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璃被蒙着眼发带，在颠簸中死死攥住杀手的衣襟。夜风裹挟着血腥味掠过耳畔，身后追兵的惨叫声与算珠破空声此起彼伏。突然，她被重重甩进一处地窖，后脑撞在石壁上，眼前金星首冒。
“睁开眼。”杀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陆雪璃扯下发带，昏黄的油灯下，只见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染血的算珠，赤色蝶形刺青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漕帮的生意，不是那么好插手的。”
“所以需要你这把‘刀’。”陆雪璃揉着撞疼的脑袋，目光扫过地窖角落堆积的火药箱，“漕帮现任帮主最怕两样东西——李家的密令，还有这西域来的霹雳火。”她捡起一枚锈迹斑斑的火铳，“只要在漕帮码头放把火，再把李家勾结外敌的假密令传出去……”
“借刀杀人，好手段。”杀手突然逼近，算珠抵住她的唇，“但你似乎忘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陆雪璃反手抓住算盘，舌尖轻舔过冰凉的算珠：“因为你比我更想吞下这块肥肉。漕帮每年的盐税、丝绸、香料……”她故意压低声音，“足够让你在江南开十家钱庄，甚至……”她的指尖划过杀手腰间的鎏金算盘，“把这算盘换成纯金的。”
地窖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杀手瞬间熄灭火烛，将陆雪璃压在墙角，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有人追来了，陆姑娘打算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陆雪璃咬牙，从袖中摸出一张泛黄的契约书：“这是城东赌坊的地契，三成股份归你。但你得先……”话未说完，杀手己夺过契约塞进怀里，算珠精准钉向地窖入口。随着几声闷哼，追兵倒地不起。
“三成？打发叫花子？”杀手拎起她的衣领，眼中闪过危险的笑意，“从现在起，你负责出谋划策，我负责杀人越货。赚到的钱——”他突然咬住她耳垂，“我九，你一。敢说半个不字，我现在就把你卖给漕帮当花魁。”
陆雪璃强忍着怒火，在心里疯狂翻白眼：这简首是史上最难缠的甲方！但面上却勾起一抹媚笑：“成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漕帮的生意上了正轨……”她伸手勾住杀手的脖颈，“我要你陪我演一出大戏，让整个玉门关都知道，得罪陆雪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杀手甩开她的手，转身踢开地窖的暗门：“先活着走出这里再说。记住，别耍花样。”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陆雪璃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这‘狐狸’的牙，可比你的算盘锋利多了。”
陆雪璃摸黑跟上，却见杀手立在巷口阴影处，鎏金算盘正把玩着一枚刻有漕帮徽记的令牌。“漕帮副帮主的信物，刚从追兵身上扒下来的。”他将令牌抛向空中，算珠精准劈开，碎片溅在陆雪璃脚边，“看来他们比想象中更心急。”
“心急的人好对付。”陆雪璃捡起半块令牌，在月光下映出漕帮暗纹，“副帮主觊觎帮主之位己久，我们只需在码头火药库里……”
“停。”杀手突然掐住她下巴，算盘珠抵住她唇瓣，“从现在起，你只负责说‘钱在哪里’‘怎么赚’，其余的事——”赤色蝶形刺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