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囚徒:血色代码中的救赎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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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剑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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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数据囚徒:血色代码中的救赎坐标
作者:
抱竹笋的熊猫
本章字数:
12610
更新时间:
2025-05-18

潮声裹着铁锈味灌进孙逸痕鼻腔时,雁翎刀的刀柄正被他掌心的汗浸得滑腻。

侯灵猴的喉结在刀尖下滚动,像被掐住脖子的青蛙,而石凳那边传来妹妹带着哭腔的轻唤:“阿兄……”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孙芷萌捂着脸,指缝间漏出半截泛白的手腕,帕子上的血渍在晨雾里格外刺眼。

方才侯灵猴那句“二姑娘的伤是自己划的”还在耳边嗡嗡作响,但此刻妹妹发颤的尾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紧绷的神经——从小到大,只要阿妹掉一滴眼泪,他的刀就比豆腐还软。

“阿兄别杀他。”孙芷萌的手慢慢放下,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我怕见血,昨夜疼得厉害时,就想若是能吃块醉香鸡,许就不那么痛了……”她绞着帕子的指节泛青,“要不罚他去西市买醉香鸡?要李记的,鸡皮要烤得脆生生的。”

雁翎刀的刀尖微微偏了偏。

孙逸痕盯着妹妹眼下的乌青,想起她小时候发烧说胡话,也是这样软声要糖人。

他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发酸,到底还是收了刀。

刀鞘磕在沙地上发出闷响,惊得侯灵猴瘫坐在地,断刀“当啷”滚进潮水里。

“侯灵猴。”孙逸痕弯腰揪住他衣领,将人提得脚尖点地,“三斤醉香鸡,李记的,午膳前送到城主府。要是鸡皮不脆——”他拇指着雁翎刀的吞口,“我就用这刀给你削耳朵。”

侯灵猴被松开时踉跄两步,溅了满裤腿的沙粒。

他突然梗着脖子吼:“我不买!于大哥待我如亲弟,我不能——”

“灵猴!”

于谨言的声音像块压舱石。

这位清水码头当家不知何时站到了江滩边,月白短打沾着晨露,眉峰紧拧成刀刻的线。

他走上前按住侯灵猴肩膀,指腹重重碾过对方后颈的旧疤——那是三年前码头火并时,他替侯灵猴挡下的刀伤。

“小不忍则乱大谋。”于谨言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当孙城主真为只鸡动怒?他要的是码头。”

侯灵猴的喉结动了动,眼底的火渐渐熄成灰烬。

他弯腰捡起断刀,刀身映出他发红的眼:“于大哥……”

“去。”于谨言推了他一把,转身时己换了副笑脸,“城主大人要收清水码头,在下早有准备。三日后辰时,码头账册、钥匙一并奉上。至于在下——”他扫了眼远处正蹲在礁石边捡贝壳的于灵叶,小姑娘发梢沾着水,抬头时露出个清浅的笑,“或许带舍妹去江南寻个营生,卖卖胭脂水粉,总比在这江滩吃沙强。”

孙逸痕眯起眼。

他早听说于谨言是块难啃的骨头,却不想对方连退路都算计得清楚。

他摸出腰间的玉牌抛过去,玉牌在晨雾里划出道白光:“这是城主府的通行令,三日后若改了主意,随时来找我。”

于谨言接住玉牌,指腹蹭过刻着“逸”字的纹路。

江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内侧绣的并蒂莲——那是他亡妻的绣工,早该收进箱底的旧物,今日偏巧翻出来了。

他望着孙逸痕带着妹妹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向侯灵猴跑远的方向,忽然觉得这江滩的沙粒,到底是硌脚得很。

“阿兄你看!”孙芷萌突然拽他袖子,指尖指向江中央。

一叶扁舟破雾而来,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人,腰间悬着柄裹满青布的剑。

等船驶近些,她才发现那人脚边堆着个青竹食盒,盒盖没盖严,飘出股甜香的卤味——正是李记醉香鸡的味道。

“许是送鸡的。”孙逸痕揉了揉她发顶,却见妹妹盯着那船,眼底浮起抹困惑。

等他顺着目光望去,扁舟己划入雾中,只余船尾荡开的涟漪,像谁在水面上写了半句话,又被潮水匆匆抹去。

“阿兄……”孙芷萌捏紧他袖口,声音轻得像片落在潮水里的花瓣,“昨夜我昏过去前,好像……有人替我挡了刀。可我醒过来时,只看见侯大哥举着刀站在床边……”

