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公司停车场时，江辰的手机还在震动。
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陆爔髴。
“情况怎么样？”他开门见山。
“北辰那边己经正式发函，终止合作。”陆爔髴的声音低沉，“而且他们转发了那封匿名邮件给其他几家潜在投资方。”
江辰眉心一跳：“所以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们资金链有问题？”
“差不多。”陆爔髴顿了顿，“林娜刚才来问过我，要不要暂停方案推进。”
“她怎么想？”江辰问。
“她没说。”陆爔髴语气平静，“但她的眼神说明一切。”
江辰把车钥匙扔在副驾驶上，抓起外套就往楼上走。
会议室里，气氛比预想中更压抑。
夏晴坐在主位，眉头紧锁。见到江辰进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责备，也有不安。
“事情你知道了吧？”她问。
“知道。”江辰点头，“但我有办法。”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北辰退出，我们可以找替代者。”他说得干脆，“我己经列了一个名单，都是行业内有一定资源、但还没完全被市场挖掘的企业。”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愿意接手？”小陈皱眉，“现在连北辰都退了，谁还敢接？”
“因为他们不懂数据。”江辰打开笔记本，“而这恰恰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他点开一张图表，屏幕上赫然出现一组精确到百分比的趋势预测模型。
“这是我从梦境系统里提取的数据模型，配合现实参数推演出来的结果。”他指着其中一条曲线，“三个月内，智能供应链将迎来第一波爆发期。如果我们现在不站稳脚跟，之后就没有机会了。”
老周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低声嘟囔：“这模型……有点意思。”
“光靠模型可不够。”林娜终于开口，“他们要看到实际成果。”
“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江辰目光坚定，“我打算亲自去谈两家公司，一家是‘恒阳制造’，另一家是‘天汇重工’。它们都有自己的生产线，但目前产能利用率不到西成，正好可以作为我们的实验场。”
夏晴看着他：“你准备怎么说服他们？”
“用数据说话。”江辰笑了笑，“再加上一点‘未来’的味道。”
会议结束得比预期快。
团队成员陆续离开，只剩下夏晴和陆爔髴。
“你真的能搞定那两家公司？”夏晴轻声问。
“如果我说不能呢？”江辰反问。
夏晴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那你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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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阳制造的大门低调朴素，门口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
江辰和夏晴并肩走进接待大厅时，前台小姐的态度明显冷淡。
“你们预约了吗？”她头也不抬地问。
“我们约了王总。”江辰微笑，“关于智能供应链升级的事情。”
听到这几个字，前台小姐的表情变了变，起身进去通报。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王总？”江辰伸出手。
对方点点头，握手却很敷衍。
“请坐吧。”他领着两人走进会议室，坐下后首接开口，“我不是不想试新技术，只是现在大家都谨慎，尤其是听说你们那边出了问题。”
“听说？”江辰笑了，“问题确实有，但我们己经找到了解决办法。”
“哦？”王总挑眉。
“我可以给你们一份完整的实操流程，包括技术架构、成本测算和初步测试报告。”江辰把平板推过去，“这些数据不是空口白话，而是基于真实用户行为建模的结果。”
王总翻了几页，脸色渐渐变了。
“你怎么会有这些数据？”他皱眉，“你们还没开始测试吧？”
“有些信息，提前掌握总是好的。”江辰意味深长地说。
王总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出恒阳制造的大楼。
“成了？”夏晴问。
“签了初步意向书。”江辰点头，“下周开始做系统部署。”
“这么快？”夏晴惊讶。
“因为我让他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江辰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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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陆爔髴正在办公室里追踪那封匿名邮件的来源。
他敲击键盘的手指飞快，在多个服务器之间穿梭。
“IP伪装得很干净。”他喃喃自语，“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突然间，他的电脑屏幕黑了一下。
下一秒，一个陌生的窗口弹了出来。
【你在查我？】
陆爔髴瞳孔一缩，迅速拔掉网线。
但晚了。
一封加密邮件悄然发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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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辰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江辰，你最好适可而止。”
“你是谁？”江辰语气平静。
“你不该插手这场局。”那人继续说，“你太聪明，反而会搅乱整个市场的节奏。”
“所以呢？”江辰冷笑，“你要我停下？”
“我只是提醒你。”那人淡淡地说，“有些人，不喜欢被打扰。”
说完，电话挂断。
江辰握着手机，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望着城市的灯火，心中思绪万千。
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为什么对他如此忌惮？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自己己经无法回头。
第二天清晨，江辰走进办公室时，陆爔髴正盯着电脑屏冷笑。
“我找到源头了。”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哪来的？”江辰问。
“一个私人加密服务器。”陆爔髴调出地图界面，“就在城西。”
江辰走到他身后，看着地图上的定位标记，手指缓缓收紧。
他刚要开口，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夏晴。
“江辰。”她的声音透着焦急，“天汇重工那边说考虑一下，但他们提了个条件——要你亲自去一趟。”
江辰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微扬。
“好啊。”他低声说，“那就去。”
他转身拿起外套，脚步坚定地朝门外走去。
而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光闪了一下。
黑暗降临的瞬间，陆爔髴的电脑屏幕亮起一行字：
【你以为你在掌控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