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民望着母亲离去,就弯腰歪头看爱玲“刘爱玲,行啊现在演戏演的一套一套的,人才啊!”
爱玲拿手把建民往一边推“滚!你要是有钱我何苦这样,我还得替你受罪呢,要不你去结扎,罪光让我一个人受了。”
“我得干活呢,这以后两个儿子咱不得攒劲干。”
“就你那德行,建民,我看城里做生意中,咱有钱了也去做个买卖,比种地挣的多。”
“以后再说以后,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把钱给我,看看差多少我去借些。”
“没钱了,这乱七八糟的花下来,哪里还有钱?”爱玲不愿给他,她手里还有一百八十块钱,既然当初是公公婆婆让她生三胎的,那这个钱公婆就得出,这接下来三个娃娃他们的负担肯定重,就得算计着才好。
“骗我,爹娘都五六十的人了,哪里有那么多钱?”
“林建民,当初咋说的?你可得听我的,我这儿只有八十块钱!”
“那你给我,我再去借些。”建民一听泄了气,还差三百呢,要了个娃娃这下得借一屁股债。
“明天给你。”爱玲才不会让他知道藏钱的地方。
上屋里建国娘正给老伴说爱玲刚才哭的事。“他爹,当初是咱们让建民和爱玲要三胎的,这爱玲又给咱们添了一个孙子,真是对咱家有功,咱们给他们兑些钱,省的孩子们做难了。”
“罚多少钱?”
“非得西百块钱呢,大富给咱少了二十。”
建国爹低头沉思,他干了半辈子,手里也积攒了三百多块钱,这个钱是他们老两口的“棺材本”,以后两个人老了,三病五灾的事多,总不能事事都问孩子们要吧,所以这个钱是不敢轻易动的,除了前年为了建民扔了的那一百块钱,这次还是为他啊。
“给他们一百,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办法,马上老母猪生了,明年他们就能把借了钱还上。”
“他爹,咱有何苦让他们去借,爱玲都说了等卖了猪仔就还咱们。”
“她还个屁!就这为他们花钱不少了,你天天的在家给她看孩子,够对得起她了!”
建国爹取了钱递给老伴,让她送去。
“这…”建国娘一脸为难,心里暗骂老伴为自己孩子办点事都舍不得掏钱,这一百拿去爱玲肯定嫌少。
“别把老底都露给孩子们,等咱们老了干不动那天,伸手问他们要钱,你就知道咋样了。”
“又不是不还你,自己亲孩子你认的那么真!”建国娘嘟嘟囔囔的去了儿子屋。
“爱玲,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钱,不行让建民再去借些。”建国娘只觉得这一百拿不出手,亏欠了爱玲。
“那中啊,娘,谢谢爹了,也是没办法明天让建民去找小好借些,小好现在条件比我们都好。”爱玲在心里把公公婆婆骂,我都不知道你们没钱,年年喂一头大肥猪卖,卖的粮食钱都去哪里了,这是存了老底不想给我们。爱玲说完也不看婆婆的脸,躺回被窝,把背留给了她。
建国娘脸拉得老长,就算小好月月有工资,也经不住你们遇事就去借,“她也难哩,她婆婆前几天住院了,手里也没钱。你得空了回去问问你几个哥哥,每人凑点就够了。”
爱玲“呼”的坐起“我在外面躲计划生育,吃住都在俺哥家几个月,得花多少钱?刚跟您提一嘴去小好家借,您瞧瞧你那护短偏心样,要不是您和爹非要我们生三胎我们何苦花钱还受罪!”
“刘爱玲,闭上你的嘴啊!”建国吼妻子。
爱玲狠狠瞪了建民“晚些天你去结扎!凭啥我要为你们老林家一次次的受罪!”
“哪兴男人家结扎,建民得干活呢!别闹了我问你爹再要些。”建国娘说着出屋准备再找老伴说道说道,自己有省的他们再问女儿借钱了。
“你这个人啊!”建国爹只得又取了一百块钱,他也不让老伴去了,走出屋到儿子门口喊建民出来。
“爹。”
“我和你娘就这二百块钱了,剩下的你再去借些。”
“中,等再卖了猪仔,我还您。”
“好。”
屋里的爱玲贴着窗户细听,好歹这老两口拿了二百块钱,真他娘的不容易,我才不会还你的钱!不让找幸好借,我就去寻品兰借些,那一百块钱我得藏好。
拿了钱的建民心里很不是滋味,爹娘真是辛苦一辈子,不舍得吃不舍穿,攒这点钱有多不容易,他心里清楚啊。“爱玲,以后得待爹娘好点,姊妹三个他们待咱们最好。”
爱玲笑的亲切和气“那还用你说。”
到了次日,品兰便按着村里的习俗,挎着篮子来给爱玲送米面了。
建民和爱玲也算是品兰他们的媒人,小伟娘把礼备的也厚,三升篮里的白面上放了三十来个鸡蛋,都是她闺女回来看她拿的,刚好拿来应门事,两尺花布,让儿媳买了一身小孩衣裳放在篮子上面,封了十块钱的红包。她主要是想暖品兰的心,小伟照旧是那个样子,两个人常有矛盾,只不过品兰怀孕了,小伟也收敛了许多。
品兰一听说爱玲回来就着急来看她,在这个村里,她和爱玲最知心,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爱玲讲。
爱玲听到品兰的声音,就穿了棉衣去外面屋门口“姐,你回来了,想死我了。”
“爱玲你别出来,外面冷别冲着风了。”品兰忙叫住了她,去了上屋跟大伯大娘说了几句话便去了爱玲屋里。
爱玲笑着拉住了品兰的手,进了里屋。
“爱玲,你赶紧围被窝里,咱们谁跟谁呢。”品兰说着就俯下身来看孩子“长的真好看,爱玲你咋真会生啊。”
“啥会生?都是累害,生了他罚了西百呢!”
“只要有人,钱都是人挣的。”
“也是这个理,姐几个月了?”爱玲拉她坐在床边。
“五个多月了,”
“看着像儿子,肚子尖尖的。”
“谁知道呢,你这一去那么多天我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可不是,我在城里心里也可想你,这下以后能常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