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是季晨晨的背书时间了，嗓子喑哑，喉咙不适即将呕吐之时就是她收工的时候了。
她觉得背书是一件体力活，四肢像鸡爪煲里的鸡爪一样软糯，并且头脑缺氧乏力，合上书的那一刻，季晨晨的骨头被抽走了。她瘫在背书室的椅子上，还是季杨杨过来拉她的，搞得屋子里背书声小了许多，估摸着大家多少有点误会。
“走吧大妹子，不够丢人的。”
黄芷陶站在一边被惊着了，尤其是看到季晨晨豪迈地灌了一整瓶水后又趴到了桌上这样行云流水的画面。
“晨晨，你真的假的？怎么会这样……”
“你们理科生根本不懂，四个小时，姐整整背了四个小时啊。”
季杨杨给妹妹接水回来，熟练的薅一把她的头发，“走了，爸要催了。”
不想起也没办法，图书馆的木头凳子再舒服那也比不上家里的大床啊，于是咬咬牙，这不就起来了嘛。
林磊儿今天是再一次领略了季晨晨的搞笑属性，也是看到了文科生的辛苦，原来背书背到缺氧是真实存在的。
“稍等一下，我给大家点了奶茶。”
“哇！磊磊！你太好了吧！”
季晨晨一屁股又坐下来，甚至兴奋地捏了捏磊儿的脸。林磊儿似乎对这一动作并不排斥，低头笑了笑，凑近季晨晨耳畔轻声说：“我看了你的朋友圈，给你买的是你喜欢的那家店的草莓奶冻。”
“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草莓奶冻。”
晨晨小眼一眯，这大小伙子还挺会，这不是情侣同款嘛。
时间确实也不早了，拿到奶茶的几个人也是飞速的回家了，地铁上好挤，所以季晨晨手里的奶茶还没有打开，她生怕被挤爆了，因而到家里才打开。
“草莓奶冻就是好喝啊。”
季杨杨悄然瞥她一眼，“人家知道你的喜好故意迎合，你俩这是谁暗恋谁？”
晨晨猛吸一口奶茶，回以一个不想多言的眼神，“关你屁事。”随后回房间继续看她的英语书。
季晨晨在英语这门学科并没有太突出，为了提升英文素养，她选择了雅思词伙书去背。上次考试的英语作文就考到了不错的成绩，这样季晨晨也更有动力了。
卧室敲门声响起，季杨杨探了个头。
“给我讲个数学题。”
“一根口红。”
“行。”
晨晨笑了，没想到季杨杨这次这么利落呢，“最近学习欲望渐长呀，哪来的动力？”
估量着，要么就是想去德国要努力，要么就是黄芷陶给他压力了呗。不过季晨晨还是更相信前者，哥哥并不像是恋爱脑的人。
“来，我看看。哎呦，这都不用看了。立体几何是吧，你这题都没有证明共面，所以后面的功夫都白费了。”
“啊？还要证明共面呢？”
“你以为呢。哥，不是我打击你，你现在刷题真没什么用。书上的定义先看懂，接着做例题，逐步推进。你现在……”
季晨晨翻了翻季杨杨的试卷，继续道：“就是在浪费黄芷陶的真题，还给她吧。”
“哦，先听你的。”
季杨杨转身要走，被妹妹叫住。
“你真要去德国啊，爸妈都不知道。”
说到这些，季杨杨来了兴致，干脆坐下来跟她聊。
“他们现在不知道无所谓，反正去德国也要高考成绩，不耽误。诶，你这是在看雅思，想出国啊？”
“No，这不是英语想提升嘛，我只能先另辟蹊径。”
“那你干脆把雅思给考了吧，到时候出国也方便。”
季晨晨又喝了一口奶茶，“你以为简单呀，听说读写很难的好不好。”
“不是想去新西兰啊？”
“想去有什么用，根本不现实，我还是好好准备冬令营吧。”
季晨晨真是对她哥无语了，想一出是一出的。
谁不想轻松，可外面的世界是未知的，你怎么就确定比眼下的路要好呢。晨晨暂且还不知道自已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她没有哥哥目标明确，同样也没有那么坚定的信念，所以留学在季杨杨口中再美好，那也是蒙上赛车滤镜的，她不可以被煽动。
她要冷静下来，先考出成绩，再谈未来。
“刘静。”
听到爸爸喊妈妈的名字，季晨晨皱了皱眉头，和哥哥一起出去了。
季胜利看到一双儿女后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忘拿毛巾了。”
“哦，那我给您拿。”
“卫生间里那条蓝色的。”
季杨杨去卫生间了，季晨晨则一脸无奈看着季胜利，“爸，之前这种事不会都是我妈做的吧，拿擦脚布什么的？”
“哪有，偶尔，偶尔一次爸爸会忘嘛。”
“哦，情有可原，您得做新时代独立男性。”
季胜利被她说得想笑，那能怎么办呢，自已的女儿，忍忍就过去了。
“我妈啥时候回来啊，周一有个家长会，我这边是您去还是我妈去？”
季杨杨送来了毛巾，站在一旁问道。季晨晨也正想说呢，他们这两个人总不能还得匀出去一个让舅舅来管吧。
“周一那时候你妈要回来了吧，杨杨啊，你那边还是她去吧。晨晨，爸爸这次给你开家长会。”
“行，那我回屋了。”
“哎哎哎，杨杨你等一会儿，我给你们说点事儿，给你看样东西。”
季胜利起身回卧室，搞得杨杨一头雾水。晨晨也不着急回去背书，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戏。
“杨杨，这次期中考没考好，周一还要开家长会，我和你妈都挺着急的。来，你看这个。坐坐，坐下看。”
季杨杨扭头，拍了一下妹妹的脑袋，晨晨顺势往里面挪了挪。
“我就想呀，着急也没有用，这个学习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这个就是爸爸当年上高三的时候的学习方法笔记，你看。”
“爸，您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方法了。再说了，您学文、我学理，也没什么可借鉴的。”
季胜利急忙解释着：“政治历史是给你妹妹留着的，数学、语文你总要学吧。咱们学的东西虽然不同，但是学习方法是可以沟通的。”
季杨杨也没办法，不想看但是也不能不给爸爸面子，他装作珍惜似的翻了翻，又冲着季胜利嘻嘻一笑，“行，我回头看看。”
“别别，别走，你坐下。今天，咱们仨聊聊。”
接着，季胜利拍了拍季晨晨的头，季晨晨又挪挪屁股，让爸爸坐在他们中间。
“今天我找这些本子的时候想起了爸爸当年高考时候的很多事儿，你们觉得高考难吗，压力大吗？”
两个孩子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季胜利虽觉得难办，但也没有放弃沟通。
“晨晨先说吧。”
“就是很难啊，虽说排名比上学期高出不少，但要想一直追求进步还是要付出很大精力的。不说了，我回去背书了，您跟哥聊完叫我一下，我有事儿找您。”
“好好，爸爸不耽误你时间，那这个笔记本？”
“我带着，背完英语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