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金之火吗?
兰竹屈指轻弹,一缕金芒在指尖爆开。跃动的火苗泛着金属般冷冽的光泽,将洞窟石壁映出粼粼波光,空气在高温下扭曲出诡异的纹路。
他索性将金灵气全部钻入火焰中,火焰愈发壮大,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火焰的温度。
兰竹心念一动,金之火便凝成火球,被弹向远处角落剩下的金属灵材。
无声无息之间,金属灵材便被烧穿一个洞。
温度如此之高吗?兰竹盯着金属灵材上仍在滴落的金属液滴,握诀的指尖微微发颤。
然而,火球触及岩壁的刹那,青焰如融雪般消散,只在石面留下指甲盖大小的焦黑。
嗯?兰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应该呀?金属都能烧穿的温度,起码能将岩石烧成岩浆,为何会消失不见?
兰竹指尖又凝出一个金之火球……
良久,兰竹停下了试验,他眼神中疑惑转成了一抹喜色。
原来如此,金之火的火焰对金属好像格外有效,能轻易烧穿金属材料;却对金属之外的东西威力骤减,就算是引燃纸张都费力。
这样的话,未来与别人斗法时,趁其不备祭出金之火,将对方法器上铭刻的关键阵纹首接烧穿,再好的法器也都会变成一堆废铁。
仅仅是金之火,便具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那剩下几种灵根之火呢?
例如木之火,估计对灵药的熔融格外有效,难怪“焚风”最后能成为一名炼丹师。
只是,兰竹发现,一味增加熔炼灵药的温度并非正确的道路,反而在一定的温度下萃取,才能最大化灵药的利用率。
不过倒也不能说木之火没有用了。例如,主修木灵根的修士,往往擅长以灵力催生植物进行战斗,木之火对燃烧植物,倒也算是术业有专攻。
除此之外,还有水之火、土之火,以及最神秘的火之火……
不过,修炼金之火己经耗费了兰竹大量的时间。当然,相当一部分时间,还是等待凡人王朝搜集对应的修炼材料。
而眼下天道宗秘境开启时间将近,怕是来不及修炼别的部分了。
不过还是可以修炼几门火系大威力法术,也省得到时候空有一身灵力,却无合适的释放途径。
明天倒是可以去藏经阁搜刮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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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
一位锦衣少年坐于茶台一侧,而另一侧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
青瓷茶盏与檀木案几相碰,发出玉磬般的清响。老者垂眸望着茶汤中沉浮的雀舌芽,氤氲水汽在他银白的长眉上凝成细珠。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
“何晟,为了你能进入到天道宗秘境,特令你压制修为近半年之久,你可有怨言?”
那少年淡淡说道:
“未曾有怨言,皆是为了我玄天宗千秋大业。况且半年压制修为,弟子根基无比稳固,一旦突破,依旧可以傲视同阶。”
老者闻言,脸色和蔼了许多,说道:
“秘境之内多加小心,这是筑基期符箓百张,以及丹药十瓶,分别是……”
老者将一堆瓶瓶罐罐置于桌子上,神情却又凝重几分:
“你记住,“大道五万,人遁其一千三百五十九”。这是我宗历经多次总结出的具体数值,凭借此数,必定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那少年也极为郑重地点点头:“一三五九……”
驭兽宗。
红衣少年满脸无语地看着来回眼前的宗主,自从他将自己叫到这里后,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来回踱步,让他也很是心烦意乱。
终于,宗主停止了踱步,叹息道:
“我宗确实不善术算,长老竭尽脑汁,也不知道那器灵打的什么哑谜。你这一次去了就说,“大道一百,人遁其三”,可记住了?”
红衣少年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指节把额角按得发白。他盯着宗主翕动的嘴唇,仿佛在看一条脱水挣扎的锦鲤,最后认命般掏出玉简开始刻录。什么大道?什么人遁?多少来着?
东方大陆,凡是靠近天道宗遗迹的宗门,都在进行着相似的交谈。
瀛洲。
狭小的居室内,青铜灯盏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将两个黑衣人投在墙上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鬼魅。他们膝盖深陷蒲团压出的凹痕里,后颈渗出冷汗浸湿了夜行衣的领口。
尽管如此,他们的视线也不敢高过水平线,只因面前窗子旁,一个黑色身影正出神地看着窗外。
良久,那道黑影终于开口问道:
“天道宗遗迹又要开启了?”
“是的,这个遗迹之内的‘那个东西’确定还在,未有宗门能带出来。
东方大陆“中州”“南疆”都不相信,那东西居然存在在东南沿海此等边陲之地,因此不屑派人参与。”
“说起东南沿海,日后要将其作为前哨站,对那些宗门的渗透行动如何了?”
“有多个宗门的高层,都己经收下了我们表示善意的礼物,其中有一半展示了继续接触的意愿。
对各个宗门实力的刺探也极为顺利,七成隐藏太上长老的生死己经确认,堪舆图也将不日呈上。
破坏行动方面,大部分都比较顺利,只是……”
“只是什么?”那道黑影神色不变,继续问道:
“只是上青宗的行动接连失败。对其丹鼎盛会的破坏失利,两个潜伏弟子被揪出来了;黑水镇那边,送出去筑基丹的黑水老怪,也被上青宗的人杀了。”
“上青宗吗?”那个黑影的手指有节奏地扣着窗台,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上青宗。
“宗主托我告诉你,大道五千,人遁百三六。”
“等会儿,什么东西?”
兰竹也是一脸懵逼。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炼气期时,天道宗遗迹未开。现在开了,我也早就筑基了。”
楚悦诗笑道,只是微笑中带着一丝落寞。
“这天道宗遗迹是按照什么判断修为的?能不能压制修为,偷偷溜进去?”
“这就不知道了,但凡是超过炼气期的修士,都被拒之门外了。
这是兑换来的藏经阁竹牌,你不是要去挑选功法吗?”
竹牌还带着楚悦诗袖中香囊的余温,兰竹接过竹牌,足足有半打之多,而且皆是二楼的玉牌。
如今自己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不似当初那个小弟子,挑选一个时辰,就被人驱赶出来了,还被那恶趣味长老用《封灵诀》给“骗”了。
还好,这些人没看到封灵诀的巨大潜力,算是给自己捡了个漏。
不过自从练成以来,《封灵诀》原书倒是忘了还回去,起码己经半年了,这次倒是可以趁机归还。
兰竹如此想着,拿着《封灵诀》原书,再次来到藏经阁门口。
老者的眼皮掀起时带起细碎的眼屎,浑浊的瞳孔在触及少年身影的瞬间迸发出精光,说道:
“你可算放弃了!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有两个弟子都发现了藏有封灵诀的暗格,只不过这本书被你拿走了,真是无趣。”
兰竹点了点头,笑道:
“托前辈的福,封灵诀我己经练成了,这一次来挑选新的功法。”
说着,把六枚玉牌一字排开,放在桌面上。
“什么?你练成了,哈哈哈……”
老者刚笑到一半,却瞥见兰竹手中的诸多竹牌。顿时好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颤抖着问道:
“你这么多竹牌,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