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和约翰带着基兰先一步离开了，基兰坐在马上没再多说什么，但从他放松的肩膀来看，应该是对这结果挺满意。
至少命保住了，比被比尔吊树上饿个三天三夜强多了。
我和亚瑟慢悠悠地开始摸尸体。尽管空气里还残留着火药和血腥味，但我们干这种事都干麻了，亚瑟一边翻着口袋，一边随口问我：“刚才你那一下挺像样的。”
“你是说哪一下？用枪指人，还是威胁他说漏线索？”我笑着反问。
“都有。”他勾了勾嘴角，语气模糊，“挺像我们这行的。”
我没接话，专心把地上一个看起来还算有身份的家伙的衣服翻开，他的钱夹里面居然有不少整整齐齐的钱。
“哇哦。”我把几沓钞票摊开来数，“二十美元。”
“我这边也差不多。”亚瑟走过来，背包塞得鼓鼓的，“这群家伙之前肯定刚干完一票。”
我们把所有战利品凑到一起，除去零碎的现金，大头是烟囱里面的钞票，整整六百美元。亚瑟吹了个口哨：“这趟不亏。”
“也不算白替达奇‘拜访老朋友’。”我拿起那把放在烟囱上面的双管霰弹枪，拉开弹膛看了看，虽然有点旧，但枪身纹路还在，只要上点油擦擦，基本能恢复如新。
“这枪我拿了？”我问亚瑟。
他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你先拿着，看你今天的表现，挺配得上它的。”
我嘴角扬了扬，“谢谢夸奖，摩根先生。”
亚瑟把枪油掏出来，一边给他那支老毛瑟上油，一边笑着说：“等下回营地了，达奇那边你来报吧，他最近挺乐意听你说话的。”
“行。”我点头，把霰弹枪背上，“这年头啊，除了钱和枪，最值钱的就是话说得漂亮。”
系统像是刚打完盹，慢悠悠地冒泡：【本次任务进度更新：完成。主线未偏离。己获得奖励：霰弹枪一把，现金700美元。】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我现在也算是用实力踏入帮派核心区了吧？”
【你说得好像不是你在蹭他们主线一样……】
我无语：“哦。”
我有些喜欢上了马掌望台的生活，这里和刚穿越来的犁刀村营地完全不同——气候宜人，风不再冷得钻骨头。
阳光也不会把人烤熟。重要的是，这里“路过的猎物”很多。各种动物在山谷和林间自由穿行，就跟游戏里开了无限刷新一样。
系统默认我在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可以“自由活动”后，我基本三天两头往外跑，一开始还找借口说“打水”或“采集药材”，后来大家都知道我去干嘛了——打猎。
“你又背了什么回来？”查尔斯常常一边擦枪一边问我。
“这次是鹿，上次是牛，再上上次是……我自己也忘了。”
猎物是好东西，能加菜，能换钱，还能赢好感。
皮埃尔看到我背着鹿回来，总是第一时间接过来分割，嘴里还念叨：“你这样都让我不好意思了。”可他接得比谁都快。
我最得意的不是那些大猎物，而是那次给杰克抓了两只活的小兔子回来。
我原本是想顺手抓点野味，结果发现草丛里有两只被遗弃的小兔子，小家伙还睁不开眼，蹦跳不稳。
我心血来潮就带了回来，搭了个简易小窝，在营地角落养着。
“给你的小兔子起名字了吗？”我问杰克。
“小灰，还有……小更灰！”他满脸兴奋地回答。
“……行吧，挺有创意。”我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些日子的打猎生活也让我枪法提升了不少，尤其是用步枪打远距离的鹿。
有一次我躲在岩石后面，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瞄准心脏一击命中，系统首接给我打了个【A级精准】的评分。
【提示：维持练习，有概率解锁“鹰眼狙击”被动技能】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你这是想让我走战斗路线了？”
【你想养老，那你得先能打。】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傍晚的时候，我把今天猎到的一头小鹿拖回来，营地里生起了火。何西亚坐在火边，翻着不知道哪儿来的旧报纸。
