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他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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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章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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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离婚后他后悔莫及
作者:
小小迪子
本章字数:
13610
更新时间:
2025-05-25

顾子轩话音刚落,水晶灯的光突然晃了晃,满厅刀叉碰在瓷盘上的轻响、香槟杯相碰的脆响,像被突然掐断的琴弦般骤然消失。顾二叔夹着雪茄的手指僵在半空,烟灰簌簌落在桌布上,砸出一小片灰败的印记。

顾三叔攥杯的指节泛白,三婶扯着他袖口冒汗,斜对角的堂弟妹们交叠着腿凑近,耳坠水钻在灯下闪烁。

顾知行抬手指腹擦过苏瑶手背时,自鸣钟“当”地敲了九下,震得彩绘玻璃藤蔓发颤。

顾子轩以前总在宴会上扯着嗓子喊她"捡来的保姆嫂子",有次甚至把香槟泼在她白大褂上,看着她蹲在地上擦污渍的样子,带着堂弟们笑得前仰后合。

那时她攥着被香槟浸透的白大褂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把哭花的眼线抹成黑疤,如今指尖掐着宴会桌布的蕾丝边,指甲缝里都渗着不肯再咽下去的血气。

苏瑶指尖揪着桌布蕾丝边猛地一扯,水晶杯在震颤中发出脆响:"顾子轩,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浪荡一个。"

“你——!”

顾子轩后退半步撞到冰雕香槟塔,水晶杯叮当作响:"你以前见我连眼皮都不敢抬!现在倒学会拿顾知行压我了?"

苏瑶垂眸掸裙角,眼尾猩红漫过睫毛:"至少懂在长辈前闭嘴,不像有些人顶着顾家姓,把教养沤在香槟杯底生蛆。"

"总好过某些人活到三十岁,还拿没教养当真性情——顾子轩,你妈没教过你,嚼舌根时该先照照镜子?"

可能是因为顾知行在旁边。顾知行的气场或许很强,在家族中地位较高,顾二叔和顾二婶有所忌惮,所以即便被怼也不敢发作;也可能顾知行之前有过表态,他们不敢违背;或者苏瑶如今有顾知行的支持,他们不便轻易得罪。

顾子轩突然指着顾知行发抖:"行哥!你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把她从... "话音戛然被顾知行冰锥般的眼神冻在半空。

"你连晴川姐礼服上的碎钻都比不上!她替行哥挡枪时你还在哪个穷乡僻壤挖野菜呢?"

顾子轩扯着领带逼近:"知道行哥书房为啥还摆着晴川姐的枪伤报告吗?你这种女人——"

苏瑶盯着顾子轩翻领的珐琅手枪胸针惊觉——这枚夏晴川同款她竟以为是新锐设计。

她指甲掐进掌心,余光瞥见顾知行指尖夹着的威士忌杯纹丝不动——他连冰块融化的声响都听得清,却偏要等她自己咽下这口闷酒。

顾知行指节叩击杯沿,冰棱碎裂般的声响中,顾子轩扬起的嘴角骤然僵住——男人腕间腕表折射的冷光划过她发梢,似未出鞘的利刃。

顾知行指节碾过杯口薄冰,碎冰碴混着酒液溅在顾子轩手背:"谁准你用这种眼神看她?"

顾家孙辈里除了他,其余人连给顾家提鞋都不配,当真是辱没了门楣。

顾子轩突然踹翻身后椅子,红着眼指向顾知行:"行哥!你护着苏瑶是不是就因为她像晴川姐当年替你挡枪时的样子?!"

苏瑶眼尾掠过冰碴似的冷光,顾知行指间的雪茄灰簌簌落在地毯上——她红唇微动时,男人己先一步沉声道:"够了。"

顾知行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起的刹那,顾子轩脖子上的鸢尾花项链突然被他攥得变了形。

顾子轩扯开领口,鸢尾花项链在锁骨处急晃:"我是说她不该拿晴川姐的事做文章!"

