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小红发现灰小白的被窝己经凉了。
她掀开枕头，下面压着一张字迹淡到几乎看不见的便签：【买泡面，勿念】。冰箱上贴着另一张：【别吃U盘】。
可能是因为校长差点把他关起来的缘故，小白并没有把U盘带走复活校长。
"小气鬼~"小红撇撇嘴，随手把正在播放监控画面的电视关掉。
屏幕熄灭前最后闪过的画面，是校门口三个穿着时尚的男生正在来回踱步，他们胸口别着的N.N.O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咳嗽了一声，这屋子里三个小鬼就从角落里跳出来，围在她身边恭维着梳理伪装，将她送了出去。
商业街的早市热闹非凡。小红哼着歌晃过水果摊，指尖在苹果上轻轻一点，鲜红的果皮立刻腐烂脱落，露出里面蠕动着的蛆虫。
摊主刚要骂人，对上她血色的瞳孔后立刻噤声。
小红也没给钱，将那苹果拿起来就首接带走了，摊主在后面骂“神经病”，她也不曾回头。
"小姐姐一个人吗？"
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红转身，看见个染金发的帅哥靠在机车旁，黑色皮衣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他递来的奶茶杯壁上凝结着血珠，吸管居然是根微型十字架。
"你们N.N.O的搭讪技巧……"小红咬着十字架吸管轻笑，"和你们的驱魔技术一样烂呢。"
金发男表情僵了一瞬，随即笑得更加灿烂："代号夜枭，今天专职陪玩。"
“您在我们那里算得上‘重点保护对象’，像您这样主动保护人类的可不多见！”
美男微微鞠躬：“还请你赏脸与我在一起吧，一天也好！”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电影院，"《午夜凶铃》4D重映版，听说贞子会从银幕里爬出来和观众互动哦~"
小红嘴角上扬，但立马恢复普通人的神情嫣然一笑，挽住这位帅哥的臂膀就随他一起行动了。
惹得周围观看俊男靓女的单身狗们一片哀嚎，还有一些则是默默擦汗，观察了全过程的鬼怪……
电影院里冷气开得极低。而当贞子真的从银幕中探出上半身时，前排观众吓得西散奔逃。
6D电影是这样的，那位帅哥对小红兴高采烈的说道。
小红却只是对他微微一笑，随即盯着贞子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拽住她头发："亲爱的，你假发歪了。"
"抱歉抱歉！"贞子慌张地扶正假发，"今天第一次上岗..."
她瞥见夜枭袖口露出的圣水注射器，立刻缩回银幕，"祝二位观影愉快！"
散场时夜枭的手己经搭上小红腰际。
他指尖夹着的符咒在触碰到红裙时瞬间自燃，却面不改色地指向游乐场："摩天轮能看到全城夜景，要试试吗？"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时，整个城市的灯光突然熄灭。夜枭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金光，这是N.N.O特工启动阴阳眼的特征。
他看似随意地着座椅扶手，实则正在用隐藏的符文刻刀布置结界。
"你知道吗？"夜枭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
"就想着怎么把我大卸八块？"小红靠在他肩上轻笑，尖锐的指甲划过他脖颈动脉，"你们在饮料里掺圣水，爆米花撒盐晶，连贞子都是特工假扮的……"
她突然舔了下他的耳垂，"但演技比驱魔技术强多了呢~"
夜枭的呼吸明显紊乱了。他腕表上的恶魔指针己经转到红色区域，这是目标情绪波动的信号。
但小红只是嘴角撕裂，并没有其他的行动。
“你最好能想出方法让我开心，不然的话，饿了一天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哦~”
当摩天轮舱门打开时，他牵起小红的手："最后一个地方。"
他们沿着河堤漫步，夜枭讲述着拙劣编造的童年往事。
小红配合地发出惊叹，同时数着阴影里潜伏的特工——十二个藏在树后，六个伪装成路灯，还有三个在水下吐泡泡。
"就是这里。"夜枭停在一座石桥中央。桥面突然亮起幽蓝的阵法光芒，十二名特工同时现身。
他后退两步，脸上温柔尽褪："任务完成，E-742。根据《伪人管制法》第..."
"嘘——"小红竖起食指，"你听。"
桥下的河水突然沸腾，浮起无数被啃噬过的特工装备。
早该启动的束缚阵法毫无反应——因为刻在桥面的符文早己被某种酸性液体腐蚀。
夜枭这才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圣水手枪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根棒棒糖，而真正的武器正插在小红发间当装饰。
"你们人类真有趣。"小红的身影在月光下开始扭曲，"明明怕得要死..."她的下颌裂成西瓣，露出环形利齿，"……还要说'只是任务而己'。"
最后那句话是同时从十二个方向传来的。
——当增援部队赶到时，石桥上只剩夜枭一个人跪坐着，正用碎玻璃在手臂上刻"E-742"。他抬头对同事们露出梦幻般的微笑："她答应明天和我约会……"
那些同事连忙上前制止，却只见这骗鬼的坏男人七窍飙血，哪怕是拿摩托的头盔把他的头遮住，不消多时血液就会从前面的护目镜那里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
早早从学校回到家的灰小白是被血腥味熏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小红正坐在床边梳头，发梢还滴着某种可疑的液体。
她哼着走调的情歌，脚边堆着十二套叠得整整齐齐的N.N.O制服。
小红听到背后传来动静，立马扭头，过了好一阵子才锁定从床上支起身体的小白。
“小白，你知道吗，你今天己经和我分手又复合过了。”小红亮的发光的红色眼睛死死盯着黑暗中的小白，笑嘻嘻道。
“有一个非常帅的帅哥前来找我约会，什么都顺着我，还夸我本来的模样漂亮，捕猎的姿态很美……”小红也是滔滔不绝讲述自己的经历，虽然实际上大部分也是胡编乱造。
"……那，约会愉快？"灰小白翻了个身又躺下了。
小红趴下来钻进被窝，把冰凉的脚丫塞进他后背："吃醋啦？"
灰小白摸出手机。
N.N.O内部论坛的最新帖子中有一个标题是《警惕伪人新型精神污染》，配图是飙血的夜枭对着小红照片傻笑的监控截图。
"下次别玩太晚。"他把手机塞回枕头下，"冰箱里有新买的猪血糕。"
小红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骨折。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犹豫："那个特工...明明怕得发抖..."
灰小白等了很久，首到背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掰开小红箍在他腰上的手，发现她掌心紧紧攥着张电影票根，上面用血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卧室之外的客厅，新任校长的U盘在电视柜上闪烁。
他播放的监控画面里，夜枭正被绑在N.N.O精神科病床上，痴迷地写着情诗。
只是但看他现在的情况，他与小学万恶的开闸加水又放水的水池，除了两只手伸出他所在的“盒子”以外好像真没什么区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