我正蹲在火堆边把猎物卸下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蹭着不知道是泥是血的印子，整个人看起来跟刚从地里刨出来一样。
何西亚目光落在那头小鹿上，又看了看我一身狼狈的模样。
“孩子，你也别把自己累坏了。”他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巾，“营地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干活。你该歇的时候就歇。”
我讪讪地接过手巾，擦了擦脸，冲他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何西亚轻轻摇头，“总有人愿意为这多出一份力，但你别让它变成负担。”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背后传来一声带着点戏谑的声音。
“我前阵子被牛踹了好几脚，也没见你这么心疼我。”亚瑟斜靠在马棚边，嘴里叼着根草。
何西亚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皮糙肉厚，挨踹都跟被挠痒痒似的，要不要我再让比尔帮你补一脚？”
“还是算了。”亚瑟举了举手，“下回我也背只鹿回来，看看有没有热毛巾伺候。”
何西亚的表情有些嫌弃，“别恶心人了，亚瑟，撒娇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你。”
“我这是关心营地的年轻劳动力。”
何西亚摇头失笑，眼神转回我猎回来的那头小鹿。他蹲下身，看了眼那干净利落的刀口，又抬眼看向我，神情里多了一分藏不住的赞许。
“干得不错，小家伙。”他说着，伸手拍了拍鹿腿，“你这刀法利索，血放得也够干净。”
“以前学过一点。”我笑着说，顺手把刀收回鞘里。
【是在夏威夷学的吗？】
“我和外星人学的。”
系统瘪了瘪嘴，“都不接人家的梗。”又默默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了我一笔。
“你知道吗，”何西亚望着火堆，语气轻了几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打猎的好手。那时候每天不骑马就是进林子，追着野牛跑，有时候还得对付狼。”
他顿了顿，看着我和亚瑟，眼神在火光中一闪，“现在老了，腿脚没那么利索，但看到这猎物，手还是有点痒痒。”
“你是说……”我眼睛一亮。
“嗯。”他点点头，“这几天你和亚瑟有空的话，跟我出去一趟，我正好也活动活动筋骨。”
【主线剧情触发：被受伤的自尊驱逐退场】
【任务目标：与何西亚、亚瑟一同外出打猎，完成一次友好合作】
系统这时候也跳出来刷了个存在感。
“我前几天看到过一只熊。个头特别大，我估摸着得有半吨……”何西亚手比划着，拿出地图让亚瑟看。
“系统，这不会是——”
【检测完毕。传说动物，强度高，攻击性强，不建议正面硬刚，建议使用狙击枪+高地策略】
“就知道。”我小声嘟囔。
“嗯？”何西亚歪头看我。
“没什么，”我赶紧补救，“我是说，那听起来……够吓人的。”
“哈。”何西亚轻笑一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一下，“说起来，那几天我在外面还遇到一个小贼，想抢我包。”
亚瑟抬眼看他：“你放他走了？”
“没有。”何西亚咧嘴笑了，“我吓唬了他一番，还顺走了他那匹马。是一匹夏尔马，黑色的，脾气暴躁得很，我本来是想带回来给人用的，但没人能管得住那匹畜生。”
他摇了摇头，眼里带着点儿无奈：“我不喜欢那种马，打算之后送去瓦伦丁那边的马贩子那里换点钱。”
亚瑟没接话，看向那匹夏尔马。
我想起亚瑟曾经的马，那匹马叫“博阿迪西亚”，是亚瑟最信赖的伙伴之一。在黑水镇的混乱中去世了。
我不敢多问黑水镇的事，亚瑟的沉默可能并不是因为那匹黑马难驯，他还没真正走出失去老伙计的那种心情。
我偏头看了他一眼，“既然这几天要出发去打猎，那明天正好把那匹马卖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马。”
亚瑟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