潮声突然大起来,吞没了后半句。

孙逸痕低头,正撞见妹妹眼底的迷茫,像小时候她走丢后,在街角找到他时那样。

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雁翎刀的刀穗扫过她手背:“阿妹别怕,有阿兄在,谁伤了你,阿兄替你找回来。”

江雾漫上来,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远处传来侯灵猴的吆喝:“李记醉香鸡来咯——”尾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混着若有若无的竹哨声,飘向水天相接处。

潮声退去时,孙芷萌的指尖还在发颤。

她攥着染血的帕子,指缝里漏出半截绣着并蒂莲的边角——那是昨夜替她挡刀的人留下的,当时她疼得昏沉,只记得有片阴影罩下来,接着是布料撕裂的声响,再睁眼时侯灵猴举着断刀呆立床前。

“阿兄,”她仰头望着孙逸痕绷紧的下颌线,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絮,“那帕子不是侯大哥的。他常年在码头搬货,袖口不会有这种细针脚……”

孙逸痕的拇指重重碾过雁翎刀的吞口。

方才在江滩上,他以为妹妹的伤是侯灵猴动的手,可现在听她这么说,后颈的汗毛陡然竖起来。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看见她眼尾还凝着未干的泪,像颗碎在青瓷上的露珠:“阿妹,你再想想,那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可曾听见什么响动?”

“青……青灰色?”孙芷萌咬着唇,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帕子上的线头,“味道……对了!有股松烟墨的味道,像书斋里烧的那种。”她突然抓住孙逸痕的手腕,“阿兄,会不会是上个月来城主府送文书的那位先生?他袖扣上也有这种并蒂莲……”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门环撞击的脆响。

孙逸痕替妹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将帕子仔细收进怀里:“阿妹先回房用早膳,我去去就来。”他起身时雁翎刀磕在门槛上,刀穗扫过孙芷萌的手背,像在承诺什么。

清水码头的议事厅里,于谨言的月白短打被汗浸出深色的印子。

他盯着孙逸痕案头那盏青铜灯,灯芯噼啪炸响,像极了他此刻乱成麻的心跳。

三天前在江滩上他说“早有准备”,可当真正要交出货船契、码头账册时,喉咙里像卡了块烧红的炭。

“城主大人,”他向前半步,袖中捏着的船运契角被揉得发皱,“在下愿将今秋三成利润奉送,只求……”

“求什么?”孙逸痕靠在椅背里,指尖敲着案上那本翻得卷边的《码头账册》,“求我留你这堆烂账?上月十五到二十,你手下五艘货船有三艘误了潮汛,说是‘江雾太大’——可单霆雷的船同期往返三次,连船桨都没沾湿。”他突然翻开账册,指着某页朱笔圈起的数字,“还有这笔‘修补仓库’的银钱,我让人量过仓库木梁,十根里倒有七根是新换的,剩下三根连虫蛀的窟窿都没填。于当家,你当我看不出这是拆东墙补西墙?”

于谨言的耳尖瞬间涨红。

他想起昨夜翻箱倒柜找账册时,在柜底摸到亡妻的银簪——那是她嫁给他时唯一的首饰,后来换了三斗米填了码头的亏空。

此刻他喉结动了动,想说“那是为了稳住码头老人心”,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孙逸痕说得对,他确实不是个好当家,连手下兄弟都开始背着他往别的码头送私货。

“所以,”孙逸痕从袖中抽出张泛黄的地契,推到他面前,“与其等你把码头败光,不如我接过来。”

地契展开的瞬间,于谨言的瞳孔剧烈收缩。

那上面赫然盖着清水码头的朱红大印,连他私藏在梁上的备用印泥都被翻了出来。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钥匙串,金属碰撞声里突然想起今早单霆雷说“昨夜听见梁上有动静”——原来孙逸痕早派了人来偷印、查账,连他最隐秘的藏物处都摸得透透的。

“于大哥!”

单霆雷的声音撞开议事厅的门。

这个常年搬货的汉子此刻额角挂着汗,手里攥着半块吃剩的醉香鸡:“灵叶姑娘来了,说要找你……”

于谨言猛地起身,椅腿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转身时地契从案上滑下,被单霆雷眼疾手快接住。

那汉子扫了眼地契内容,原本涨红的脸“唰”地变白,指节捏得泛青:“这……这是转让书?于大哥,你不是说只是暂时……”

“我去看看灵叶。”于谨言打断他的话,声音比江风还凉。

他路过单霆雷身边时,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这是码头老人常有的味道,可此刻却像根刺扎进他心口。

