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山脉的寒潭在月夜里泛着幽蓝荧光，潭心的灵蕴神果如盏小灯笼，根茎扎根在冰层之下。苏小萌趴在冰面上，掌心贴着命锁纹，能清晰感受到白黎川此刻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两拍，像只不安分的小鹿。
“记得用童阳之力时，集中意念在丹田。”白黎川蹲在她身侧，指尖几乎要碰到她后腰，却在最后一刻蜷成拳，耳尖红得比潭边的枫叶还艳。自从知道五感共享，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紊乱的气息。
苏小萌忽然转头，鼻尖差点蹭到他下巴：“白公子，你现在是不是能看见我眼中的神果？”她故意让视线在他喉结上停留三秒，果然感受到掌心的命锁纹轻轻发烫——那是他心跳加速的反应。
“专、专心！”白黎川猛地别过脸，盯着冰面却看见自己倒影：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唇角不自主地上扬。他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是来采神果的，怎么总被这姑娘扰乱道心。
冰层下传来“咔嚓”脆响，神果根茎开始松动。苏小萌突然感觉丹田像塞进团火，热浪顺着命锁纹往白黎川体内窜。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倒进对方怀里，鼻尖埋进他锁骨凹陷处，嗅到淡淡的松木香混着夜露的清冽。
“苏小萌！”白黎川浑身僵硬，双手悬在半空不敢落下，却能清晰感受到她发顶蹭过自己下巴的触感——像团棉花糖，带着野蔷薇的甜香。更要命的是，五感共享让他此刻能“看”见自己在苏小萌眼中的模样：喉结滚动，耳尖通红，连指尖都在发抖。
“别动，神果要掉了！”苏小萌趁机搂住他腰，指尖在他后腰轻轻画圈——她早就发现，每次触碰这里，白黎川的命锁纹会发出微光。果然，对方浑身一颤，低头时恰好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自己慌乱的神情。
神果“扑通”掉进寒潭，激起的水花溅在两人脸上。苏小萌慌忙去捞，却因冰层打滑，再次撞进白黎川怀里。这次她的唇擦过他下巴，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像片羽毛轻轻扫过。
“对、对不起！”她慌忙后退，却看见白黎川伸手捂住下巴，指缝间露出通红的耳尖。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命锁纹此刻正发出持续的微光，像在呼应彼此紊乱的心跳。
寒潭水雾弥漫，将两人笼罩在朦胧的幻境里。白黎川忽然发现，苏小萌发间沾着片荧光水草，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光芒。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掠过她耳后，替她摘下那片草叶：“沾到了。”
他的指尖比寒潭水还要凉，却让苏小萌感到一阵发烫。两人距离极近，能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苏小萌突然发现，白黎川眼中倒映的自己，嘴角还沾着刚才偷吃的朱果汁液，像只偷喝了蜜的小兽。
“白黎川，”她突然轻声道，“你心跳好快。”
“是、是神果的灵气影响！”白黎川猛地转身，却不小心踩到冰层裂缝，整个人踉跄着往后倒。苏小萌本能地伸手去拉，两人一起摔进潭边的软草堆里，姿势暧昧得像幅春宫图——她趴在他胸口，指尖还攥着他的衣领，而他的手正按在她后腰的命锁纹上。
时间仿佛静止。月光透过水雾，在白黎川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薄唇微微张开，露出点贝齿。苏小萌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他的——同样快得像擂鼓。
“你……”白黎川刚要说话，苏小萌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嘘，五感共享呢，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但看着他突然僵硬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他。
果然，白黎川的耳尖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泛起薄红。他突然翻身，将苏小萌轻轻按在草地上，却在西目相对时慌了神，手指无意识地着她腰际的命锁纹：“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苏小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呼吸一滞。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像盛着碎星，鼻梁投下的阴影恰好落在她唇上，而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分明是在笑。
“不知道。”她忽然老实起来，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但我知道，我心跳得好快。”
白黎川突然起身，背过身去整理衣襟。苏小萌看见他指尖在发抖，却听见他用故作清冷的语气说：“神果己得，明日便启程回凌仙坊市。”
“好呀。”苏小萌躺在草地上，望着漫天繁星，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刚才在寒潭边，白黎川替她摘水草时，指尖在她耳后停留了三秒；首到他按在她腰上的手，掌心有层薄汗；更知道，命锁纹此刻还在发烫——那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无法言说的秘密。
夜风掠过草尖，送来寒潭的水汽。白黎川站在潭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丝凌乱，唇角微扬，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清冷仙君模样。他忽然想起《双修秘典》里的一句话：“情劫者，非劫乃缘也。”或许，从苏小萌撞进他渡劫现场的那一刻起，他的道心就早己沦陷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再难回头。
而远处，苏小萌正举着灵蕴神果对着月光细看，突然转头朝他大喊：“白黎川，你看这果子，像不像你昨天脸红时的耳尖？”
“……聒噪。”白黎川别过脸，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寒潭的水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一个笑靥如花，一个耳尖通红，命锁纹在腕间发出微光，将彼此的命运紧紧相连。有些情愫，就像这寒潭下的冰层，看似坚硬，却在月光下悄悄融化，露出最本真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