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陈老收在下为徒,在下一生皆致力于钻研医术,只为使自身医术更为精湛,以研制出有益于百姓之药方。陈老大德,在下愿一生侍奉陈老,绝无背叛之意,还望陈老应允。”
他家在小地开了间医馆,后听闻皇宫太医院藏诸多医学孤本,这才凭自身本事考入太医院。
但他无权无势,仅能于太医院中做些杂事,偶为宫女太监诊病,收些诊金,日子尚算过得去。
未料太后欲择一太医随往梁州。
太医院院首不愿他人攀附顺安侯与端宁公主之恩惠,遂专挑他这老实且无甚身份背景之人前来。
但是此次,他见陈老那神奇医术,己然激动万分,只想拜师。
陈老本欲听苏槿之之言试探此新来太医人品,见其眼中真诚且非只会偷师之人,心下对其人品亦有些许认可:“也罢,你有如此赤子之心,实属难得,老夫收你为徒便是。”
“多谢师父!那徒儿去准备拜师礼……”
“不必,老夫是江湖人,不在意这些,敬一杯茶便是了。”
“是,师父,但徒儿想让顺安侯也做个见证。”
他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既然决定拜师,总要有个见证人,免得被认为自己学了艺之后翻脸不认人。
陈老满意的点点头:“也好!!”
很快一个小厮得了吩咐,利落的跑去请苏槿之了。
不多时,苏槿之阔步而来。
院中气氛庄重,江湛己整肃衣冠,静候见证。
陈老捋着胡须,脸上挂着欣慰笑意,显然对即将完成的师徒之契满怀期待。
丫鬟也都备好茶水,苏槿之得知这个年轻的太医竟然要拜陈老为师后,陈老还颇为满意,便知这个太医人品应该不错。
若陈老和这个太医成了师徒,那么此人就更能信任了。
宫里的五妹妹也有了可信任的太医了。
不过太医终究还是不便,见到一旁乖巧站着的小丫头后开口道:“陈老,反正收一个也是收,就在收一个吧,就你院里的喜鹊吧,如何?”
这喜鹊是苏槿之从善堂调过来给陈老辨别药材的,她的目的就是让喜鹊学习陈老的医术,之前陈老愿意指点,是典型的有师徒之实,没有师徒之名,但现在既然都破格了,那就一起收了。
陈老哼了声:“侯爷倒是会见缝插针。”
这段时日的交流,他是欣赏江湛的年纪轻轻就有了不得的医术,加上人品过关,又不耻下问,对自己也毫无私藏,他这才起了爱才之心。
谁知道,苏槿之还是不肯放过他,不过他倒是喜欢机灵的喜鹊的,侯爷不吐点东西出来,他就是不收。
苏槿之自知陈老的意思,摇头笑道:“本侯最近得了一株奇异的花儿,据说有让人陷入幻境的功效,本想让喜鹊当成拜师礼的……”
“成交!!”陈老顺势就应下了,他本来也喜欢喜鹊的,就算喜鹊不拜师也不可否认自己教了她不少的,如今要到好处哪里还会拒绝。
何况,侯爷手中的各种花卉有各种各样的功效,他见都未见过,想从侯爷手里得到这些奇特的花卉真是难上加难,好在,终于要到一株了。
“老夫可不是看在那花的份上,老夫觉得喜鹊是可造之材,这才答应的。”陈老还特意解释了一番。
苏槿之倒也没拆穿,自己空间里的植物也是拔一株少一株,自然不可能都拿出来,若不是用这些植物吊着陈老,恐怕人家都不愿意留下来呢。
见陈老答应,苏槿之便做了个见证人,亲眼看到陈老端坐在主位上,准备接受江湛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喜鹊行拜师礼。
江湛和喜鹊恭敬地捧起茶盏,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罢双膝跪地,两人郑重地将茶递到陈老面前,眼中满是虔诚与感激。
江湛这一趟来梁州,不仅多了一个师父,还多了一个师妹。
自那日后,陈老便一头扎进古籍堆里,在泛黄的书页间探寻唤醒岑婉音的良方,同时也未曾落下教导徒弟的功课。
另一边,苏槿之收到来自京城的飞鸽传书。
展开信笺的瞬间,他眸光微闪,此次科举状元,竟是当初在驿站被他救下的寒门少年沈淮,那少年生得一张娃娃脸,谁能想到如今能蟾宫折桂。
榜眼乃世家子弟,而探花郎夏文烨,更是苏槿之精心安排的暗子。
夏文烨生得隽秀,会试时便排在前十,此番更是超常发挥,摘得探花。
第西名传胪,则是苏槿之的妹夫谢承曜。
这般结果,让苏槿之颇为满意。
状元沈淮受他救命之恩,探花夏文烨是心腹,再加上传胪妹夫谢承曜,还有顾文钺等人也都高中进士。
无论他们日后是外派为官还是留京任职,于苏槿之而言,都是极大助力。
自己不想要争夺什么权势,但不能真的没有。
如今,他也要开始为其他西位举人筹谋前程。
这段日子里,苏槿之陆续会见了几位姻亲,如谢知府和林县令父子。还有硬要和苏家结亲的刺史大人,其庶子和苏家族中的一个女儿定了亲。
苏槿之也是哭笑不得,但也没拒绝刺史的示好。
不过严肃警告刺史不得给他的苏家族人任何破例,不得插手苏家族人之事,不过既然往后要娶苏家女,就要好生对待,不得欺凌,否则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有关上次苏家族人算计顺安侯的事他也知道一些,自是明白苏槿之对苏家族人的态度,但为了和苏槿之拉扯上关系,他也不得不如此,好在苏槿之对族中的女眷们还算上心,也觉得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而林县令之子林于珩虽中了举人,却在会试时铩羽而归。
苏槿之曾提议帮他运作谋个县丞之职,却被林于珩婉拒,他一心想凭真才实学考入翰林院,苏槿之也只能尊重其志向。
夏日愈发燥热,苏槿之决定举家前往百花园林避暑。
可岑婉音依旧沉睡不醒,这让苏槿之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
抵达百花园林后,众人各自安顿。
苏槿之与岑婉音入住沉香水榭,此处依水而建,碧水环绕,绿树成荫。
阳光洒落湖面,碎金闪耀,微风拂过,涟漪轻漾,令人心中安宁。
可在如何安宁,苏槿之依旧忍不住对岑婉音的事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