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之是想要彻底和苏家族人划清路线,再也不扶持苏家族亲了,那怎么行?
二族老连忙道:“这万万使不得,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们族亲每年都能得到苏家捐赠了一大笔银子,这正是他们可以培养族人生活优渥的原因,若是没了他们的资助,甚至收下花卉,那他们苏家就失去了巨大的收入来源,那怎么可以呢?
绝对不可以让苏槿之他们这一房脱离族亲。
苏槿之目光淡淡的看着这三个倚老卖老的族老,淡淡道“每年上万两白银养着一群喂不饱的狼?当我苏家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老族长拄着枣木拐杖的手剧烈颤抖,杖头雕刻的貔貅兽首几乎要戳进地砖缝里:“你这是大逆不道!当年若不是族里凑钱......”
他又说起陈年旧事。
“凑钱?” 苏槿之声音平静,却冷如寒冰,“从曾祖父起,我们这一脉替你们还了七代人的债!看看这些 —— 商铺分红、田租免单、私塾开销......”
她突然从怀中拿出一本账本摔在老族长脚边,纸张翻飞间,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族亲账务,“这些账又该如何算?”
那强势的压迫感笼罩住他们,宛如上位者的威压:“我苏槿之敬你们是长辈,才给你们选择的余地,若你们不识好歹,这族长之位我认为你们也德不配位,我不介意发动巨额自己担任这个族长。”
“你……你……”几个族老丝毫不怀疑,在苏槿之那巨大的利益下,会有族人无动于衷。
族老颤抖着手用力在地上敲了敲拐杖:“你……不敬长辈……你……”
他想说苏家没有他这样的小辈,可是,这种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这正是苏槿之想要的脱离苏家另立门户。
只见苏槿之面沉似水,眼神中透着一丝讥讽,冷冷地看着他:“说吧,继续说下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来威胁我。
长辈?我苏槿之承认了,你们才是长辈;若我不承认,你们便什么都不是。我警告你们,切莫激怒于我,我可不是那个对你们言听计从的父亲。从今往后,这苏家由我说了算。
你们若听话,我尚可供着;若是不知好歹,那我苏槿之有权没收你们所有的经济来源。想必几位族老也不想再次体验在黄土抛食的日子吧?”
三位族老气得面色铁青,却又无力反驳。
若是遇到一个顾及族情的人,或许还能威胁一番,可苏槿之根本不吃这一套。
甚至其中两位族老气得一甩袖子,坐回椅子上,愤愤道:“此事老夫不再过问!!”
由于苏槿之的强势,他们不敢再激怒苏槿之,可谓是欺软怕硬。
老族长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计可施。
若是依然强硬地要求苏槿之放过苏玮,那就必然会失去经济来源,届时他这个族长定然会遭到族人的抵制。
现在苏槿之油盐不进,他这个族老也救不了孙子,只能大义灭亲了,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子?
“罢了,这事到底是阿玮那个孽孙造得孽,他罪有应得。”
三人立即改变了主意,为了不在黄土里刨食,不敢再触怒苏槿之。
然而,苏槿之并未感到满足,她面色冷峻,沉声道:“此事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从今往后,我苏家将停止每年对族亲的上万两资助。此外,苏家种植的花卉将按市场价格收取,不再有额外的溢价。”
“什么?侄孙啊,你怎能如此行事?”三位族老顿时焦急起来。
苏槿之神情冷漠,缓缓说道:“这是给你们的一个教训,你们务必约束好所有族人。若有人胆敢依仗我苏家的名号西处作恶,我苏槿之将不再收取苏家族人的任何花卉。
另外,若我有何不测,苏家产业将只留给我的首系亲属,包括我的妻子。你们最好收敛一些,苏家的产业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
三位族长沉默不语。
这位侄孙辈着实不好招惹,他们也只能偃旗息鼓。
在苏槿之那强大的气场压迫下,三位族老被迫签订了合作合同,不再是为族亲提供便利的晚辈,甚至还需在合同上签字,承认苏家产业只属于苏槿之的首系亲属。
这就从根源上解决了族亲们对苏家产业的觊觎。
也算是解决了其中一方的算计。
三位族老晚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连关在牢狱的孙子都不去看了,他们得回去约束族人,不能再惹怒苏槿之了。
这一切都是苏玮那小子贪念所起,害他们族人损失了这么大的收益,哪里还想去救他?
在疼的孙子,也比不过利益。
岑婉音怔怔看着身上气势十足的夫君,明明只是个生意人,却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刚刚说产业也包括自己么?
三位族老离去后,苏槿之见场面气氛凝重,轻笑道:“日后,你们不必再惧怕这些族亲滋事。苏家既提供了银子,话语权自然要比他们高些。每年资助的银子,你们女眷都可以拿去购置衣裳首饰。与其给他们这些白眼狼,倒不如给你们花了。”
黎氏明显松了口气,槿儿的强硬态度,让苏家终于不必担心被族亲压榨。
往昔,苏老爷对亲情看得极重,尤其期望族人能考取功名,成为他的后盾,故而将大把银子交予族亲。
然而,苏家子弟并无读书天赋,至今,仅有一位老童生有所成就。
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一个童生微不足道。即便是秀才,也需受制于人,唯有举人,才有为官的资格。足见苏氏一族实无读书之天赋。
“槿儿,还是你有法子。娘早想劝你爹,莫要再随意给苏家族亲送银子了。如此多的银子投进去,至今未见几个有读书天赋的,钱财白白浪费。如今好了,总算不必再耗费大量资金,让他们以培养人才之名肆意挥霍了。”
言罢,她又看向岑婉音:“音音啊,日后苏家族亲来要银子,你切不可给他们。有槿儿为你撑腰,你无需畏惧他们仗势欺人。”
“是,儿媳明白。”
岑婉音对这位懂得放权的婆婆甚是喜爱,她不会对自己诸多干涉,姨娘们也都安分守己,夫君体贴入微,几个妹妹对自己这个嫂嫂亦是恭敬有加。
自己上辈子为何要拒绝这样一个福窝窝?
让这样体贴周到的夫君在新婚之日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