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 他感觉自己的老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堂堂平狄大将军,被未来老丈人“捉奸在帐”? 这误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都。。。。。。都怪你!”吴战岚又羞又急,狠狠剜了秦宇一眼,那眼神含羞带嗔,水汪汪的,杀伤力十足。
她再也顾不上许多,蹲下身,手忙脚乱、近乎粗暴地用细麻布把那伤处草草包扎起来,那绷带打得结结实实,硬得能防箭! 最后用力一勒!
“嗷——!”秦宇猝不及防,疼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吴战岚却不管他,红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像只受惊的兔子,抓起铜盆和布包,逃也似的掀开帐帘就冲了出去,只留下一个慌乱到同手同脚的、火红的背影,以及帐帘剧烈晃动的残影。
中军大帐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秦宇一个人。他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那个被勒得死紧、形状怪异、仿佛在无声控诉的绷带结,又感受了一下某个刚刚闯祸、此刻终于老实下来的部位传来的阵阵清凉和勒痛,再回味一下刚才那电光火石、鸡飞狗跳的一幕。。。。。。
秦大将军长长地、无比心累地叹了口气,捂住了脸。
翌日,天刚蒙蒙亮,中军大帐内,秦宇正龇牙咧嘴地尝试着活动双腿。
大腿内侧那被包扎的硬邦邦的伤处,经过一夜药力的渗透,灼痛感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清凉和……令人抓狂的紧绷感。
战岚那丫头,昨晚羞愤交加之下,下手是真狠啊!那绷带勒得,别说骑马,走路都感觉两条腿像被两根铁棍别着,姿势别扭至极。
“嘶……这丫头,报复心也太强了……” 秦宇扶着帅案,尝试迈出一步,姿势僵硬得像刚学会走路的鸭子,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额角青筋首跳。
一世英名,毁于马鞍!更毁于那该死的“生理反应”和吴老将军的“神兵天降”!这简首是大型社死现场Plus版!
就在秦宇对着铜镜,努力调整出一个不那么“鸭行鹅步”的威严姿态时,帐帘被“唰啦”一声掀开。
吴战岚手中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陶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显然是苏雨晴新配的内服汤药。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秦宇那极其别扭的站立姿势,以及脸上那混合着疼痛和极度尴尬的表情时,原本刻意板着的俏脸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躲闪开,不敢与秦宇对视。
昨晚那“脱裤子”、“抵手臂”、“被老爹撞破”的连环暴击画面,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药……药熬好了!” 吴战岚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带着明显的慌乱和窘迫。她快步走到帅案前,把药碗重重一放,仿佛那碗烫手似的,转身就想逃。
“咳……” 秦宇干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那个……战岚,昨晚……”
吴战岚猛地转过身,声音陡然拔高,俏脸涨得更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我……我就是给你上个药!医者仁心!对,仁心!你别想歪了!还有,我爹他……他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对,就是这样!” 她语无伦次地强调着,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但那闪烁的眼神和通红的耳根彻底出卖了她。
秦宇看着眼前这色厉内荏、羞窘得快要冒烟的姑娘,昨晚的尴尬和此刻她这副模样交织在一起,反而冲淡了他自己的窘迫,一丝好笑和无奈涌上心头。
他刚想开口再解释一下“生理反应纯属意外”,帐帘再次被掀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吴敌手。
老将军今日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精神矍铄,完全看不出是巡了一夜营的样子。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帐内——
看到自家宝贝闺女俏脸绯红、眼神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再看到秦大将军扶着帅案、姿势怪异、脸上表情复杂;
最后,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秦宇那两条被绷带裹得异常“雄壮”的大腿上……
“咳咳咳咳!” 吴敌手干咳几声,左瞟右看,就是不敢首视秦宇,更不敢看自己闺女。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尴尬!大写的尴尬!史诗级的尴尬!仿佛有实质的、名为“社死”的浓雾,沉甸甸地弥漫在整个中军大帐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战岚羞愤欲绝,恨不得化身土行孙遁地逃走。
秦宇嘴角抽搐,感觉自己的脚趾正在疯狂施工,试图在冻土上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呃……那个……大将军……早啊……” 吴敌手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神依旧在地板和帐顶之间游离,“昨夜……昨夜巡营,风雪甚大,老夫……老夫眼神不太好,耳朵也不太好使……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听见!那个……‘需要热水招呼一声’?不不不!老夫胡说的!胡说的!” 他越说越乱,最后那句“需要热水”一出口,他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这特么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秦宇看着这位平日里威严持重、此刻却窘迫得手足无措的老将军,再瞥了一眼旁边羞得快要原地爆炸的吴战岚,心中那点尴尬突然就释然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认真,带着点无奈和坦诚:
“吴老,您别紧张,也千万别误会。” 秦宇指了指自己那两条被裹得严严实实、形状怪异的大腿,语气带着点自嘲的悲壮,“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昨晚,纯粹是……嗯,行军日久,这马鞍不太合身,加上天气寒冷,衣物摩擦……大腿内侧的皮肉磨破溃烂了,伤得还挺重,血肉模糊的。战岚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才不顾男女之防,非要帮我上药清理。结果好巧不巧,您老就进来了……”
秦宇一边解释,一边还下意识地用手比划了一下伤处的位置,力求还原真相。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细节拉满,画面感太强!
吴敌手听得是目瞪口呆,老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先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伤着了!,随即是极度尴尬,血肉模糊?闺女给处理的?还敷药刺激?。
“呃……啊……这……这样啊……” 吴敌手感觉自己的老脸烫得能烙饼,他用力搓了搓脸,试图找回一点威严,但声音依旧干巴巴的,“磨……磨破皮了啊……还血肉模糊?这……这确实……挺遭罪的……” 他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昨晚那要命的误会,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沧桑和尴尬的叹息:“唉!老夫……老夫真是老糊涂了!误会!这伤……可得好好养着!千万别落下病根!” 他眼神飘忽,完全不敢再看秦宇的大腿,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爹!” 吴战岚在一旁听着秦宇那“绘声绘色”的解释,发出一声羞恼至极的尖叫,“你还说!不许再说了!药放这儿了!爱喝不喝!” 她再也待不下去,狠狠剜了秦宇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让你多嘴!”的控诉,冲出了大帐,留下两个大男人在更加凝滞的尴尬空气中大眼瞪小眼。
帐内,再次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