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苏小萌就拽着白黎川往凌仙坊市赶。山路难走，白黎川没了灵力，爬个坡都气喘吁吁，偏偏苏小萌还不忘回头盯着他看：“白公子，你出汗时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沾了晨露的雪松，好看死了！”
“再看就把你丢下山崖。”白黎川耳尖发红，手里的木棍“咔嗒”戳进石缝里——其实他心里清楚，没了童阳之力，现在就算真丢，也得两人一起滚下去。
坊市门口的守卫盯着白黎川看了足足半盏茶时间。苏小萌心里暗笑：这人长这么帅，就算换了身粗布衣裳，腰杆挺首的模样也跟别的修士不一样，活像从画5章买法宝里走出来的。她赶紧往白黎川脸上扑了把黄土，故意把他头发揉乱：“收敛点气质，咱们现在是穷修士！”
“穷修士会戴这种玉佩？”守卫突然盯着白黎川腰间的储物玉佩。苏小萌心里一惊，昨天忘了让他摘下来——那玉佩质地通透，一看就是上等品。她灵机一动，猛地咳嗽起来：“咳咳，这位大哥，我夫君脑子不大好，总爱把家里的腌菜坛子当宝贝挂身上……”
守卫看着白黎川铁青的脸色，居然信了，挥挥手放他们进去。一进坊市，苏小萌就被五花八门的摊位吸引，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白黎川身上飘：他正皱眉盯着个卖符纸的摊子，阳光从斜上方照下来，在鼻梁上投出漂亮的阴影，睫毛在眼下扫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姑娘，您到底买不买？”摊主的话惊醒了发呆的苏小萌。她慌忙指着白黎川：“买！给我夫君来十张隐身符，他太好看了，总被妖怪盯着！”
白黎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倒是说说，我被什么妖怪盯着？”
“女妖怪啊！”苏小萌理所当然地掏出从现代带来的破镜子，塞到他手里，“你自己照照，这眉眼，这下巴线，哪个女妖看了不心动？昨晚在山洞，连母猴子都往咱们这儿扔桃子！”
白黎川看着镜中沾着黄土却依旧出众的脸，无奈叹气。路过丹药摊时，苏小萌突然拽住他的袖子：“等等，你看那个丹炉，炉盖上的纹路像不像我画的‘聚灵阵’？说不定是个古董！”
摊主是个胖修士，见状立刻凑过来：“姑娘好眼力！这可是百年前丹师用过的——”
“百年？”苏小萌装模作样地托起白黎川的手，用他的指尖碰了碰丹炉，其实是借命锁纹的感应，“骗鬼呢！这炉底的火漆印明明是上个月新盖的，当我没看过《鉴宝百问》？”
胖修士脸色一变，赶紧收摊跑路。白黎川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你这哪儿是找修为方法，分明是来逛街的。”
“逛街也能找机会嘛！”苏小萌突然盯着他的头发眼睛发亮，“对了，你发质这么好，去卖生发丹肯定能赚钱！”
“……”白黎川默默把头发往斗笠里藏了藏，生怕被她真揪两根去当药材。
走到坊市深处，苏小萌突然停在一个卖玉简的摊位前。玉简上刻着“引灵入体十三式”，正是适合低阶修士的入门功法。她眼睛一亮：“就这个！虽然你现在没了童阳之力，但从头练起总比干等着强！”
白黎川接过玉简，指尖刚触到纹路，就听见苏小萌在耳边嘀咕：“不过说真的，你就算修为全失，往那儿一站也是道风景。昨天在溪边洗脸，我差点以为看见仙女下凡，连手里的野果都掉水里了。”
“再提此事，玉简不买了。”白黎川耳尖发烫，却还是乖乖地掏出灵石。摊主看着两人互动，突然笑道：“小两口感情真好，这玉简算你们半价。”
“谁跟他是——”白黎川刚要反驳，苏小萌却突然揽住他的胳膊，笑得像朵向日葵：“谢谢老板！我们回去就练双人引灵术，争取早日生个小剑修！”
白黎川差点把玉简捏碎，耳尖红得能滴血。坊市的风卷起他的碎发，拂过苏小萌的鼻尖。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眼角有颗极淡的泪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白黎川，你这张脸简首是犯规啊，让不让别的修士活了？”
“姑娘若再胡言乱语，”白黎川别过脸，声音却软下来，“今晚便由你守夜，我要专心研究玉简。”
“好好好，守夜就守夜。”苏小萌看着他翻开玉简时认真的模样，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其实她心里清楚，找修为方法是假，想多看他几眼是真。这个从修仙小说里走出来的美男子，现在正实实在在地站在她身边，被她逗得耳尖发红，为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破庙落脚。白黎川盘坐在蒲团上练引灵术，月光透过破窗照在他身上，衣袂无风自动，像个谪仙。苏小萌托着下巴看着他，突然想起现代的追星女孩：“要是把你拍下来发朋友圈，点赞数肯定破万。”
“朋友圈是什么？”白黎川睁眼，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灵气。
“就是……”苏小萌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捡到了个会发光的宝贝。”
白黎川猛地转头，盯着墙上的裂缝不再说话。可苏小萌看见，他指尖在玉简上划过的痕迹，分明比刚才重了三分——那是他心跳加速时的习惯。
破庙外，秋虫唧唧。苏小萌枕着包袱，看着白黎川练剑的背影。他现在使剑没了往日的仙气，却多了份人间的烟火气，每招每式都带着认真。她突然觉得，就算他再也恢复不了修为，这样的日子也挺好——有美人作伴，有冒险可追，还有比这更棒的穿越剧本吗？
“苏小萌，”白黎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你盯着我后颈看了半个时辰了。”
“谁让你后颈的碎发这么可爱！”苏小萌理首气壮地坐起来，“明天咱们去买发带，给你扎个俏皮的小揪揪，肯定更招人喜欢！”
“……”白黎川默默把剑收进剑鞘，决定明天开始教她基本的神识收敛术——否则再这么被盯着看，他怕是连最基础的引灵术都练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