宫想吃城西杏花楼的玫瑰酥了。”
萧砚搁下朱砂笔,在她隆起的小腹落下一吻,衣袍扫过满地奏折:“朕即刻传御膳房……”
“不可!”谢鸾音揪住他的衣领,眼波流转,“杏花楼的点心要三更现做才香。陛下若真想讨好本宫,”她指尖划过他喉结,“不如换上便服,亲自去买。就当体察民情——毕竟往后咱们的孩子,说不定也要学寻常百姓家的小儿,偷溜出宫买零嘴。”
萧砚挑眉:“皇后这是要朕微服私访买点心?”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孕肚愈发沉重的谢鸾音刚要起身,就被萧砚稳稳托住后腰。只见侍卫长驱首入,铠甲上还沾着血迹:“陛下!西北流民暴动,己逼近潼关!”
谢鸾音抓起枕边的青铜算盘,珠串碰撞声清脆:“流民暴动?这倒像青楼里的醉汉闹事——越是穷凶极恶,越要用软法子哄。”她将算盘拍在萧砚掌心,“陛下可还记得臣妾教的‘胭脂调配法’?先开仓放粮作‘粉底’,再以工代赈为‘胭脂’,最后让当地富商捐钱捐物,美其名曰‘贴花钿’。”
萧砚握紧她的手,在算盘珠上落下一吻:“皇后的算盘,打得比户部尚书还精。”转头对侍卫道:“传旨,丞相即刻进宫,朕要在椒房殿召开御前会议。”
半个时辰后,满朝文武挤在椒房殿外,听着里头传来清脆的碰杯声。谢鸾音斜倚在铺着虎皮的美人榻上,左手端着酸梅汤,右手把玩着传国玉玺:“诸位大人,这流民就像失宠的姑娘——缺衣少食自然要闹。不如让他们修路搭桥,每日结算工钱,既解决温饱,又能留个好名声。”她突然皱眉抚上孕肚,“哎哟,咱们的小太子抗议了,许是觉得这法子还不够周全。”
萧砚立刻按住要起身的大臣们,亲自给她揉腰:“皇后觉得哪里不妥?”
“依臣妾看,”谢鸾音狡黠一笑,用玉玺在萧砚手背盖了个红印,“再设个‘流民学堂’。让那些孩子读书识字,将来也好给陛下做臣子——就像本宫当年调教恩客,总要先摸清他们的喜好。”
殿外忽有夜风吹过,带来杏花楼特有的甜香。萧砚从袖中掏出油纸包,玫瑰酥的热气氤氲在她眼底:“皇后的法子,朕己命人拟旨。现在该奖赏咱们的‘军师’了。”
谢鸾音咬了口玫瑰酥,酥皮簌簌落在孕肚上:“说起奖赏……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说的‘生十个八个’?”她突然凑近他耳畔,“方才胎动时,小太子踢了三下——莫不是在说,他想要弟弟妹妹作伴?”
满朝文武瞬间齐刷刷低头,丞相的胡须抖得像风中芦苇。萧砚喉结滚动,将她搂得更紧:“皇后这是要累死朕?”
“陛下日理万机都不累,”谢鸾音用沾着玫瑰酱的指尖点他鼻尖,“生儿育女这般美事,岂会累着?”她突然抓起案上奏折,“不如这样,陛下每批完十份奏折,本宫便应下一个孩子——如此劳逸结合,国事家事两不误。”
深夜,当最后一个大臣抱着盖满玉玺印的奏折退下,椒房殿只剩烛火摇曳。谢鸾音枕在萧砚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陛下,你说咱们的孩子,将来会是怎样的君主?”
萧砚的手掌覆上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感受着胎动的力量:“定是像你这般,既能用算盘拨弄天下,又能用玫瑰酥甜透人心。”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呢喃道,“但朕更盼着,他能如寻常人家的孩子,在父母膝下肆意欢笑……”
话音未落,谢鸾音突然狡黠一笑,翻身在他腰间:“既然如此,陛下可要努力‘耕耘’了——毕竟,咱们的‘造人计划’,才刚刚开始。”窗外月色如水,将这对帝后的身影,永远定格在这充满烟火气与谋略的椒房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