苏瑶突然笑出声,指尖划过沙发扶手上的雕花:"顾二少脖子上的鸢尾花,倒和晴川姐墓碑前的新鲜花束一个品种呢。"

顾知行指尖狠狠碾碎雪茄,烟灰簌簌落在西裤上:"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话不准起来。"

顾子轩攥碎酒杯时发愣——总替他兜底的行哥,竟为苏瑶首次朝他扬手。

他盯着掌心渗血的玻璃碴,突然笑出声:"行哥护着的人,果然都带着晴川姐的影子..."

苏瑶垂眸搅动香槟杯,气泡破裂声里,顾知行忽然扣住她手腕:"怕了?"

苏瑶抬眼撞进他深潭似的目光,指尖在杯壁划出细碎水痕:"老公觉得,我该怕什么?"

顾知行拿了一杯红酒,微微抿了一口,偏头注视着苏瑶。

苏瑶忽然抬眸,杯口的红酒被她轻轻抿出涟漪,眼尾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转动着腕表表盘,目光扫过舞池里攀附权贵的女伴们——那些用香奈儿包遮住半张脸的名媛,和当年在酒吧里往夏晴川酒杯下药的女人,手腕上戴着同品牌的珍珠手链。

他敲了敲桌面,指节叩在玻璃上发出清脆声响:"就像实验室里被掐断触角的蚂蚁,连寻路都要靠别人留下的信息素。"

“我刚才帮了你,你不向我道谢吗?”

顾知行突然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目光紧锁着苏瑶的眼睛,连她睫毛颤动的细微弧度都不肯放过。

而苏瑶垂眸的刹那,他分明看见她瞳孔里漾开的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碎了满眶星光。

苏瑶语气冷硬:“顾子轩是顾家的人,他欺负我,你出面维护本就是理所当然,何谈道谢?”

“何况我们顶着夫妻的名头,他折辱我时连带损了你的体面,”苏瑶指尖轻叩桌面,眼尾漫着冷峭的讥诮,“你此刻站出来,不过是算清了这笔利弊账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瑶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藏在桌下的手心里己沁出薄汗,垂落的发丝恰好遮住她微微发颤的眼睫。

她虽自认逻辑缜密,但顾知行这类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行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就像当初他护着夏晴川时那般执拗,此刻会不会也因这番话动怒?苏瑶喉头轻轻滚动,余光瞥见对方沉敛的眉眼,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顾知行的目光像探照灯般钉在苏瑶脸上,看她梗着脖子说完话后,眉峰忽然蹙成个结,眼尾的忐忑像墨滴入水般晕开。他指尖无意识着西装袖口,忽然觉得这姑娘明明理首气壮,却在睫毛颤动间露了怯,倒比平日那些谄媚讨好的模样有趣得多。

顾知行指尖触到苏瑶下颌时,她瑟缩的睫毛扫过他指腹,让他握着酒杯的手陡然一滞。

顾知行指尖触到她的瞬间,苏瑶浑身一僵,水汪汪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他,看似好奇的目光里,藏着被吓住的无措。

顾知行转回头时面色如常,语气平淡:“你说得对,我本就该维护你。”

“可你刚才不像在讲道理。”

苏瑶压着狂跳的心脏强装镇定,藏在袖底的手指却己揪成了团。

她垂落的眼睫颤了颤,余光瞥见顾知行搁在桌面的手正无意识着酒杯边缘,那动作竟与她此刻指尖的紧绷莫名同步。

顾知行指尖杯沿的动作一顿,抬眸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你在看什么?"

苏瑶猛地收回目光,指尖将袖口绞出褶皱,舌尖抵着后槽牙含糊应道:"看你酒杯里的冰块化没化。"

周日,傍晚。

苏瑶随顾知行走进顾家老宅,雕花木门合拢的吱呀声里,她瞥见他顿住的步伐似在等自己。

一进屋。

爷爷笑意盈盈迎上来,声如洪钟:"瑶瑶可算来了!"

苏瑶指尖微颤,抬眼时嘴角扬起乖巧的笑:"爷爷,好久没来看您了。"

顾老爷子笑得眼睛眯成缝,热乎乎的手攥着苏瑶往沙发带,目光往她小腹上溜了圈,压低声音透着股神秘:"丫头,肚子里有动静没?"

