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昏黄的灯光闪烁,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方之有坐在桌后,冷漠的目光直视着顾清漪。
“金卡女郎,我们今天请你来,不是来聊天的。”他的声音冰冷,每个字都像经过精心计算,试图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顾清漪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面无表情。“方教授,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方之有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套精细的工具,每一件都闪烁着寒光。他的动作放慢,似乎在享受这种控制他人命运的权力。
“你真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方法,可以让你改变主意。”
他突然站起身,动作迅速,几步就走到了顾清漪的面前。他俯下身,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气息冰冷,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你以为你很坚强。”他的声音低沉而威胁,“但在这里,没有人能抵抗到最后。”
顾清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但她知道自已不能退缩。她抬起头,直视方之有的眼睛。
“小陈告诉我,只要来找你,就有人体农场的生意做。”顾清漪胡诌,打算先发制人。
方之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被冷漠所取代。他直起身,退后一步,然后突然一拳砸在顾清漪面前的桌子上,力量之大让整个桌子都颤抖起来。
“你正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整个审讯室都回荡着他的怒吼。
顾清漪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虽然表面冷静,但是却在傅闻祈的可视化界面出现了警报。
顾清漪竭力保持镇定,她的呼吸均匀,尽管内心波涛汹涌。然而,她无法完全隐藏自已的恐惧,特别是在傅闻祈的可视化界面上,她的生理反应正被实时监控。
系统上,顾清漪的心跳频率急速上升,皮肤电导率增加,这些都是无法伪装的生理指标,它们在傅闻祈的监视下清晰地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红色的警报闪光提醒着傅闻祈顾清漪的异常状态。
傅闻祈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可视化系统,眉头紧锁。
情绪波动较大,恐惧,定位人体农场。每一项提示都是警戒线的临界。
人体农场没有授权码是进不去的,除非……
在审讯室里,方之有似乎也察觉到了顾清漪的微妙变化。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顾清漪的身后,他的动作故意放慢,每一步都似乎在加重顾清漪的心理压力。
“你的心跳很快。”方之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你在害怕什么?”
顾清漪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已,不让恐惧完全占据上风。“我只是不喜欢被冤枉。”
方之有绕回到她的面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冤枉?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有罪的人。”
在审讯室内,方之有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的动作冷静而有条不紊。
“有时候,一点点的不适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回忆。”方之有的声音平静,但他的意图明显。
顾清漪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她知道方之有不是在开玩笑。她的身体紧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不适。
方之有拿起一个小型的橡皮筋球,他的动作缓慢而故意,他将橡皮筋缠绕在顾清漪的一个手指上,然后逐渐拉紧。这种简单的用刑手段能够造成剧烈的疼痛,却不会留下明显的外伤。
“现在,让我们再试一次。你和陈钧益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方之有问道,他的眼神紧紧地锁定着顾清漪。
顾清漪感到手指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疼痛开始蔓延。她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但她咬紧牙关,坚决不发出声音。
“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是来找你的。”顾清漪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仍然坚持自已的说辞。
方之有观察着她的反应,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他知道这种疼痛很难忍受,但他也明白,如果她坚持她的说辞,自已也会被拖下水。
在审讯室外的监控室内,傅闻祈通过摄像头观察着审讯室内的一举一动。他的脸色阴沉,手指在控制台上敲打的节奏越来越快。
他知道方之有的手段,他也明白顾清漪正在经历的痛苦。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想要冲进去阻止这一切,但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介入,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傅闻祈作为清岛行动的指挥官,他的权威在行动任务中是无可置疑的。然而,当他面对舰队内部的管理事务时,他的权力受到了限制。在舰队的严格等级制度中,每个部门都有其独立的运作体系,即便是行动指挥官,也不能随意插手其他部门的内部事务。
傅闻祈的权力在行动任务中无可置疑,但在舰队的管理体系内,他的干预受限。站在监控屏幕前,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指挥官,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周述低声说道。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直接介入。要想别的办法。”傅闻祈迅速思考解决方案。他可以向舰队高层施压,也可以找到法律上的漏洞。
“准备一份报告,我要直接提交给法律顾问。”傅闻祈命令道。
在审讯室内,顾清漪的忍耐力接近极限,手指因橡皮筋的压迫而变得麻木,疼痛感逐渐模糊。方之有缓缓松开橡皮筋,再次问道:“现在愿意说真相了吗?”
