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姬的生平经历当然是值得同情的,只不过崔姬并不喜欢这种同情,这会让她想起那段无力的时间。
可是面对着祢豆子的眼神,崔姬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着,她此刻的心乱乱的。
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皆是皱着眉头,此刻她们的内心也在天人交战。
虽然崔姬的经历挺让人同情的,但是她成为鬼是个不可争议的事实,只不过两人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抵抗情绪,只是有基本的对于鬼的警惕。
要知道当初苏枨可是还抓了两只上弦之陆来给几人当陪练的,对于鬼这种东西她们的观感各有所异。
“好了,都别皱着眉头了。”苏枨笑了笑,朝着祢豆子招了招手,祢豆子脸色红润地坐进了他的怀里:
“崔姬没有问题的,就像是当初她过来的时候,祢豆子你有发现什么吗?”
祢豆子摇了摇头,双手放在苏枨的胸膛上,感受着那炽热的温度,一时间也有些失神。
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都对此见惯看惯了,没有对此有什么意见,她们只是皱着眉头,蝴蝶香奈惠率先开口说着:
“夫君,这件事……”
蝴蝶香奈惠想说让苏枨更加慎重一些,但是自己身为苏枨的妻子,应该给予十分的支持才是,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蝴蝶忍倒是没有这么多讲究,甚至可以说是快人快语:
“我觉得你还是得测试一下,保险起见不是吗?”蝴蝶忍看向崔姬,崔姬也是和她对视在一起:“我相信苏君,也就相信崔姬,可是一切事情终究是要有个保险的。”
蝴蝶忍的话当然不无道理,虽然苏枨知道崔姬完全受自己掌控,但是自己的几个红颜不知道,所以还是得让她们放心。
说到底她们担心的也是自己,所以苏枨也是得让她们放心才行。
这般想着,苏枨点了点头,站起身,带着几女去产屋敷耀哉那边了。
“苏君。”产屋敷耀哉有些意外地看着到来的苏枨,又看了眼在苏枨身后跟着的几女,脸上是柔和的笑意:“不知道苏君这么晚了来这边做什么?”
“我找一下不死川玄弥。”
“玄弥?”
产屋敷耀哉心里面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让燧鸦去传唤了。
不出一会儿,不死川玄弥就过来了。
“主公,你找我?”
不死川玄弥来到这里,看到产屋敷耀哉先行了一礼,随后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苏枨,他也愣怔了一下,也朝着苏枨行了一礼:
“苏君。”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凶狠的刀疤,只不过随着鬼被苏枨消灭,他的眼神就柔和了很多,就是还是很凶恶就是了。
性格也是。
只不过苏枨这个人的意义不一样,不死川玄弥也懂,所以对苏枨也是有他自己的尊敬的。
毕竟是以一人之力终结了时代之恶的存在。
“玄弥。”苏枨看着不死川玄弥,脸上是稍有思索的神色:“放点血。”
不死川玄弥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便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首接接了一碗血。
看着这一幕,就连苏枨也是稍微怔然。
在不死川玄弥放了这一碗血之后,苏枨也就将其接了过来,放到了崔姬的面前。
这也让不死川玄弥和产屋敷耀哉看向了这个白色头发的少女。
苏枨则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不死川玄弥的血是一种特殊的血,名字叫做稀血,对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崔姬此刻自然也是被这碗血给吸引住了,崔姬能够嗅到那股极其的味道,那似乎在引诱着自己堕落。
崔姬的眼缓缓变首。
“鬼?”
不死川玄弥看着崔姬此刻的神态,他想到了以前看见过自己的血的鬼,他的脸色在此刻变化,刻骨的仇恨在他的脸上生发。
“锵!”
“锵!”
“玄弥!”
拔刀的声音,金铁交击的声音,和产屋敷耀哉的惊呼声先后重叠在一起,不死川玄弥有些怔然地看着挡住自己日轮刀的刀刃。
那是苏枨手中的太刀。
于那短短的一瞬,苏枨将他的刀拔出,甚至挡住了不死川玄弥的拔刀斩,这让不死川玄弥也有些惊讶。
他的刀……被人追上了?
可是他脸上的那股凶狠丝毫没有退下,苏枨轻轻用力,格开了他的刀,轻声开口道:
“别急,你先看看。”
不死川玄弥皱眉看了看苏枨,又朝着崔姬的方向看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只见那个白发少女此刻正怔然地盯着自己,那碗放在她面前的血她一点没动,好像自己这边的情况更加吸引她一样。
有什么能够比稀血还要吸引鬼的吗?
“不错。”苏枨点了点头,只不过他的脸上没有笑容:“看来稀血对于崔姬的吸引力也是有限的了。”
除了祢豆子之外,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对血都不感兴趣的鬼,真的存在?
就连不死川玄弥都不相信,他死死地盯着崔姬,想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些许,但是她依旧只是看着自己这边。
当然了,稀血对她的吸引力也是有的,只不过她视而不见了。
不死川玄弥不相信会有不吃人的鬼,可是面前是终结了时代之恶的强者,不死川玄弥就算不相信也只能压下,沉默不语。
“这是苏君的成果?”产屋敷耀哉接话接的很快,只不过他此刻的脸上也并不轻松:“这可真是令人惊叹。”
他当然不轻松,鬼舞辻无惨好不容易才伏诛,产屋敷耀哉可不想再看到一个鬼王出现。
崔姬对他们的对话都视而不见,她只是略显沉默地看着不死川玄弥,看着他脸上的神色。
那是足以令任何人都印象深刻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那并非是对崔姬的仇恨,那是对崔姬此刻所拥有的身份的仇恨,那仇恨是如此的深厚,崔姬仿佛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
鬼……
只是听着这个名字,崔姬仿佛就看到了它血腥的过去,仿佛就看到了自己血腥的过去。
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