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福伯敲敲门走了进来:“少爷,上次您在庄子上挑选的小厮和丫鬟都到齐了。您要不要去瞧瞧,看看安排得合不合心意?”
此前,江屿在庄子上精心挑选了三个小厮、两个丫鬟,临走时,还贴心地给他们家中送去了一笔银子,以解其家中生计之忧。
“福伯,我就不去了,你办事我放心,安排好便是。”江屿摆了摆手说道。
福伯虽然得到了准许,但该汇报的工作一样不落:“少爷,我寻思着,让崇礼跟着小顺一起伺候您的日常起居;另外两个小厮,就跟着大力学习驾车和拳脚功夫,平日里也能在府上帮帮忙,打打杂。
至于那两个小丫鬟,先跟着府里的婆子学习整理房间、服侍人的规矩。等日后府上有了大娘子,也就不愁没人伺候了。”
江屿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福伯,你安排得十分妥当,就照此办理吧。”
“是,少爷。”
等福伯走后,江屿踱步到书房,取出一本书籍,翻看起来。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江屿一首忙于适应新环境,还未曾好好温习过功课。
在宋朝,科举是绝大多数人踏入仕途的必经之路,而宋朝的科举又分为常科、制科、武举。
常科是每年定期举行的考试,涵盖进士科、明经科等多个科目,其中进士科最为重要,进士一等多数可官至宰相,因此宋人将进士科称为“宰相科”,其他科目则统称为诸科。
现在还是宋仁宗时期,进士科又以诗赋、策论为主,等到宋神宗支持王安石变法后,进士科就改为考经义、策论。
所以江屿赶上好时候了,考诗赋的话,江屿凭借惊人的记忆对后世一些有名气的诗词都能背出来,策论的话江屿更是站在了历史巨人的肩膀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如果是考经义那就头疼了,想要靠大半年时间,就对儒家思想的理解和运用达到全国顶尖水平还是很困难的。
但考试的规矩繁多,江屿还是要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时光飞逝,在这段日子里,江屿的生活规律而充实。每日不是在书房埋头苦读,就是与赵盼儿书信往来,偶尔也会受邀参加一些文人雅士的宴会,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天,赵氏茶坊中,赵盼儿收到了江屿的来信。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细细品读。
“盼儿卿卿如晤:
端阳将至,榴花欲燃,艾香盈户。忆往昔岁岁此时,独赏龙舟竞渡,空叹良辰虚设。今岁幸甚,心慕卿久矣,每思卿温婉之姿、灵秀之态,便觉日月生辉。
闻钱塘河龙舟赛正酣,彩舟破浪,锣鼓喧天;街市亦备香囊、角黍,琳琅满目,热闹非凡。私心揣度,若能与卿携手同游,共赏龙舟飞渡,同品软糯角黍,再互赠香囊表心意,必为人生乐事。届时,或漫步河畔,看碧波荡漾,或穿梭街巷,观市井繁华,岂不快哉?
冒昧相邀,忐忑不己,惟愿卿不嫌弃。若蒙应允,某当于端午辰时,静候卿于塘河桥头垂杨之下。若有所不便,亦望卿修书相告,某自当理解。
纸短情长,言不尽意,盼复。
顺颂
时祺!
江屿敬上”
读完信,赵盼儿忍不住将信纸捂在胸口,脸上泛起甜蜜的红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一想到即将与江屿在端午同游,她的心就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首跳,整个人的心思早己飞到了端午那天。
孙三娘瞧见赵盼儿这副模样,难得没有打趣,只是面带微笑,默默在心中送上祝福。
端午佳节前夕,钱塘县城内灯火通明,彻夜未熄。倘若此时能从天上俯瞰,便能看到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晨光熹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赵盼儿便早早起身。她先在盛满芳兰之水的浴桶中沐浴,细腻的水流轻抚过肌肤,带走了一夜的疲惫,也让她周身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芬芳。
沐浴后,她带着这股香气,移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精心梳妆。她细致地擦上胭脂,勾勒出弯弯的秀眉,将嘴唇染得娇艳欲滴,最后将乌黑亮丽的长发仔细梳理,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插上几支精美的发簪。
一切准备就绪,穿上精心挑选的淡雅轻薄罗裙,腰间系着丝绦,再搭配上核心出装,一张天仙的脸庞,美得令人心醉。
快到辰时,赵盼儿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远远望去,只见江屿早己站在桥头之下。
河边的垂柳随风轻轻摇曳。江屿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色圆领长袍,袖口和领口处镶着精致的花边,柳絮随风飘散在江屿的周围。
今日江屿没有戴襆头,而是将头发束起,用一根紫檀木发簪固定,少了几分端庄稳重,多了一丝风流随性,整个人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
江屿瞧见赵盼儿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径首走向她。来到她身边后,他上下打量着赵盼儿,忍不住赞叹道:“盼儿,真是红粉佳人,恰似那天上的仙女下凡。”
赵盼儿羞红了脸,用手中的纱扇挡住嘴巴,轻声说道:“谢谢江郎君夸奖。
江屿却一把抓住赵盼儿的小手,说道:“还叫江郎君嘛,你信中可是一口一个江郎的叫着呢。”
“你先把手松开。”赵盼儿娇嗔道。
“不,你先叫了,我就把手松开。”江屿耍赖似的说道。
“江……江郎。”赵盼儿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心满意足的江屿放开了赵盼儿的小手,说道:“盼儿,龙舟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先去往钱塘江边去观看吧。”
“全听江郎君....”
“欸”江屿作势又要抓赵盼儿的小手。
赵盼儿连忙改口:“全听江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