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山洞顶的石缝，在白黎川的肩颈处投下几道金线。苏小萌蹲在他跟前，看着他低头用溪水清洗伤口的侧脸，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进锁骨凹陷处，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该死，春毒的余韵怎么还没消干净？
“姑娘盯着在下脖颈，莫不是在找昨晚咬出来的牙印？”白黎川忽然开口，指尖在石面上敲出清脆的响声，惊飞了停在他发梢的蝴蝶。
“才、才没有！”苏小萌慌忙转头，却看见自己映在溪水里的倒影：耳尖通红，瞳孔亮晶晶的，活像只盯着烤鱼的馋猫。她突然想起昨晚在巨石上，这截脖颈曾被自己咬得发红，此刻却被白黎川用清冷的语气提起，简首要把人羞到原地爆炸。
“不过说真的，”她猛地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对方发带，“白公子你这皮肤，比我在专柜买的贵妇面霜还要细腻，该不会偷偷练了什么驻颜功法吧？”
白黎川手一抖，沾着草药汁的纱布差点拍在自己额头上：“姑娘若再这般胡搅蛮缠，在下便用这止血草堵住你的嘴。”话虽这么说，指尖却不自主地着被她 breath 拂过的耳垂，那里此刻正烧得发烫。
两人在溪边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歇脚时，苏小萌忽然盯着白黎川挽起的袖口出了神。他小臂肌肉线条流畅，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袖口被溪水打湿后紧贴着手臂，肱二头肌随抬手动作微微鼓起——这不就是行走的“撕漫男”吗？
“喂喂，”她突然伸手戳了戳对方手臂，触感像摸到了裹着丝绸的暖玉，“你该不会是仙界派来祸害人的美颜武器吧？我现在看见你就心跳加速，说不定是春毒后遗症，得负责到底才行。”
白黎川差点被口中的野果核呛到，耳尖红得比手中的朱果还要鲜艳：“姑娘若再乱用‘负责’二字，在下……在下便去告诉那些黑袍人，咱们的藏身之处！”
“威胁我？”苏小萌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蹭到他冰凉的耳垂，“昨晚是谁被我压在身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是谁明明经脉被震伤，还偷偷用残余灵力给我治伤？”她忽然发现，白黎川颈侧有颗极小的朱砂痣，藏在发梢阴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哇，原来你还有这么性感的小痣！”
“够了！”白黎川猛地站起身，月白袍子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却遮不住腰间滑落的布料——他刚才坐得太急，腰间系带松了，露出一小截腰线，脐窝上方还留着她昨晚指甲划过的淡红痕迹。
苏小萌盯着那截腰线，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春毒余韵此刻像被风吹燃的火星，在血管里突突乱窜。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对方腰侧，白黎川便像被烫到的猫儿般弹开，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了身后的溪水里。
“噗通！”水声惊起一群翠鸟，白黎川浑身湿透地从水里站起来，长发贴在脸上，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月白袍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却有力的身形。苏小萌看着他狼狈又不失俊美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来：“白公子，你现在这样子，比我看的修仙文里那些‘湿身美男’桥段还要养眼！”
“……”白黎川咬着牙爬上岸，忽然发现苏小萌正盯着自己胸口发愣——那里的布料被水浸透，隐约能看见心跳的律动。他突然抓起岸边的藤蔓，劈头盖在苏小萌头上：“姑娘若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便去跟溪里的石头过一夜吧。”
暮色降临前，两人在山腰处发现了片野莓丛。苏小萌正伸手去摘最高处的果实，忽然脚下打滑，整个人踉跄着撞进白黎川怀里。对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草药味扑面而来，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让她瞬间想起昨晚那个混乱又炽热的拥抱。
“对、对不起！”她慌忙后退，却被白黎川伸手扶住腰际——那里的肌肤因为裙摆被勾破，正在外，触感细腻得像温玉。白黎川触电般收回手，耳尖红得能滴血，却嘴硬道：“姑娘这般毛手毛脚，若在修仙界，早该被妖兽叼走当点心了。”
“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苏小萌梗着脖子反驳，突然看见白黎川发间卡着片枫叶，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摘下，指尖划过他后颈时，感受到对方轻微的战栗，“你看，连枫叶都知道往美男子头上凑，我这凡夫俗子被迷晕，不是很正常吗？”
白黎川别过脸，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发现自己掌心还留着刚才扶她腰时的温度。他悄悄用袖口擦了擦手，却擦不掉心底泛起的涟漪——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姑娘，总在他以为看透时，又蹦出些让人措手不及的话，像把钝刀，慢慢剖开他裹了千年的清冷外壳。
夜深时，两人在背风处燃起篝火。苏小萌抱着膝盖看白黎川打坐，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春毒余韵此时又开始作祟，她盯着他微动的薄唇，突然想起小说里的“双修”情节，忍不住脱口而出：“白公子，你说咱们昨晚那样，算不算广义上的双修啊？”
正在运转最后一丝灵力的白黎川，差点走火入魔。他猛地睁眼，看见苏小萌正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像只等着投喂的小兽。
“再提此事，”他咬牙切齿，耳尖却在火光中红得透明，“在下便把你丢进最近的妖兽窝。”
“凶什么呀，”苏小萌偷笑，往篝火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噼啪溅起，“我这不是在研究恢复你修为的方案嘛。再说了，”她忽然凑近，声音低下来，“你昨晚明明也……”
“够了！”白黎川突然站起身，转身走向暗处，背影却显得落荒而逃。苏小萌看着他僵硬的肩膀，发现他指尖正无意识地着腰间——那里还留着她昨晚抓出的红痕。
山风掠过树梢，送来远处妖兽的低嚎。苏小萌躺在干草上，望着漫天繁星，忽然觉得胸口暖暖的。春毒余韵或许还没消散，但比起体内的燥热，眼前这个总把耳尖藏在发间的清冷仙君，才是让她心跳加速的真正“毒药”。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闭眼后，白黎川悄悄回到篝火旁，用灵力凝出片薄冰，敷在自己发烫的耳尖上，却怎么也压不住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