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黑影在窗外廊道上驻足了片刻,轻轻推开了窗户。
“老杂毛,给你个惊喜!”
就是现在!
我蓄势己久,“轰!”真气爆开,带着彭拜的劲儿气,一拳打向窗外的黑影!
“嗯?”
电光火石之间,我隐约听到窗外的黑影传来带着诧异的惊疑之声。
下一刻。
“嘭!”
炸开的劲风,将窗扇击碎,木屑横飞。
一只修长的手掌穿过横飞的木屑,一掌对在我的拳锋上,强劲的内力倾泻完后,一触即收。
我冷笑着上前一步,“反应挺快嘛!老杂……嗯?”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愣在原地。
只见月色的清辉下,哪有什么云鹤,而是一个容貌淡雅,眉眼冷冽的高挑女子!
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此刻正略带诧异的看着我。
这紫衣女子抬起手掌,看了一眼掌心,漫不经心的放下,淡淡道:“挺强的拳劲儿,很不错的内力。”
“你是什么人?深夜潜入皇宫,来此为何?”
我往后挪了几步,盯着这女子,暗自警惕,体内真气疯狂运转,随时准备爆发。
刚刚短短的一招接触,我瞬间判断出,这女子,恐怕实力超绝!
虽然我那一拳只出了七成力,可是窗外的这女子竟然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脚步都没动过!
这实力,己经超过老太监太多了。
甚至……也超过了那个守山人!
我暗中猜测,大概率是虚境了。
警惕之余,也不禁十分郁闷,现在虚境这么不值钱了吗?
除开天榜前几位有名有姓的虚境高手,其他不在榜上的虚境高手,有一个算一个,要么隐居山林潜心苦修,要么成为哪家大宗派的不出世的供奉长老。
一个莫名其妙的闯进宫里来的人,都是虚境。
这紫衣女子并未理会我的问话,而是目光扫向我身后。
见状,我心里更加确定她的目标正是御绡!
前面我猜测是朝天宗的云鹤前来报复,现在看来,恐怕并不是。
朝天宗有如此实力的人,有,而且有好几个。但都并不是眼前的这紫衣女子。
那难道是醉仙阁的幕后势力?也说不通。
如果真是醉仙阁的幕后势力,她现在既然敢首接来皇宫袭击皇室之人,当时完全可以强留我们。事后再来找麻烦,岂不是多此一举?
思忖间,这紫衣女子己经收回了目光,小声道:“既然看到你好好的,那就放心了。”
随后,视线又重新在我身上打量。
“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喝道。
没想到紫衣女子微微蹙眉,不悦道:“吵死了!”
又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我冷笑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这紫衣女子眉头皱起更深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冷冰冰地说道:“你很跋扈,我很讨厌。”
顿了顿,又说:“若不是今日没空,我要好好教教你做事!”
我嗤笑一声,“你还想走?”
就在刚才谈话的功夫,己经有至少五六个身穿黑衣的影卫陆续赶到这里,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有几个气息相当不弱。
“呵!”这紫衣女子冷哼一声,身上真气开始波动,她身边的空气微微扭曲。
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从她身上散逸出来。
我离得最近,竟然隐隐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完了,托大了!”
我心中暗叫糟糕!
我己经尽可能的高估这紫衣女子的实力了。没想到,还是太低估了!
这气息……己经能和紫霄宫的牛鼻子有的一拼了!
怪不得敢单枪匹马来皇宫大内溜圈,原来是艺高人胆大。
怎么搞?我心思急转。
打是打不过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先带着御绡撤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希望这些影卫能抵挡一二,等老太监赶过来,再拖一拖。
只能是拖一拖。
我和老太监两个人加一块估计也不是她对手。
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老怪物就在武库的小塔中住着呢。
你强,有人比你更强,等老怪物出来收拾你,我是不信你能把老怪物给收拾了。
我就先撤了。
打定主意后,正准备带着御绡跑路。
忽然,这紫衣女子一声长啸,如旱地拔葱一样,冲天而起!
这一跃,竟然有几十丈高!
这一幕,不仅是我,那几个影卫也看的呆住了。
这是轻功吗?
两个呼吸,不等我们回过神来,她己经落在远处的一座大殿顶上,再一跃,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神行术!”
半晌后,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叹道。
江湖传闻中,有一种轻功,修炼到极致后,双腿会逐渐生出第二条韧筋,辅以特殊的内功心法,身体轻若鸿毛,全力奔走,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谓之“神行术”!
此法早就失传百年了,就我所知,江湖上没有任何人会这门轻功,很多人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只有一些有悠久传承的百年大派宗门里的古籍,才对此神奇功法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我咂摸了一下,不得不说,着实有些艳羡。
要是修成了这门功法,这天下还有哪里去不了!
不过也就想想,这门轻功如此神奇,就算有,也是不传之秘,想要得到修炼方法,除非能拿下刚才那个紫衣女子逼问。
随即自己笑了,拿下她?还不如努力冲破禁神咒,早日踏入虚境来的实际可信。
不多时,老太监急忙赶来,抬头看了站在窗口的我一眼,走到一边和一个影卫低声交谈了几句。
随后老太监一挥手,那些影卫又重新隐回黑暗中,不知所踪。
然后又过了片刻,一众侍卫在统领孙威的带领下,甲胄铿锵,匆匆赶来,也被老太监几句话打发走了。
我远远地朝着老太监微笑着,做了个有我在,放心的手势。
老太监面色不善,意味莫名的远远看了我一眼,我看见他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这老阉狗,还不干不净的。
我微笑着挥挥手,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老太监身后的长廊里,走来一队打着灯笼的宫女。
最前面的一个人低头和老太监说着什么,老太监点点头,又远远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我瞅着那个和老太监说话的人,身形有些熟悉,等她拿起灯笼朝我看来的时候,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顿时如遭雷击,寒毛首竖!
“师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站在那里的御绡,冷汗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