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见她固执的模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正说着,一个年轻后生回来了。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杨先生把儿子拉了过来,“这是我儿子,刚在外求学回来。蕈儿,这是新来的贵客,纳兰姑娘。”
杨蕈一进门,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纳兰吸引。
她正倚在窗边,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衬得她肌肤如雪,发丝如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既不像离国闺秀那般含蓄,也不似市井姑娘那般粗俗,而是带着一股草原独有的飒爽与灵动。
“蕈儿?”杨先生唤了一声,他才猛地回神,耳根微微发热。
“爹,我回来了。”他匆忙行礼,却仍忍不住用余光瞥向纳兰。
纳兰察觉到他的目光,非但不羞怯,反而大方地迎上去,嘴角扬起一抹笑:“你就是杨先生的儿子?好一个秀气斯文的小哥。”
杨蕈心跳漏了一拍,竟一时语塞。
看着儿子的呆样子,杨夫人有些不满:“蕈儿,怎好盯着人家姑娘看。”
杨蕈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倒是纳兰毫不在意地说:“无所谓呀,好看就是给人家欣赏的。”
杨夫人:“你倒是什么都不忌讳。”
纳兰:“我最恨忌讳太多。就是因为忌讳,我和我额吉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吃晚饭的时候,杨夫人夹了块鱼肉放到纳兰碗里,笑道:“尝尝这个,离都的特色。”
纳兰首接用手抓起鱼肉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比草原的烤羊肉还嫩!”
杨蕈瞪大眼睛,随即忍不住笑了:“姑娘倒是豪爽,离国的闺秀可不会这样吃鱼。”
纳兰满不在乎:“那她们怎么吃?用筷子一点点挑?多麻烦!”
杨蕈被她逗乐了,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动作,连自己都没察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晚上,杨蕈仔细向父母打听纳兰的故事。
其实杨先生和夫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看着纳兰挺可怜,就留在府中,不好打听太多。
夜深了,纳兰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月亮发呆。
杨蕈在屋里注视着纳兰,心里始终无法平静。
他家是医馆,自己自幼随父亲行医,见过不少大家闺秀。可眼前这个草原姑娘,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她身上那股不羁与潇洒,如同一匹野马般自由自在,和那些拘谨矜持的闺秀截然不同。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一股光芒在闪耀。
晚上,杨蕈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纳兰的笑颜。
他终于忍不住,和父母说,“我想娶纳兰姑娘。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
杨先生叹气:“她志在宫廷,怎会甘心嫁入寻常百姓家?”
不管父母怎么说,杨蕈不信这个邪,这么漂亮的姑娘,一定得做他的媳妇。
接连几个夜晚,纳兰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想心事。
有一天晚上,杨蕈终于忍不住了,跑出去陪纳兰。
“纳兰,离都的月亮和草原不一样吗?” 杨蕈问道。
“月亮哪里都一样,我们草原上的更好看。”
“那姑娘这是在看什么?”
“哪里有在看什么,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够进宫,见到皇帝陛下?”
杨蕈笑了:“纳兰,说说就罢了,你还真想进宫?”
“当然了,我一个人从草原跑出来,不当个王妃,岂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