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以前是小孩,谁还能一辈子是小孩?有些事,经历过了,心境就不一样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那背影透着几分倔强与孤寂。
慕容月看着江澄一脸的无奈与困惑,上前轻声安慰道:“江澄,你也别怪他,羡羡他也是有苦衷的。”
江澄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他好像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再说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担吗?非得一个人扛着。”
慕容月微微摇头:“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清楚。不过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没过多久,魏无羡似乎情绪失控,只听见房间里传来一声大喊,随后便冲了出去散心。
慕容月和江厌离住在不净世的内院,这里宁静清幽,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江澄西处寻找魏无羡无果,心急如焚,匆匆来到内院询问慕容月:“你有没有看见魏无羡?”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神色焦急。 慕容月闻言,也是一脸疑惑:“没有啊,他不在房间吗?”
江澄皱着眉,烦躁地说:“没有,今日泽芜君归来,赤峰尊吩咐众人前往商议要事,如今众人都到齐了,就他一个人没到。这个魏无羡,一会来就给我找事儿!”
慕容月连忙安抚道:“好了,羡羡他有分寸的。你先去参会,别耽误了正事,我去找一下他。”
慕容月在后山挖石场找到了魏无羡,只见他站在高处,神色有些癫狂,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正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慕容月见状,急忙跑了过去,将手放在魏无羡的后背,试图用灵力帮他压制那翻涌的情绪:“羡羡,你怎么样?。”
魏无羡紧盯着下面的温氏俘虏,手中的笛子在微微颤动,随着笛声响起,那些俘虏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神色惊恐。
过了好一会儿,魏无羡才渐渐冷静下来,可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下方。 温情也在俘虏之中,她看到了魏无羡和慕容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而魏无羡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就在慕容月目光扫向他们的时候,温情连忙低下头,把脸藏起来,生怕被发现。 慕容月也看到了温婆婆,她心中一紧,想到温情也在这里。
她又看了看此刻情绪才稍有平复的魏无羡,暗自思忖: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温情也在这儿,以他现在的状态,保不准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等会儿找个机会把温情救下来吧,也算是还她之前的一份人情 。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对着慕容月说道:“我没事,阿姐。让你担心了。”
慕容月轻轻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有事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逞强,知道吗?。”
魏无羡微微点头,挤出一丝笑容:“阿姐,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慕容月这才想起正事,连忙说道:“江澄找你呢,说是赤峰尊要议事,商讨射日之征的事宜。大家都在等你,我们快走吧。”
魏无羡应了一声:“好,那我们快回去吧,可不能让大家久等了。”
慕容月看着魏无羡,还是有些不放心:“羡羡,你先回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魏无羡自信地晃了晃手中的陈情,边走边摆手:“放心吧,阿姐!我真的没事了,你就别担心啦。”
慕容月望着魏无羡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她深知温氏与众人的恩怨,但看到温氏俘虏中有温情和温婆婆,她实在无法坐视不管。为了不给江澄他们惹不必要的麻烦,慕容月迅速收起月华剑,简单乔装打扮了一番,扮成了一个普通的男子模样。
当慕容月赶上押送停歇的队伍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只见押送俘虏的聂氏门生正挥舞着鞭子,肆意地鞭打虐待他们。那些试图逃跑的人,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旁,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人群之中还有一群老弱妇孺,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慕容月没有丝毫犹豫,脚下轻点,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上前去,同时施展灵力,只听“啪”的几声脆响,那些聂氏门生手中的鞭子瞬间被震开,纷纷掉落在地。
“你们这是干什么?如此虐俘,就不怕损了聂氏声誉?”慕容月厉声呵斥。那些聂氏门生先是一愣,随后满脸不屑。
“哪里来的臭小子,敢管我们聂家的事!”其中一人说着就要动手。但慕容月身手敏捷,轻松躲过攻击,并反手制住那人。其他门生见状纷纷围拢过来。
慕容月毫无惧色,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我劝你们莫要轻举妄动,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你们想想看,聂家的名声还能保得住吗?”
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众门生被这话问得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犹豫的眼神,手中的鞭子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人群后传来一声低沉有力的喝止:“都退下!”
众人闻声,如同潮水般迅速分开一条路,只见聂怀桑神色沉稳地缓缓走来。他身着一袭素雅长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原本温润的面容此刻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聂怀桑一眼便认出了乔装后的慕容月,不过他并未拆穿,只是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而后看向慕容月,语气带着几分疑惑与质问:“兄台此举,未免有些多管闲事了吧?这些温氏之人,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受些惩戒,难道不应该吗?”
慕容月毫不退缩,目光如炬,首首地首视着聂怀桑的眼睛,言辞恳切又正义凛然:“即便他们是罪人,也该有公正的审判,而不是在这儿被你们肆意凌虐。这岂是正道之士该做的事?更何况,你看看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老弱妇孺,难道她们也作恶多端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人群中那些瑟瑟发抖的老人和孩子。
聂怀桑听了这话,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本就心地善良,只是身处聂氏,面对家族的压力和江湖局势,很多时候不得不表现得强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