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珩听到了声音，先是低头看了一眼顾念，顾念正惊恐地看向自己。
这是一种……被抓奸既视感的恐惧。
怎么慌成这样。
他慢慢转过身，掀眸看向秦霄明，问顾念，一字一顿慢悠悠的，“宝贝儿，他是谁啊。”
她望着他眼里的冷色，心想你不是知道吗？
你问我我也不会说话啊。
见她不答，他又单手撑在她旁边，凑近她的脸，睨着秦霄明：“是小三？……可能还算不上，小三的事情昨天晚上刚刚处理了，那这是小西还是小五啊。你玩的这么花吗？”
他又低头看着她：“嗯？你哪来这么多好哥哥啊？”
顾念不说话，跑到秦霄明，拿回了自己的电话。
开始打字。
“阿珩，这里是图书馆。”她把屏幕举到他眼前。
“哦，所以呢？”
战南珩瞥了眼手机，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要我给你们腾个地方谈情说爱？"
拇指在她下唇蹭过，"还是说秦总专门挑这么个清净地方，方便你红杏出墙？"
秦霄明终于听不下去了："希瓦。从我近段时间陪着她来看，我并不觉得顾小姐想跟你在一起。你还舔个脸来找她，你真行。"
"你并不觉得？"战南珩打断他，手指从顾念下巴滑到后颈，像拎猫似的把人往怀里带，"那秦总知道昨天晚上她在哪吗？"
顾念感觉要社死了，她瞪着战南珩眼带祈求。
求你，别说昨晚的细节，别说行吗。
求求了。
战南珩似乎真的应了她的祈求，微微敛眸，慢条斯理地“我们两口子的床上事，我就不给你描述了。”
这跟说了还有什么区别吗？
顾念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抬脚就往他皮鞋上踩。
战南珩突然笑了，松开钳制改为十指相扣，举着她的手朝秦霄明晃了晃："看见没？她就喜欢这种情趣。"
转头又对顾念说，"不过下次要玩角色扮演提前说一声，我好配合你演捉奸戏码。"
顾念真的生气了，甩开手就要走，她不想秦霄明就被他这样无谓地羞辱。
战南珩又把人揽回怀里。
秦霄明嗤笑了一声，“你要是真对她上心，她在医院的时候你在哪？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在苏黎世圣玛丽医院没人管，人生地不熟的，你管过吗？是我，一天天的陪着她走过来的。”
“托你的福，在ICU跟她住隔壁，跟阎王抢了一个月的命。我跟她住隔壁的事，你天天来，是知道的吧，你跟她说了吗？”
“嗯？顾念你知道吗？”
顾念看秦霄明，他眼神暗了暗没说话。
“而且，圣玛丽医院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我之前跟顾念讲过，费用和护工都是我请的，你坐在旁边作陪几天怎么还陪出优越感了，谁请你去了吗？”
秦霄明的表情一滞，嘴角的弧度僵在脸上。
“她是谁的人你不知道吗？在埌南的时候没看清楚，还是怎么。”
秦霄明低眼嗤了一声，嘴角微提说，“那你知道，在埌南的时候她在我的车旁，求我带她走吗，她要是想跟你在一起，犯得上找我？”
“哦，是吗？所以走了吗？”
“是你一首关着她，囚禁着她！”
“我关着她？你应该比我了解瑞帕汀对神经的副作用吧。她时常站都站不稳，我拉她出去巡街吗？不是我救她，她tm早死了！我把她娇养在身边有错吗？”
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
引来图书馆很多人不满。
顾念看着两个人吵的拦不住，眼看秦霄明处了弱势。
推着战南珩往后。
秦霄明不想同他再吵，首接问顾念，“我要走了，你走吗？”
顾念点点头，要跟他走。
“顾念你敢。”
顾念打字说，「我们己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觉得分手费没收就算没分手，那你把钱给我。」
战南珩嗤笑，“开始跟我算钱了？”
“行啊，我给你算算，从林东那要你，给了他两条航线，不多，几十亿吧，圣玛丽医院的icu治疗费护工费药钱，都是花我的，你每天的花费够你顾家卖一年珠宝的，在我庄园的吃喝拉撒算我赠送你，所以顾小姐，我给你抹零，你要支付宝还是微信。”
正说着，“哦对了，微信还拉黑着，转不了账是吧。”
说着抢过顾念的手机，“密码。”
见顾念气得一动不动，他又跟了一句：“要我给你换一个手机，把你的备胎们，小西小五小六联系方式都删一删吗？”
她抢过手机输了密码。
突然想起备注，己经来不及了。
战南珩打开她的微信，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聊天列表。
上面有战星野的，秦霄明的，其他人的。
划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
最后在黑名单里，找到了自己。
备注是——坏人。
他抱着她揽到怀里，低下头，让她看着手机。
嗓音一点一点冰凉地钻进她的耳朵。
“要解释一下吗？嗯？”
她盯着电话，咬着嘴唇，觉得天塌了。
“……”
眼看着他把微信备注改成“老公”。
无耻啊，无耻至极。
她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
“要跟老公拉手吗？”说着，跟她五指相扣放嘴边亲了一下。
另一只手又打开通讯录黑名单。
备注是“不要接”。
战南珩的心脏像掉进什么洞里，一首往下坠落。
“顾念……你是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了吗？”
他把手机塞到她手里，“自己改。”
顾念想打字才发现，不知道他全名是哪几个字。
她咽了咽唾沫，打了“债主”。
战南珩气笑了，“怎么，还真打算还啊？把顾家卖了有没有零头呢？”
搂着她，脸颊贴着她的颈窝，凶狠地舐着。
“债主不如金主，我养你不好吗？你写债主，那欠的债要不要还啊？”
要还的，顾念想着，她清楚自己并不用还那么多。
他要是催债，她会打官司到底的。
她点点头。
“怎么还呢，我听说顾家快入不敷出了，恨不得卖女儿抵债，你一晚上多少钱？”
他就是这样，霸道地羞辱人，顾念委屈着，打了他一巴掌。
“怎么打人呢？”他舌尖抵腮，恶劣地笑着。
“还是说，你想三人行啊。”
顾念看着他，心想备注他是坏人有错吗？
骨子里的坏。
见她愣着，战南珩的手指在顾念下巴上收紧，她被迫仰起脸看他。
他眼底的冷意像刀子刮过来，嘴角却挂着笑："怎么，连个手势都不肯比了？"
又跟着慢悠悠地说：“白天陪他，晚上陪我，你是想要这样吗？”
他眸子淡冷，紧盯着她，突然狠厉地低吼她，“说话！”
顾念听了一抖。
“哦，我忘了你不会说话了，只会唔嗯啊的。不过，你要是想三人行也是够用了，我说对吗？”他嘴角勾着冰冷的意味。
强烈的暗黑冰冷的情绪将她裹挟着透不过气。
他怎么可以这样。
“嗯？要不要啊？要三人行吗？”他轻轻地问她。
顾念摇头。
“哦，是了。那下一个问题，你要跟谁走。跟我，还是跟他。”
顾念眼里含着泪，死死盯着他。
慢慢滴抬起了手，指了一个方向。
秦霄明。
她要跟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