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变故,这个变故让景澜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看着半空中此刻凭空出现的身影,他心中的希望都直接消弭了下去。
半空中的人影身披着一件黑金色的斗篷,厚大的斗篷掩蔽着他的身形,宽大的帽檐遮盖住他的面容,让人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这套装饰在低端的人群里面几乎会被认为是神经病,但是境界高的几乎没有不认识这套装扮的人。
暗夜的首领——夜翎。
景澜的瞳孔这次是真的彻底暗淡,暗夜的首领亲自下场,虽然星逸之都的那位最强的卫道者是贤者,但是相比与夜翎来讲,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他现在有着满腔的疑问,所以他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想要一个答案:
“堂堂暗夜的首领,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夜翎只是微微转过头来,景澜甚至看不到他斗篷下的面容,他甚至连嘴都懒得开。
就像是在说……
为什么要告诉你?
景澜心中绝望遍布,直接因为失血过多,晕死了过去。
而立于半空的夜翎并没有因为景澜的动作而有任何的波动,他转回头看向手中的那一颗小小的圆球,此刻那颗足以让禁忌都感受到生死危机的魔法就这般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随后夜翎拿出一份特殊纸皮的卷轴,将这个魔法放了进去。看着闪烁过光辉会沉寂下来的魔法卷轴,夜翎点了点头:
“交易成立。”
这就是杀手的规则,只要你出的赏金足够,自然会有人上钩,哪怕是暗夜的首领。
当然,夜翎其实也不是很看得上这么一个魔法,毕竟这雷鸣爆弹他自已也会,现在收集无非是多一个收益而已。
他暗中还和那位幕后黑手有着一笔交易,这个魔法只能说是顺带的,毕竟不要白不要嘛。
而现在交易完成,他也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也不想在这里待着嗅血腥味,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而等到夜翎消失,禁忌才重新动了起来,它的生物本能告诉它,现在重伤的它不是那位的对手,它在此刻失去了理智的前提下,自然是跟随着自已的本能行动。
而现在那位离开了,它自然也是开始动了起来。
都市底下的魔法阵此刻在汇聚着整座都市的血气,而血气在缓缓遍历着禁忌的周身,让它的伤势缓缓转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它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现在自已的脚下。
是那个用着长枪被自已一击打飞的男人。
男人应该也是弱小的那一类存在。
但是此刻他朝着自已走过来的身影,让自已一身绒毛都竖了起来,那是不同于先前的那位强者,但是依旧让自已毛骨悚然的威压。
禁忌后退了一步,它嘶吼着,背后的骨翼张开,作威慑状。
不过孜烈并没有任何表情,他此刻握着手中的长枪,但是瞳孔中没有任何禁忌的身影,就像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孜……孜烈,快,快阻止禁忌!它已经被重伤了!”
说话的是此刻被动静与疼痛惊醒的另外一位大魔法使,他挣扎着起身,但是却根本做不到,他只能将希望交付给孜烈。
但是孜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的心突然间就是一突,他的心中出现一种非常不可能的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孜烈没有再管那位连身子都起不来的大魔法使,他站定在禁忌的面前,握住了手中的长枪,随后朝着自已的心脏狠狠一捅。
“噗呲!”
鲜血此刻喷溅,鲜红的血液融入此刻那被禁忌的血染红的地面。那位还算清醒的大魔法使此刻怔怔地看着被长枪穿胸的孜烈,心中那不可能的想法此刻也成为了事实。
“为什么……孜烈?”
“咳!”
孜烈没有去管体内的剧痛与逐渐袭上来的窒息感,还有视线逐步地发黑,他此刻看着那位此刻正挣扎着起身的大魔法使,眼中的光逐渐亮起。
亮得吓人。
就像是大魔法使脑子里面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规划的,并没有司枏想得那么复杂,他所需要的只是一点暗夜的帮助,所需要消耗的只是时间。
大量的时间。
大量到他已经坐上了执行局局长的位子,大量到他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亲信,大量到他不久之前就已经是贤者了。
隐藏实力的法子是暗夜给的,魔法阵是自已花费了无数的岁月参悟的,只是参悟这么一套魔法阵,就足够让他从一位弱小的低阶魔法使进阶到贤者了。
那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奇遇,他也没有想到当时的所得会在现在发挥出这么关键的作用。
但是在此刻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他需要有人能够活着出去,因为他需要的只是这座城市的死亡,也当然会有人能够走出去,向着这个世界宣告着他的行动。
因为他要做的,只是这座城市的死亡。
恐怖的情绪与执念化作最为磅礴的力量,在禁忌的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直接将孜烈的身躯摧毁,他的灵魂化作整座都市毁灭的钥匙,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但是与之相对的,是这座都市地下的魔法阵此刻已经显露出地表,禁忌此刻也感受到这座都市所蕴藏的危机甚至能够直接杀死它。
这让它的绒毛再一次因为毛骨悚然竖了起来。
这种发现让禁忌不由得想逃,但是魔法阵中突然出现一道枷锁,将禁忌直接栓了起来,它不断地挣扎,却只能不断地摧毁着城市。
越来越多的人葬送在它的身下。
那位唯一清醒的大魔法使此刻痛苦地看着这一幕,除了远处的景澜,另外两位大魔法使已经丧生在了刚才禁忌的动作中,而禁忌还在肆虐,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这让他的心底越发痛苦。
他瞪大眼睛,看着禁忌被锁链拽起,拖拽到高空,那磅礴的魔力与血气化作血色花纹,在它的身上铭刻。
禁忌痛苦地吼出了声,可是却没有丝毫改变,它只能在这夸张的魔法阵下成为他的道具。
下一刻,禁忌的身体直接爆了开来,四分五裂,无数漆黑的脓血从高空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