码头边的青石板被朝阳晒得发烫。

于灵叶蹲在侯灵猴身边,正用帕子替他擦手背上的擦伤。

小姑娘发梢还沾着晨露,绣着茉莉的裙角扫过满地碎贝壳:“侯大哥,你手怎么划破了?是不是买鸡时太急……”

“是搬货时蹭的。”侯灵猴慌忙缩回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于谨言那边飘。

他后颈的旧疤被太阳晒得发痒,那是三年前于谨言替他挡刀留下的——可现在,于谨言看他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单霆雷跟在后面,眯眼盯着于灵叶泛红的耳尖。

这小丫头向来怕腥,从前连码头的鱼摊都绕着走,今日却特意来问侯灵猴的伤势。

他想起昨夜巡夜时,看见她站在码头尽头的礁石旁,手里攥着个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和孙芷萌说的那个救她的帕子,像极了。

“阿兄。”于灵叶看见于谨言,立刻站起来,裙角的贝壳丁零作响,“我给你带了李记的桂花糕,趁热……”

“跟我来。”于谨言打断她的话,转身走向仓库。

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踩碎满地的贝壳。

仓库里堆着半人高的货箱,霉味混着海水咸涩的气息,呛得于灵叶连打两个喷嚏。

“灵叶,”于谨言背对着她,声音像块冻硬的礁石,“上月十五夜里,你是不是见了孙城主的人?”

于灵叶的手“啪”地松开帕子。

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掉在地上,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张字条——是孙府暗卫约她见面的暗号。

她突然想起昨夜孙芷萌说的“松烟墨味道”,想起自己替那暗卫开了仓库后门,想起他们翻找账册时,她躲在柴房里数心跳的声音。

“阿兄,我错了……”她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泪水砸在他月白的衣料上,晕开深色的斑,“他们说只要我……我帮着找几页账,就给阿娘治病的钱……我没想卖码头的,真的没想……”

于谨言的后背猛地一震。

他想起上个月阿娘咳血时,药铺掌柜摇着头说“除非用南海的珍珠粉”;想起灵叶半夜蹲在灶前哭,说“阿兄太辛苦,我想帮忙”;想起今早整理阿娘的药罐时,发现底下压着张带血指印的借据——原来不是他凑够了药钱,是灵叶用码头换了阿娘的命。

“傻丫头。”他转身抱住她颤抖的肩膀,喉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你怎么不早说……”

仓库外,单霆雷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

他望着那对相拥的兄妹,手里的地契被攥得发皱。

潮声突然大起来,卷着于灵叶断断续续的抽噎,混着远处侯灵猴搬运货物的吆喝,像首走了调的船歌。

于谨言摸着妹妹发顶的碎发,想起她小时候跟着他在码头捡贝壳,说“等阿兄老了,我要在院子里种满茉莉”。

此刻他望着仓库角落那袋未拆封的珍珠粉,突然觉得这码头的沙粒,到底是硌脚得很——可比起妹妹的眼泪,硌脚又算得了什么?

“阿叶,”他轻声说,“明日我们就收拾东西,去江南卖胭脂水粉……”

仓库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在于灵叶沾泪的睫毛上,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

潮声里,隐约传来孙府方向的马蹄声,像是某种预兆,又像是对旧时光的最后一声叹息。

仓库里霉味混着潮腥气往鼻腔里钻,于灵叶的哭声像被水浸过的棉絮,湿哒哒地糊在胸口。

于谨言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那里还沾着昨夜替母亲煎药时落的灶灰,“阿叶,你阿娘的药罐子我早收进樟木箱了,珍珠粉也在床头搁着——你做得对。”

于灵叶猛地抬头,睫毛上的泪珠子砸在他月白衣襟上。

她指尖揪着他袖角的并蒂莲绣纹,那是阿嫂临终前替阿兄绣的,“可孙城主的人...他们翻了三天账册,连梁上的备用印都摸走了。阿兄,是我害你丢了码头...”

“傻丫头。”于谨言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指腹触到她眼下的青痕,像被谁拿墨笔点了个浅淡的痣。

他想起上个月灵叶蹲在药铺门口,攥着半吊铜钱和掌柜争执,“这码头早该换主了。”他拉着她走到窗边,指缝间漏进的阳光里浮着细小的尘埃,“你看单霆雷,他昨夜替孙府暗卫开了偏门;侯灵猴今早买鸡时,特意绕去孙府递了消息——他们早想找棵更粗的树靠着。”

于灵叶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前夜蹲在礁石后,看见侯灵猴和孙府暗卫递纸条时,月光正照在他后颈的旧疤上——那是阿兄替他挡刀留下的。

“可我...我收了他们五两银子。”她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银子碰着布面发出细碎的响,“阿娘喝了药,今早能喝半碗粥了...”

