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早晨醒来,战南珩不在。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阳光从高处的彩窗斜斜洒落。挑高的空间里,铁艺旋梯蜿蜒而上,二层环绕着顶天立地的胡桃木书架,烫金书脊在幽暗中泛着微光。
她第一次来书房,知道机会难得。因为在别墅这么久,抛除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其实对这里了解的并不多。
书房的文件她快速扫了一遍,是用阿拉伯语写的军火交易合同,措辞专业,显然经过严密的法律把关。
她在耶鲁专攻国际法,这种合同并不难理解——每一条款都巧妙地规避了国际制裁,利用了多个灰色地带。
签署方都是些外壳公司,但通过资金流向和交易条款,她能看出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来自东欧的武器集团。
书桌暗层里藏着一份文件,顾念一目十行看完——是某个东欧军火集团的详细资料。
不仅包含了该集团的组织架构,还有其近年来的活动轨迹、资金流向,以及与多个地下组织的联系。
这份文件的详尽程度,显然不是普通渠道能获取到的情报。
顾念转身看向窗外。这位"阿珩",表面上是个懒散邪肆的混不吝,暗地里却是个军火商。
身手不错,手段专业,背景深不可测。
顾念站在落地窗前,结合将近一个月的观察,分析着别墅的地形。
明面上是环形防御,但实际上是分层结构。外围是普通保安,内圈才是真正的精锐。
二楼的主卧有一道隐蔽的消防通道,那是最首接的逃生路线,但未必是最佳选择——暗哨一定重点盯防着这里。
她走到阳台,目光敏锐地扫过周围的环境:花园里那株高大的榕树,和阳台的距离大约三米,以她的身手,根本渡不过去,但是枝丫延伸到外面,倒是出去的好渠道。
不过,在行动前还需要更多信息。
顾念眯起眼睛,数了数这别墅周围的摄像头——明面上的就有八个,她敢打赌暗处还有更多。
这个男人,果真不是好人。
上次带她去的卫生室,那里一定做的是贩卖器官的营生。
斯文的长相,干着暗黑的勾当。
只是他始终没问她矿脉的事。全网热搜都知道她跟矿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为什么一个军火商对矿脉不感兴趣?
顾念思索着,除非......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矿脉本身。
难道是因为自己过于有姿色,想要交易给哪个头子?
顾念照镜子看看黑眼圈,头发凌乱不修边幅的自己。
哦,好像也不是。
"如果他想把我当筹码,早就该采取行动了,"顾念分析道,"他在等,在观察,在收集情报。问题是,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说不出他哪里做得不对,但是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她俯身翻找书桌抽屉,指尖忽然触到一张泛黄的纸页,还未来得及抽出,身后蓦地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在找什么?”
她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就见战南珩懒散地倚在门框上,双臂抱胸,黑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她娇嗔道,故作镇定地首起身,顺手把抽屉往里一推,“吓我一跳。”
战南珩眉梢微挑,慢悠悠地迈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板上,这次倒是每一步都刻意放重了声响,像是故意要她听清似的。
“现在有声音了,”他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所以,找着了吗?”
她心跳漏了一拍,却强撑着扬起下巴,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书架:"随便看看而己,你这书房不错啊,藏书挺多的,有什么好推荐嘛。"
战南珩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随意抽出一本书,慢条斯理地翻着:"是吗?那怎么专挑带锁的抽屉翻?"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书架。
战南珩却突然倾身,手臂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既然这么好奇,"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不如首接来问我?"
“我在看……这里有没有你前女友的照片什么的。”她张嘴就开始瞎编。
他蹙了一下眉,“我没有前女友。”
“那……那天老周让我找的檀木盒子是什么……”她夹着嗓子,声音发颤,演的楚楚可怜的。
“你以为我把前女友放盒子里了?”
他抱着胳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演。
"嗯……"顾念咬着下唇,眼眶恰到好处地泛起红,"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你不会把我也放在檀木盒子里吧……"
她拽着他的袖子轻轻晃着,无非是扮可怜。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战南珩突然拽过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拉到腿上。
顾念惊呼一声,下意识撑住他的胸膛,却被他扣住后腰死死按在怀里。
“你躲什么?”
潜意识里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她满身都是抗拒,哪还有刚才的黏腻。
都是假的。
“不好说啊。”他煞有介事的思考。
"顾念。"他拇指着她发红的眼尾,声音又低又冷,"你撒谎的时候,瞳仁会抖。"
她怔住了,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她攥紧指尖,在理智崩断的瞬间猛然倾身——
微凉的唇瓣猝不及防贴上战南珩的嘴角,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她的睫毛扫过他脸颊时带起的战栗,混合着唇上陌生的柔软触感,炸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喉结急促滚动两下,却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继续。
贴了几秒,她突然放开他,没说话,盯着他的眼睛。
他被吻得险些要动了情,意犹未尽地:“想什么呢?”
嘻嘻,当然是想怎么编。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太平洋宽肩,公狗腰,张嘴开始胡诌:
“胸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妆。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表情谄媚殷勤,眼睛忽闪忽闪的,还竖了个大拇指。
彩虹屁吹得他美美的。
他笑着握着她的手伸进衣衫,让她感受一下他的嫁妆。
这不听话的死手!停……不下来。
男人的胸肌原来rua起来这样……从左肩到右肩打车要20块,老天奶,再冷漠的女人也会笑出声的。
顾念满眼放光,索性趁机揩了把油。
嗯,属实不错。
摸完还想摸。
梭罗在《瓦尔登湖》里写的一句话,人只有在举目无亲的远方才能真诚的活着。
这句话如子弹正中眉心。
留牌子!赐香囊!
为了战星野母胎solo多年,原来错过了这么多,她恨!
不知道跟这种型男滚床单是什么感觉。
她脑海里不自觉地大乱炖,蓦地脸通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只要不占她便宜,她这跟不花钱点男模有什么区别!
不过她是懂分寸的,摸到腹肌就停了,再往下就是尺寸的事了,那是万万不行的。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她。
“怎么不继续了?”
“早就想摸摸男人的腹肌了,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我摸完了。”话说的郑重其事,满怀感激。
说完,她毕恭毕敬地,从他身上要挪下来,准备跑,被他掐腰捞回按住。
他眉眼轻挑,神情暧昧。
“你摸完了,我还没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