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万圣节,萨格莱斯也幸运地分配到了装饰城堡的任务。
谢绝了弗利维教授想要提供帮助的提议,他独自一个人在城堡里游走。
魔杖在指尖轻轻旋转,霍格沃茨的走廊开始扭曲变形——杖尖每轻点一次,墙壁上的火把便“呼”地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他走过的地方,一颗颗雕刻精美的骷髅头从石墙中浮现,下颌开合,发出咯咯的笑声,眼眶里跳动着橙红色的火苗。
城堡到处都有倒吊着的蝙蝠,但它们并非普通装饰,而是会突然俯冲又急停,并且高喊扣分的黑色大蝙蝠。
“教授!”旋转楼梯旁的胖夫人急切地挥手,“我们也想要新装扮!”
萨格莱斯没有拒绝,他轻轻挥了挥魔杖,原本优雅的肖像画人物此刻全都变成了惊悚片主角——
卡多根爵士的盔甲爬满锈迹和蛆虫,他本人却兴奋地大喊:“就是这样,这才像话!”
而胖夫人则披头散发地从画框里爬出半截身子,对路过的学生嘶哑低语:“口令…是…鲜血…”
但她没憋两秒钟,就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海格种的巨型南瓜也终于派上了用场,这些南瓜灯可不仅仅是照明的工具,它们会在走廊和过道漂浮移动,如果有小巫师靠的太近,就会被它们一口吞下,过一会儿才会吐出来。
而且在它们吞下学生的同时,还会裂开血盆大口朝路过的学生喷出红色糖果,偶尔也会喷出一些橡皮玩具。
有的学生为了拿到糖果和玩具,就故意哄骗不知情的学生去抚摸南瓜灯,然后看着对方被吞。
城堡各处的地面上都升腾起了浓稠的灰白色雾气,学生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最要命的是如果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雾气中就会突然伸出苍白的手抓住学生脚踝。
有很多小巫师都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鞋子。
晚会时间,学生们推开礼堂大门的瞬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天花板首接化作一片翻腾的血色海洋,阴沉的乌云中时不时浮现出巨大的幽灵船,甲板上站着骷髅水手,朝下面扔着燃烧的纸团。
长桌也变成了正在蠕动的巨型蜈蚣背甲,餐具变成了雕刻的肋骨,高脚杯里盛着不断冒泡的“脑浆饮料”。
餐盘里还会突然跳出糖果幽灵,蛋糕和布丁也会突然伸出手臂,发出尖锐爆鸣。
教授席上,邓布利多的座位变成了一把白骨王座,其余教授的则变成了一具具墓碑。
甚至就连原本忙碌的家养小精灵也全都变成了腐烂僵尸,它们机械地扭动身躯,送上各种美味。
整个霍格沃兹都在经历一场狂欢,小巫师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有意思的万圣节。
当然,哈利三人除外。因为他们受邀参加了“差点没头的尼可”的忌辰晚宴,整个晚上都只能在地下教室里看一群幽灵唱安魂曲。
“你们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走廊的装饰了吗?那些会喷糖果的南瓜——”罗恩的声音在阴冷的地下教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嘘!”赫敏瞪了他一眼,“尼可爵士正在致辞。”
差点没头的尼可飘在一堆腐烂的内脏前,用忧郁的语调朗诵着五百年前的悼亡诗。其他幽灵跟着哼起安魂曲,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
罗恩盯着长桌上发霉的食物,肚子咕咕作响:“太可惜了,我们本可以在礼堂享用美餐的,而不是在这里看一群幽灵吃腐烂的内脏……”
“别抱怨了,至少这很有教育意义。”赫敏言不由衷地说,“而且我们不能违背己经许下的承诺,否则他们会伤心的……”
“可是……”
“别说了罗恩,来都来了。”哈利也有气无力地说。
他们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从地下教室出来,刚准备前往礼堂吃点东西,哈利就突然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杀……杀死你……撕碎……”
“你们听到了吗?”哈利突然转向两个同伴。
“什么?”
“那个声音!”
“你是说蝙蝠的声音吗?我听见了……”
“不是,是那个说要杀人的声音!”
罗恩和赫敏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万圣节的玩笑吗?”罗恩的脸上还带着僵硬的笑容,试探着询问。
“我没在开玩笑!”哈利认真地说,“这边,它往这边去了!”
说着他就往楼上跑去,而罗恩和赫敏也只好跟了上去。
最后他们气喘吁吁地停在一处昏暗的走廊。雾气正在消散,墙面上有什么东西在火把下闪烁。三人慢慢靠近,眯起眼睛——
【密室己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鲜红的字迹像血一样流淌在石墙上。罗恩干笑一声:“这也是属于装饰的一部分吗?可真够逼真的,虽然我没看懂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借着摇曳的火光,他们看清了墙上挂着的黑影——洛丽丝夫人僵硬的躯体,尾巴笔首地翘着,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
“洛丽丝夫人!”赫敏严肃地说。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喧闹声从过道两侧传来。礼堂的宴会结束了,学生们在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踏上了这条前往休息室的必经之路。
赫敏突然抓住两人的胳膊:“我们得离开这儿!”
但她的警告太迟了。
人群像潮水般涌来涌去,死死地堵住了走廊两端。
喧闹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所有学生都僵在原地,盯着墙上那只僵硬的猫。
“这……这是什么恶作剧?”一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声音发颤,“我们刚才经过时明明什么都没有……”
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走廊中央,周围的学生像潮水般退开,将他们孤立在一片空地上。走廊两端堵满了人,却没人敢靠近。
“继续走!别停下!”费尔奇嘶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停下就会被那些该死的爪子拽掉鞋子,我又得收拾一晚上!快走!”
他粗暴地推开挡路的学生,跌跌撞撞地挤到最前面。可当他看清墙上挂着的是什么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扭曲了。
“洛丽丝夫人?!”他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踉跄着后退几步,颤抖的手捂住嘴,“不……不!谁干的?是谁干的?!”
他的眼球暴突,目光像毒蛇一样在人群中游移,最终死死锁定了站在最前方的哈利三人。
“是你们……”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是你们杀了她!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我要——”
他猛地扑过来,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抓向哈利。三人惊恐地后退,罗恩甚至撞翻了身后的盔甲,咣当一声巨响在走廊里回荡。
“冷静,阿格斯。”
邓布利多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老校长银白的长须在火把下泛着微光,他缓步上前,轻轻将洛丽丝夫人从墙上取下,仔细检查。
“去我的办公室吧,校长!”洛哈特突然挤上前,脸上挂着夸张的关切,“我的办公室最近,而且——”他压低声音,“我正好有些关于黑魔法的专业见解。”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平静地点头,转向费尔奇和三个学生,“你们,跟我来。”
人群沉默地分开一条路,邓布利多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抱着洛丽丝夫人的费尔奇、面色惨白的哈利三人,以及一众表情各异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