于谨言接过布包,分量沉得压手。

他想起亡妻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灵叶还小,你得替我护着”;想起灵叶十二岁那年,为了给他补身子,偷偷去江里摸螺蛳,结果被水草缠住脚腕差点溺亡。

他把布包塞进她手心,“收着。等去了江南,我们要盘铺子、置衣裳,哪样不花钱?”

仓库外传来侯灵猴的吆喝:“于大哥,我把阿婆的藤箱搬来了!”于谨言应了声,转身时看见灵叶正把银子往绣着茉莉的小钱袋里塞,发梢沾着的晨露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突然想起阿嫂走的那晚,灵叶也是这样蹲在床头,把最后半块桂花糕塞进他手心,说“阿兄吃,吃了就不疼了”。

“阿叶,”他弯腰提起墙角的藤箱,樟木的香气混着旧布的味道涌出来,“把你阿娘的银簪收进最里层,别磕着。还有那套蓝印花布,是阿嫂留给你的嫁妆,等去了江南...或许能寻个好人家。”

于灵叶的手顿在半空。

她望着藤箱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裳,突然扑过去抱住那床阿嫂绣的并蒂莲被面,“阿兄,我不走。我去求孙城主,说都是我不好,让他把码头还你...”

“胡闹!”于谨言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他立刻软了语气,蹲下来与她平视,“你当孙城主是菩萨?他要的是码头的货船、栈房、还有那条能避江雾的隐秘水道——这些我给不了,可他能。”他指腹蹭过她耳后新长的薄茧,那是这半年替人绣帕子磨出来的,“你阿娘的病拖不得,江南的大夫比这儿的灵。等安定了,我再托人把阿娘接过去。”

仓库门被风撞开条缝,穿堂风卷着碎贝壳吹进来,打在于灵叶的绣鞋上。

她望着阿兄眼角新添的细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江滩上,他望着孙逸痕背影时的模样——像株被砍断主枝的老榕树,明明疼得厉害,还要把断枝拢在怀里护着。

“阿兄,”她抽抽搭搭地笑,“到了江南,我要在院子里种满茉莉,你每日替阿娘煎药,我给你绣帕子...好不好?”

“好。”于谨言应着,转身去搬墙角的药罐,却在抬头时瞥见窗外的人影。

单霆雷正背着手往码头外走,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晃得叮当响——那是方才他攥着地契时,从怀里掉出来的。

于谨言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孙逸痕案头那本《码头账册》,想起账册最后一页夹着的半张水道图,墨迹还带着松烟的香气。

“阿叶,把烛台递给我。”他接过灵叶递来的铜烛台,火光照亮藤箱内侧的暗格——那里藏着他当年跑船时画的水道图,边角还沾着船漆的痕迹。

他犹豫片刻,终究把图塞进箱底最深处,“有些东西,带在身边比留在码头安全。”

潮声突然变得急促,像谁在拍岸催行。

于灵叶抱着包袱站在门口,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罩住地上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

那帕子是昨夜孙芷萌落在码头的,此刻正随着穿堂风轻轻翻动,露出帕角绣着的“鹤鸣轩”三个字——那是孙逸痕书房的名字,于谨言曾在城主府的请帖上见过。

“阿兄,”于灵叶指着帕子,“这是...孙二姑娘的?”

于谨言弯腰捡起帕子,松烟墨的味道混着淡淡药香钻进鼻腔。

他望着“鹤鸣轩”三个字,突然想起孙逸痕昨日说的“要查清水码头的隐秘水道”,想起账册里缺的那几页运货记录——或许答案,就藏在那间挂着“鹤鸣轩”匾额的书房里。

“收着吧。”他把帕子塞进灵叶的包袱,“说不定日后用得着。”

仓库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

于谨言望着江面上渐浓的雾色,想起孙逸痕腰间的玉牌,想起灵叶包袱里的帕子,突然觉得这江雾里,正有双眼睛盯着他们——或许是孙府的暗卫,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走吧。”他提起藤箱,“再晚,渡船要开了。”

于灵叶挎上包袱,最后看了眼仓库角落的货箱。

那些装着瓷器、茶叶的箱子,很快会被孙府的人贴上封条。

她摸了摸包袱里的帕子,“鹤鸣轩”三个字隔着布料硌着她的掌心,像颗埋在沙里的珍珠,等着被谁拾起。

江风掀起她的裙角,吹得码头边的芦苇沙沙作响。

远处,孙府的飞檐在雾中若隐若现,而那间名为“鹤鸣轩”的书房里,烛火己经燃起——有人正等着夜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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