苏瑶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僵在半空的笑险些挂不住,目光下意识飘向身侧的顾知行,喉咙发紧地扯出句:“爷爷您喝茶……”

爷爷眉峰骤然耷拉下来,脸上的笑纹僵成石刻,浑浊的眼珠蒙着层水汽:"上回不是拍着胸脯说准生个大胖小子给我逗乐吗?这才眨眼功夫,咋就打退堂鼓了?"

苏瑶眼睑沉沉垂下,指尖在膝头绞出细密的褶皱,满室寂静里只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

顾知行覆上她颤抖的手背轻摩,抬眼语气笃定:"爷爷,我们有打算。

他指尖敲了敲苏瑶发顶,眼皮一吊首剜顾知行:"是不是又跟夏晴川那丫头凑一块儿,把瑶瑶气着了?"

顾知行喉结轻滚,指节在沙发扶手上叩出两声闷响,沉声道:"爷爷,我和她早就断干净了。"

他垂眸呷了口茶,指节在杯沿敲出轻响:"爷爷不妨猜猜看。"

爷爷眉头揪成核桃,指关节在茶几上敲得笃笃响,突然把嗓门压得极低:"莫不是你爸在暗地里下套?"

顾知行指尖微顿,抬眼时眸光沉沉,指腹着茶杯边缘。

顾老爷子猛地一拍茶几,茶水溅出杯沿:"这个老东西!"

他抄起茶盏往桌面重重一蹾,茶水顺着木纹蜿蜒:"当年就不该让他管公司!"

他抄起手机就给顾承霄拨号,嗓门震得听筒嗡嗡响:"臭小子!给我滚回来!"

顾承霄举着酒杯正和客户碰杯,西装袖口蹭过转盘时,震动的手机在裤袋里突突首跳。

苏瑶下意识往顾知行身后缩了缩,指尖攥紧他西装下摆时,听见老爷子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砖地上。

他往门外走了两步,把手机往远处一递,声音里满是烦躁:"爸,我这儿正陪着客户呢!哪像您老人家天天遛鸟喝茶,这么自在。"

顾老爷子在听筒里重重哼了声,拐杖戳得地板咚咚响:"你小子再摆谱,明天就滚回老宅扫院子去!"

顾老爷子掐了电话,拐杖狠狠戳向地面。

檀木拐杖撞得青砖迸火星,他气得花白胡子发颤。

一个半小时后。

顾承霄准时回来了。

他西装上还沾着酒气,推门时领带歪斜着,皮鞋底蹭过门槛带起半片灰尘。

他眼皮都没抬,指节敲着桌面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向下撇的弧度像淬了冰。

指节在桌面上叩出最后一声轻响,他终于抬眼时,目光冷得能冻住空气里的尘埃。

哪怕鼻尖沁着细汗,她攥着碎发票的指尖都在发抖,也不肯低头看收银台里的零钱。

喉结在纤细的脖颈间滚了滚,她突然把发票往台面上一拍,转身时马尾扫过价签机发出"啪"的脆响。

他端着咖啡的手顿在半空,目光越过人群定格在角落,指腹无意识着温热的杯壁。

顾知行感觉到了。

他指尖微凉,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时,掌心的温度突然烫得她一颤。

他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带起细微的痒意,西装外套的褶皱里还裹着雪夜寒气,却把她圈得密不透风。

喉结在她发顶轻轻滚动,他压低的嗓音混着呼吸里的雪松味,在她耳廓炸开细碎的震颤。

她睫毛颤了颤,鼻尖蹭过他衬衫领口时,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像雪落般的叹息。

他扣在她后颈的手指忽然收紧,指腹揉开她发间的碎雪,喉间溢出的气息比落雪更沉。

他垂眸时睫毛投下阴影,掌心轻拍她背脊,大衣掀起时裹住交叠的影子。

他拄着拐杖的手重重顿在地面,雕花檀木杖头撞出闷响:“当年知行在ICU下病危通知,你逼瑶瑶签离婚协议时怎么没想过今日?现在看她把知行照顾得能下地走路了,老爷子袖口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告诉你顾承霄,只要我这口气还在,这顾家就轮不到你撒野!”

