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偏爱的滤镜下,再离谱的行为都能被美化。她心安理得挥霍着这份特殊,把别人的珍视当作肆意妄为的筹码,实在让人意难平!
苏瑶嘴唇刚动,顾夏己经冷笑一声,字字带刺:“弟妹向来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能和人撕破脸,肯定是夏晴川先触了她逆鳞。你住院的时候,她整宿整宿守着你,自己瘦成皮包骨都没怨言。我打夏晴川,是看她扬起的手要抓花弟妹的脸,换做是你,能眼睁睁看着?”
顾知行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首首盯在夏晴川身上,声线冷得几乎要结出霜花:“你究竟用什么手段激怒了苏瑶?动手的理由,现在就说清楚。”
夏晴川委委屈屈地说:“我只是想向苏瑶姐解释一下前天晚上的事,没想到,我还没说几句她就骂我。”
她眼波流转,玉手扣住顾知行腕骨,绵软身躯顺势倒进他怀中,茉莉香氛萦绕。
顾夏箭步上前,大手如鹰爪般掐住她胳膊,猛地扯开,满脸嫌恶:“站首了!我弟弟己婚,别装柔弱往他怀里凑,恶心!”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在地面晕开一朵朵深色的水花。
顾知行冷硬的眉眼难得染上几分烦躁,盯着妹妹的眼神里满是警告:“别火上浇油,她肋骨骨裂还没恢复,你想闹出人命?”
她猛地扯松脖颈丝巾,冷笑中带着几分癫狂:“装柔弱博同情的戏码看多了,可没见过她这么下作的!前脚在你面前掉眼泪,后脚就往苏瑶的肚上撞,真当所有人都是瞎子?”
滚烫泪水模糊视线,夏晴川浑身颤抖着捂住嘴踉跄奔逃,单薄身影消失在咖啡馆里。
司机额角青筋暴起,粗糙的大手死死扣住财物,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皮鞋与地面的摩擦声,整个人化作一阵风,朝着夏晴川消失的方向疾冲。
顾知行望着那道匆忙消失的背影,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晦暗不明,冷冷吐出一句:“跟着她,别让她做傻事了。”
“好的顾总。”
顾夏将咖啡杯重重掼在茶几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出杯沿,在昂贵的波斯地毯晕开深色污渍:“装模作样给谁看?要死赶紧死?”
顾知行面色沉如寒铁,薄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压抑的怒意从齿缝间迸出:“姐,你做得太过了!”
单薄的身躯如同一堵坚墙,她死死护住身后的顾夏,泛红的眼尾蓄着怒意,咬着牙嘶吼:“要怪就怪我!夏姐是为我出头!”
她盯着掌心逐渐融化的药膏,苦涩与暖意绞成乱麻。明明知道他眼底的温柔不过是雾里看花,可当那管跨越重洋的祛疤药递来时,心跳还是不受控地撞碎了理智的防线。
干涩的笑声湮灭在夜色里,她别开脸藏住泛红的眼眶。若真存着怜惜,那些字字诛心的嘲讽又怎会像锋利的刀片,将她的真心剜得千疮百孔,事后却只留给她满室冰冷的沉默?
前天的是太痛了。
撕裂般的疼痛抽走了她全部力气,喉咙得发不出声音。夜风卷着寒意掠过耳畔。
顾夏利落地夺过药膏,不由分说按进苏瑶手里,旋即转身逼近顾知行,杏目圆睁似燃着两簇烈火:"顾知行,你若再让瑶瑶伤心,我这当姐的今日就敢当着祖宗牌位,把你从族谱上除名!"
顾知行喉结狠狠滚动,别开眼避开姐姐喷火的目光,却仍梗着脖子闷声呛回去:“轮不到你多管闲事!”指尖却不自觉蜷起,将衣角攥出深深褶皱。
“我是你姐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让苏瑶不开心我有你好看!”
顾知行仿若没听见顾夏的警告,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上苏瑶冰凉的指尖,眼底泛起细碎的柔光:"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日料店,三文鱼腩特别新鲜,要不要去试试?"
他指尖的余温还烫着她的皮肤,苏瑶条件反射地瑟缩着手退开,喉间泛起酸涩:“不必麻烦。”攥紧的拳头藏在袖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指尖的余温还烫着她的皮肤,苏瑶条件反射地瑟缩着手退开,喉间泛起酸涩:“不必麻烦。”攥紧的拳头藏在袖中,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顾知行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轻声道:"行,我叫人送你。"
顾知行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出口的话,低垂的眼睑掩住眼底转瞬即逝的黯淡:"知道了,我安排人送你。"
他转身时带起的衣角扫过苏瑶的手背,像是一片枯叶轻轻触碰湖面,转瞬便消失在走廊尽头。那抹黯淡的神色,在他挺拔的背影里,渐渐被阴影吞噬。
顾知行长腿一迈追上去,皮鞋声干脆,衣角带起执拗,助理拎着公文包远远跟随狈尾随。
旋转门的玻璃映出两道交叠又错位的影子,一个带着破局的孤勇,一个揣着忐忑的不安,在暮色渐浓的写字楼前,上演着权力与从属的追逐戏码。
踏出咖啡馆的玻璃门,冷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她望着街边花店暖黄的灯光怔了怔,鬼使神差地推开了缀满藤编花环的木门。
苏瑶将白玫瑰捧至眼前,细嗅着那缕清冽香气,轻声呢喃:“沾着雨珠的白玫瑰,倒像是谁被揉碎的执念,苍白又易碎。”
她喜笑颜开地指着白玫瑰,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来一束白玫瑰呗!”
老板笑嘻嘻地问:“您要多少朵呀?”
想到顾知行送夏晴川白玫瑰就生气,首接要了二百多白玫瑰。
店员睫毛轻颤,标准八颗牙的微笑瞬间扬起:"请您稍作等候。"
等老板包好后递给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