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薄雾,金色碎芒洒在沉睡的屋檐.
草叶上的露珠摇摇欲坠,街道飘来油条豆浆的香气,自行车铃清脆地掠过巷口,唤醒了新一天的人间烟火.
晨光漫过窗台时,田沐曦将书包甩上肩头,帆布鞋踩过昨夜积雨的水洼.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早读声中,她把课本码进抽屉,粉笔灰落在蓝白相间的校服发梢,晕开细碎的光.
蝉鸣最盛的午休,她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首到后桌同学碰翻水杯的声响,惊散了浅淡的梦.
放学铃撕开暮色,田沐曦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校服裙摆往家走.
路灯在青石板上洒下橘色光斑,热浪裹挟着白日残留的暑气拂过脚踝.
街边冰粉摊飘来的薄荷清香混着远处的蝉鸣,她踢着石子数路灯,把最后一缕天光也走成了浓稠的夜色.
田沐曦的腿很好看,线条纤长,走起路来没有凸起的小腿肌,也没有跟着晃动的赘肉,虽说是校服,但穿在她身上却格外的青春,美好.
总之,是一双让人挪不开眼的好腿.
暮色彻底浸透天空时,田沐曦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拐进熟悉的巷口,青苔斑驳的砖墙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
她刚要踏上最后两级台阶,后颈突然撞上温热的掌心,带着很淡烟草香的气息裹着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周煜安从身后扣住砖墙,将她困在冰凉的墙角.
“田沐曦.”沙哑的嗓音惊得她指尖发颤,少年校服袖口蹭过她发烫的耳垂,月光从他微卷的发梢漏下来,在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锋利的阴影.
他撑在墙面上的指节泛白,喉结滚动着吞下未完的话,只有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根下不安地晃动.
她没回答.
晚风轻轻吹,周煜安也没说话.
良久,传来他的声音:"我昨天都跟你说什么了?"
田沐曦原本低垂的脑袋立马仰起来:"你没印象?"
"嗯."
"嗯…我把你骂了一通很难听!"
他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还有什么?"
"你说你想和倪迎复合,说马上就要去找她!"田沐曦面不改色的编.
周煜安的嘴角一颤,目光微讽:"有病治病,没病拉倒."
田沐曦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以."周煜安不想跟她计较,"还有什么?"
就是还有…田沐曦闪过一些画面,说出来会不会那个…
或许他也并不想,想起来那些画面吧.算了.她眼神"坚定"的摇头:"没了."
路边的灯暗了暗.
少年突然逼近.
她脸红,红晕迅速蔓延,刚还一片雪白的肌肤,这会儿己经覆上一层淡淡的粉,田沐曦背抵着冰冷的墙:"没有了,听不懂吗?"
"最好是,知道太多要灭口."周煜安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轻飘飘的一句话,但要吓人有多吓人.
田沐曦挣脱束缚.
她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校服裙摆翻飞如受惊的蝶.
她跌跌撞撞地往前冲,晚风卷着蝉鸣灌进发烫的耳朵,运动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巷口的路灯在视野里晕成摇晃的光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模糊的呼唤,她却咬着下唇越跑越快,首到家门在眼前大开,才用颤抖的手死死扣住冰凉的门锁.
她好像知道他的秘密了.
这一晚可能又要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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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听不懂吗?"
"最好是,知道太多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