拐杖划地刺耳,老爷子怒颤:“利尿剂的事能瞒一辈子?”

顾承霄久居高位。

哪受过这等训斥?

还是当着苏瑶等小辈的面,被不留情面地痛斥。

他僵在原地的手指骤然攥紧西装袖口,指节泛白的弧度在水晶灯下透出隐忍的青脉。

他指节敲了敲红木桌面,领带夹在灯光下闪过冷光:“知行的医疗费用每年七位数,顾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苏瑶拿了顾太太的名分,自然该担起这份‘利益交换’——她签字时可没皱过眉。”

她指尖微颤着推开顾知行的手,起身时膝盖撞在桌沿发出轻响,垂眸盯着顾承霄领带夹上的碎钻:"叔叔,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您说。"

顾承霄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领带,皮鞋尖碾灭雪茄灰烬:“单独谈?正好,我也想听听你这个‘前儿媳’,如今又想耍什么花样。”

顾知行带翻椅子攥紧苏瑶手腕:"我跟你去。"

苏瑶反手按住他手背上的针孔结痂,垂落的发丝遮住泛红的眼尾:"在外面等我,知行。"

他指腹着她腕骨的薄茧,病号服领口露出的锁骨轻轻起伏:"这老东西说话没轻重,你听两句就出来。"

苏瑶蹭过他手背上的淤青,转身时耳钉晃出碎光。

她与顾承霄一前一后踏入书房,雕花木门合上时夹碎了走廊尽头的光影。

顾承霄扯过皮椅坐下,指尖在红木桌面叩出两记闷响,下巴冲对面空位一扬。

苏瑶并未落座,身躯挺首如松,面色凝重地对他说道:“叔叔,您怕是有所误解,我今日前来,并非是要向爷爷告状,而是想劝他应允我们离婚之事。爷爷向来对我疼爱有加,此番离去,我特来向他辞别。”

他指节敲了敲红木桌面,雪茄灰簌簌落在烫金台历上:"那一个亿够不够买断你们三年婚姻?不够的话——"尾音拖得老长,眼尾细纹里凝着冰碴,"我再让财务给你加个零。"

苏瑶扯唇冷笑:"顾先生是想买我永不靠近顾家吧。"

顾承霄从公文包拽出一沓纸推过去,牛皮纸封面印着烫金律所logo:"签了它,明天就能拿到离婚证。"

她翻到签字页,顺手从桌上抓起笔签了名,一式三份的文件很快就签好了。

她签完字,顺手将文件递给了顾承霄。

顾承霄接过文件时指尖微触到她的手背,两人目光短暂交汇后又迅速错开。

确认无误后。

他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转而露出笑意:"叔叔就喜欢你这种懂事、不添麻烦的孩子。看在你照顾知行整整两年的情分上,以后要是遇上难处,尽管打电话,叔叔一定帮你。"

苏瑶垂眸轻攥了下衣角,声线温凉却带着疏离:“顾叔叔言重了,照顾知行是我该做的。”

他指尖叩着文件边缘,眼尾微挑:"苏小姐通透——这两年情分,怕是不止'该做的'。"

苏瑶抬眼迎上他目光,指尖衣角。

门轴轻响的刹那,顾知行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他转身时撞落了沙发扶手上的玻璃杯,清脆的碎裂声里,瞳孔映着门口熟悉的身影剧烈震颤。

他喉结轻滚,声线压得更低:"没伤到吧?"

苏瑶垂眸摇头,扯出个生硬的笑,睫毛上还凝着未坠的水光。

顾老爷子扶着沙发扶手慢慢起身,远远望着苏瑶,嘴唇翕动着想扯出笑意,眼角的皱纹却只凝成一片酸涩的褶皱。

苏瑶一步步走近,突然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额头轻轻抵在他胸口,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僵硬地抬起手,指尖在她发顶悬了悬,最终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背脊上。

她哑着嗓子开口:"爷爷,腿疼得按时吃钙片,冬天得空多晒晒太阳。天热别总窝在空调房里贪凉,西瓜也悠着点吃,您那肠胃可受不住寒。"

话音落下时,她指尖隔着衣料捏紧老人腰间——那是往年藏止痛药的地方。

两行老泪突然簌簌滚落。

他猛地将苏瑶箍进怀里,喉间哽咽着重复:"孩子……别走了,留在爷爷身边好不好?"

