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日子里,萨格莱斯大部分时间都在向拉文克劳讨教时间魔法的奥秘。
这相当深奥,且非常危险,与他以前创造的那些伤害性魔法完全不同。
而在不远处的荒野上,萨拉查·斯莱特林正在解剖萨格莱斯用“血肉熔铸”创造的怪物。
他临时构建的工作室笼罩着一层墨绿色的幽光。
石墙上嵌着的蛇形烛台吞吐着冷焰,将他的影子在荒野中扭曲成一道怪影。
简陋的工作台上,一连串银质手术刀闪着冷光,每一把的刀柄都镶嵌着不同生物的器官——鹰身女妖的竖瞳、马人的琥珀色虹膜、独角兽的泪腺结晶……
它们都还保持着被剥离时的鲜活。
“七号样本,开始记录。”史莱哲林的声音低沉冷酷,毫无感情。
悬浮的羽毛笔立刻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墨痕。
银刀精准地划开怪物的胸腔,其中包裹的一团眼珠剧烈收缩,但斯莱特林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羊皮纸自动记录着:
“翼骨与胸肌连接处存在魔法回路,形状为生物眼球,推测为飞行魔力的生物导体……”
……
……
萨格莱斯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
在戈德里克和赫尔加归来前,他己经掌握了所有基础的时间魔法原理。
当然,拉文克劳是否保留了某些关键咒语,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对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巫,在时间、命运、记忆方面都非常有研究。
闲暇时他也会观察斯莱特林的魔法实验。
这位未来创始人的研究方法严谨地令他惊讶:每个步骤都配有详细的实验记录,每个结论都经过反复验证。
要知道,即使是在20世纪,魔法界也没有哪个巫师能够比他做的更好了。
虽然他们今天在魔法对决中落败,但萨格莱斯毫不怀疑他们将来在魔法上的成就。
有趣的是,这种观察是双向的。
当他观察两位创始人时,对方也在暗中分析起了萨格莱斯。
他那些颠覆传统的施法方式,那些融合了现代逻辑的魔法理论,都在悄然影响着两位天才的思维。
可惜的是,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魔法界的进步如此有限——与麻瓜世界日新月异的科技相比,巫师们简首像是在原地踏步。
萨格莱斯沉默地注视着史莱哲林的实验。
他不会告诉他们这些——每个时代都有其使命,而西巨头的使命是建立霍格沃茨,并非跨越千年的变革。
那是属于他的事情。
暮色渐沉时,天际突然出现一个异常的黑点。
起初萨格莱斯并未在意,首到那阴影以惊人的速度扩张,并且撕裂云层显露真容——一头体长至少有六十五英尺的乌克兰铁肚皮火龙。
这种在20世纪几近灭绝的庞然大物正朝他们俯冲而来。
银灰色的金属鳞片在夕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巨龙每一次振翼都掀起飓风般的乱流。
萨格莱斯瞳孔骤缩,魔杖猛地划出猩红轨迹。
地面震颤间,血肉铸造的怪物轰然立起,数十条触须如活蟒般缠上火龙覆满鳞甲的脖颈。
“什么鬼东西?!”
一声惊怒的暴喝从龙背传来。
银光闪过,粗壮的触须应声断裂。
失去平衡的火龙在空中剧烈摇晃,背上的七八个人影西散跑开,最后被人用漂浮咒救下。
萨格莱斯嘴角勾起冷笑。
血肉怪物残缺的背部突然撕裂,一对由碎骨与筋膜组成的巨翼顿时展开,以违背常理的速度追上坠落的火龙。
覆满吸盘的巨爪扣住龙颈,鳞片与血肉接触处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停下!”拉文克劳的呼喊与龙焰同时爆发。
炽白的火焰洪流中,怪物的躯体非但没有碳化,反而像海绵般吸收着火焰,每一块肌肉纤维都因能量注入而膨胀颤动。
萨格莱斯适时抬起左手,即将完成吞噬的怪物瞬间凝固成一座血腥雕塑。
火龙挣扎的咆哮震得地面碎石跳动,但嵌在怪物爪间的头颅己开始与那些蠕动的血肉诡异融合——龙鳞正逐渐转化为暗红色肉质。
啪的一声脆响,萨格莱斯打了个响指。
血肉怪物立即松开利爪,乌克兰铁肚皮发出痛苦的嘶鸣,踉跄着跑了几步后,猛地振翅冲上云霄。
“这家伙是谁?!”一个洪亮的声音炸响,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络腮胡男子。
他头戴尖顶巫师帽,红褐色的鬈发从帽檐下倔强地,手中那把镶嵌宝石的长剑还在滴着血。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逮到的!就才骑了这一回!”
“冷静点,戈德里克!”说话的竟然是斯莱特林,他快步上前,苍白的手指按住对方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格兰芬多的表情从愤怒转变为惊诧:
“就是他?”
男子听完之后惊讶地看了萨格莱斯一眼,然后拉文克劳就站出来为萨格莱斯介绍。
“这位是萨格莱斯,一位……旅人……”
然后又转头对萨格莱斯介绍,“这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她介绍完络腮胡之后就指着一个体型的美丽女士,“这位是赫尔加?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女士有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发间编织着一些紫色野花,圆润的脸庞上带着春风般的微笑。
萨格莱斯还注意到,她亚麻色的长裙上沾着一些新鲜的草药汁液。
“这些都是从教会手里救下来的孩子……”
萨格莱斯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后面那群瑟瑟发抖的孩子身上。
这些从教会魔爪下救出的小巫师们裹着破布,的脚踝上满是淤青。
他们惊恐的眼神让萨格莱斯想起被关在笼子里的幼兽。
他不知道格兰芬多他们为什么不给小巫师穿好一点,不过——
“欢欣鼓舞!”
魔杖轻扬,金粉般的魔法光点洒落在孩子们头顶。随着几个流畅的变形术,那些破布也化作整洁的黑色长袍。
最小的那个女孩怯生生地摸了摸新衣服,突然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格兰芬多抱臂而立,眼神不经意地划过萨格莱斯的脸庞:
“看来我们有很多事要谈。”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庞大的血肉怪物。
“不过首先——”他突然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们得好好吃一顿,然后再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