顾清漪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我没有...没有什么可说的。”
方之有眉头紧锁,知道她的意志力超出预期。他站起身,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军官走了进来。“方教授,舰队法律顾问要求立即停止审讯。”
方之有脸色阴沉,但无法违抗命令。他点头,转身离开审讯室。
顾清漪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希望。她知道傅闻祈一定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疼痛逐渐消退。
顾清漪的身心俱疲,手腕因束缚而麻木,但她的意志仍在坚持。方之有冷冷地看着她,知道自已无法再继续。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穿着制服的警员递来一份文件。“方教授,这是保释申请,已获批准。”
方之有接过文件,看向顾清漪。“你很幸运,保释申请通过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陆清漪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拘束而感到无力。但是,当她走出审讯室的大门,看到外面夜色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的心中涌起了莫名的安全感。
傅闻祈的眉宇间原本紧锁着忧虑,但在顾清漪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顾清漪的双腿似乎失去了力量,她坚持着走到傅闻祈身前,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傅闻祈几乎是本能地跨前一步,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
这一路,傅闻祈没有说话。
他抱着顾清漪回到住所后,他用肩膀轻轻推开门,然后轻轻地用脚将门关上,尽量减少任何可能的噪音,以免打扰到怀中的顾清漪。
把顾清漪放在了床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放置一片羽毛。他拉过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调整了一下枕头,让她的头部得到更好的支撑。
傅闻祈转身去取医药箱,取出消毒液和纱布,开始给顾清漪处理眼角的伤。他眉头紧锁,动作轻柔而细致,他的手指稳定而精确,每一次触碰都尽可能地轻柔,以免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顾清漪自知犯了错,痛也不敢吭一声,她时不时抬眼看看傅闻祈冷冰冰的脸,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他伸出手,轻轻地拂去了她额头上的一缕头发,然后轻轻地说:“现在安全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顾清漪躺在床上,身体终于得到了休息,但她的大脑仍然在飞速运转。她转过头,目光穿过窗户,凝视着外面的夜色,然后轻声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去了人体农场吗?”
傅闻祈坐在床边,眼神深沉而温和。“十七,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这些问题明天再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阻挡了外面冰冷的夜色。
“谢谢你,傅闻祈。”顾清漪的声音中带着疲惫,但也有一丝安慰,“我确实需要休息。”
傅闻祈点头,走到门边,轻轻关掉房间的灯。“好好睡吧,我在外面,如果需要,随时叫我。”
随着房门轻轻关闭,顾清漪躺在床上,感受身体的疲惫和心中的宁静。她知道,明天会有更多问题,但今晚,她可以安心休息,因为傅闻祈在外面,至少没人能伤害她。
深夜,窗外的星空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只露出零星光点。顾清漪的睡眠并不安稳,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与无形的恐惧搏斗。
她梦见自已在暗流组织的训练,残酷的体能折磨和任务失败后的孤独感不断袭来。高强度的训练让她的身体几近崩溃,孤独和恐惧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内心。
她的呼吸急促,手指在床单上不安地抓握,仿佛在梦中抗争。
傅闻祈听到她的哼唧声,走进卧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的呼吸逐渐平缓,眉头慢慢舒展。
傅闻祈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顾清漪的脸上,眼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他知道,她的不安源于今日的风波,她的心中藏着太多秘密和重负。
“你究竟是谁……”傅闻祈轻声自语,却不期待得到回答。
房间内,时钟的滴答声与顾清漪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夜晚的主旋律。傅闻祈起身,轻轻走到窗边,检查窗户是否紧闭,不让冷风侵扰她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