苏瑶鼻尖泛酸,哽咽着抬眼:"爷爷,对不起,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老爷子老泪纵横,抱她的手臂抖得厉害:"孩子啊,是顾家对不住你...你奶奶到现在还念叨着,说没看够你穿红裙子的模样..."

苏瑶眼眶骤然通红,指尖攥紧老人袖口:"这三年...爷爷待我比亲孙女还亲。"

"傻孩子,"顾老爷子用袖口抹着眼角,"要不是你天天炖着药膳往医院跑,知行那小子怕是连拆绷带的力气都没有。"

顾承霄抱臂站在阴影里,声音冷得像冰:"知行当年派首升机接她外公去瑞士治病,临了还在滨江苑买了带电梯的房子——账早清了。"

顾老爷子猛地抬手掼在雕花扶手上,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来:"钱能买下她守在ICU外七天七夜没合眼的时辰?!"

他下颌线绷得铁紧,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滚动,捏着西装袖口的指节泛白。

他扯了扯领带,冷着脸丢下句"我先处理公务",抓起鳄鱼皮公文包转身就走,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咔作响。

那串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旋转门后时,客厅里的老座钟恰好敲了十一下,铜质钟摆晃出一圈冷光。

顾知行同她一起躬身向沙发上的老人道别。

上车后。

顾知行的指节在真皮方向盘上碾出青白痕迹,车载空调送风口嗡嗡响着,却吹不散苏瑶眼角未干的潮意。

苏瑶睫毛上的水汽坠下,砸在顾知行手背上。

车厢里静得只剩轮胎声,苏瑶看顾知行握方向盘的手始终紧绷。

苏瑶瞥见单元楼下昏黄路灯的灯罩上趴着只飞蛾。

飞蛾撞向灯泡震落的灰尘,像她纷乱的心绪。

顾知行拧灭车钥匙的声响里,苏瑶解安全带的手顿在半空。

苏瑶喉结轻轻滚动,盯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指低声问:"你……还要去公司吗?"

见他没应,也没再多说,推门下车。

顾知行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指腹几乎要嵌进她腕骨里,力道大得让苏瑶惊得闷哼出声。

顾知行喉结滚动,指腹着她腕间突突跳动的血管,声音沉得像结了冰:"苏瑶,你就这么想躲着我?"

苏瑶猛地别开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嗓音发涩:"我没有……"指尖却不自觉蜷缩着揪紧了裙摆。

他依旧目视前方,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出冷硬的节奏,侧影浸着车内幽蓝的光:"决定好了?"

"嗯,就这样吧。"车窗缝隙漏进的风卷起她额发,却吹不散空气里凝固的沉默。

沉稳得超乎她这个年龄的常态。

顾知行终于侧过脸,指腹蹭过真皮方向盘的纹路,眸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脸上:"如你所愿?"

苏瑶喉头哽住,撞进他眼底暗潮时扯出苦笑:"不然呢?"

日后便无需再受夏晴川之扰了。

亦无需去顾及顾承霄的神色了。

苏瑶蜷缩起手指。

明明并未行差踏错,却仿若犯下诸多罪孽一般。

顾知行指腹着她指腹的薄茧,指缝间泄出的暖意烫得苏瑶指尖发颤,他却忽然低头吻上她腕间的红痕。

苏瑶一颤,抬眼撞进他眼底疼惜,惊呼化在声气里。

他揉着她指节的动作顿了顿,忽然低笑出声:"你照顾我两年,我偷偷练握力器时总想着——"

苏瑶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老茧,忽然仰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尾:"想着怎么用这手把我按在轮椅上报复回来?"

顾知行垂眸望着她发顶的碎光,指腹着她耳后未褪的红痕,喉结在阴影里轻轻滚动。

顾知行指尖顿在耳垂,笑意褪尽,沉暗目光紧锁她眉间。

"那年在康复室看你给我揉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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