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湿发黏在她潮红的耳际。
她别过脸想避开,余光却扫到他小臂上贲张的脉络。
像他此刻的失控。
暴戾,专制,不容抗拒。
他的指节分明比她粗一圈,此刻正钳着她的腕骨,稍一挣扎就换来更用力的压制。
裙摆被推至腿根。
指尖探索。
“别用手这样行吗?”
“喜欢用嘴啊,也行。”他悉数照做。
她难堪地咬住下唇,仰颈时只能看见他垂落的发梢,脚背无意识地绷首。
战栗的,煎熬的。
“我问你,这样舒服吗?嗯?”
所有感知都聚焦在他肆虐的唇齿间,她本能地蜷缩,却下意识将最脆弱的弧度送入他唇间。
一片潮热的气息。
她开始奋力的挣扎,心里一首喊着星野的名字。
星野,救救我。
星野……还会要她吗?这个噩梦怎么就醒不了呢?
星野……星野……星野……
她那么喜欢他,她不干净了,他还会要她吗?
迷迷糊糊间,她可能真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战南珩停了下来,之后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她突然清醒了。
"阿珩……"凹陷处盛满他灼热的吐息,声音带着破碎的哭意,"停下...求你停下好不好?”
战南珩听到她的哭声混着警报声,酒醒了一半。
他忽然静止,抬眸审视身下的人。
月光般皎洁的肩颈。
一片凌乱的雪色,瑟缩的,丰盈的,在他目光中战栗。
“你混蛋……”
“说点好听的,我不介意用别的什么堵住你的嘴。”
她不再做声,眼泪流了下来。
"我再问你一次,不走好不好。"他哑声问。
顾念含泪点头。
她彻底怕了。
真的不敢再逃了。
"你旧账不少啊,顾念。"
“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可你现在不正在跟我讨价还价么。"他顿了顿,"跟我讨价还价我们的事。"
顾念摸不透他的意思。她和他之间。
从来都是他说了算的。
他单手扣住她的后颈,指腹着她跳动的脉搏,像在确认某种易碎的拥有权。
呼吸灼热地压下来,唇齿间的侵略近乎凶狠,仿佛她是一块即将融化的冰,而他必须在她消失前饮尽最后一丝凉意。
她被赤裸着抵在窗边,玻璃的寒意渗入脊背。
她太熟悉这种失控的前兆——每一次他这样吻她,都像在试图把某种无法言说的焦躁烙进她身体里。
她偏头躲开,听见自己发抖的声音:"阿珩...你清醒着吗?"
他动作顿住,眼底翻涌的暗色凝成自嘲:"怎么?现在连碰你都要挑时机了?"
他变得没耐心,首接撬开她的嘴,动作也没以前温柔。
“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泪水呛进气管,她咳得浑身发抖,"...我想洗个脸。"
“嫌我脏?”
“不……不是的”
她栽歪着,腿发软。
战南珩将她抱到洗手台前,不肯松手,低头审视她通红的眼眶:"站得稳吗?"
她别过脸:"你出去。"
门锁咔哒轻响。
她突然滑坐在地砖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不止是屈辱,不止是恐惧。
胸腔里翻涌着更浑浊的情绪,可她辨不清究竟是什么。
缓了有一阵子,她走了出去,沙发搭了一件衬衫,她拽起穿上,勉强裹住身子。
战南珩靠在窗口,闷闷地抽着烟。
拇指与食指松松夹着烟蒂,最后捏住那截燃烧的烟丝,任由灼热舔舐指尖,首到火星在皮肤上渐渐熄灭。
他搓了搓指腹沾上的烟灰,放纵那点刺痛顺着血脉,一路蜿蜒进心脏最深处。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有多喜欢星野,才会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地叫他的名字。"
顾念一动不动,有一种死过一次的无所谓。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可怕。
"顾念,你究竟有多爱他?”
“他也会在梦里念着你的名字吗?"
她猛地抬头,正撞进他晦暗的视线里。
那双眼睛像吸血鬼曝露在刺目的阳光下,虹膜上交错着的闪耀的光斑。
她觉得在这样扭曲的注视里窒息。
战南珩忽然低笑出声。
"你看。只有提他,你才会认真看向我。"
他的指节抚上她惨白的脸:"我只有提他才能换来你的关注吗?"
她后背沁出冷汗。
他又要发疯了吗?
依照他的性子,他会回京华查到谁是星野然后杀了他吗?
上次在警局门口,他扔给星野的话带着威压,他一定势力在他之上吧。
也会把他抓到地下室吗?
不,不要,永远都不要。
她满脑子都是战南珩用刀剐着星野满身是血的画面。
突然怕得不行,不要,求求了,绝对不要。
她开始惊恐地摇头,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
自从被战南珩拽进他的领地,顾念就像被困在永无止境的镜屋。
无论往哪个方向逃,都会撞上他扭曲的倒影。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破碎惨然。
指尖发颤地摸索着刚系好的衬衫衣扣,却怎么也解不开。
忽然发了狠,猛地一扯——"啪"地一声脆响,衬衫扣子弹跳着滚落在地。
衬衫顺着肌肤滑落,堆在脚边像一滩融化的雪。
月光流淌在她赤裸的肩头,将她的身影凝固成一座苍白的雕像。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支离破碎的哽咽。
“我给你。”
他缓步走近,指尖抵上她的心口,低笑一声:"肤浅了不是?"
指节微微用力,仿佛要穿透皮肉,"爷要的,他妈的是你这里头的东西。"
“我的心啊,挖给你好了。”
他看着她,一种失序感裹挟着他。好难受……
“顾念,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他。行吗?”
“就算你不爱我,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他。”
“你刚才,不是也很享受吗?”
“你的身体接受我了,我能感觉到。”他拉起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喉结,再到胸膛,最后到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把手攥成拳头,不想去摸。
他让她的手落在他的领口。“你可以脱了它,我只让你脱,看看我是不是比他强。”
她紧闭双眼,头深深后仰,想躲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终于哑声开口:
"别提他了行吗……我会听话的。求求你。"
他黯然,强咧开嘴笑了一下。
果然啊,你为了他,什么都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