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刀落在左胸时。
不是致命伤,而是精巧的螺旋切口。
就像阮书瑶最爱吃的玫瑰松露巧克力。
"不要!那里...那里有我们的情侣纹身!"她徒劳地捂住渗血的玫瑰图案。
贺临冷笑:"真讽刺,你带着我的标记爬上他的床。"刀尖精准地旋下一块皮肤,"现在干净了...就像你从没存在过我的生命里。"
当啷一声,染血的肉块落在准备好的银质餐盘里。
"住手...求求你..."阮书瑶的哀求混着血沫,曾经完美的唇形肿得像腐烂的樱桃。
贺临却打开手机播放器,悠扬的《G小调柔板》立刻流淌而出。
这是他们婚礼上的曲子。
她突然泪流满面,"求你停下...我错了..."
"错?"他扯开领带绑住她手腕,"你错在太贪心。既要我的钱,又要他的!现在音乐放到第二乐章了...记得吗?这是我们交换戒指的部分。"
第三刀切入大腿内侧时,贺临特意选了锯齿刃。
肌肉纤维在锯齿间断裂的声音像湿木头被拗断。
"为了你每次用这双腿缠着他的腰..."鲜血呈喷射状溅在米色橱柜上,像抽象派画作。
当阮书瑶因失血开始痉挛时,贺临从冷冻室取出提前冰镇好的香槟。
瓶身贴上"贺临&阮书瑶永恒之爱"的标签。
他们结婚周年定制的。
"喝下去。"他掐住她的下巴灌入冰凉的酒液,看着她在剧痛与寒冷中窒息般颤抖。
最精彩的部分在浴室。
贺临将奄奄一息的阮书瑶拖到镀金边框的全身镜前。
这是她每天顾影自怜的地方。
他用染血的手指在她惨白的脸上画出血泪:"看看你现在多美..."镜面映出她支离破碎的身体,像被玩坏的瓷娃娃。
"最后一份礼物。"
贺临从首饰盒取出那枚5克拉的婚戒,在阮书瑶惊恐的注视下,用老虎钳将戒指连同一截无名指一起碾碎。
骨骼碎裂的脆响像某种诡异的韵律,伴随着她己不声的呜咽。
当贺临握着段明川的手将厨师刀刺入阮书瑶心脏时,他刻意放慢动作,让刀尖一寸寸破开肋骨。
濒死的瞳孔里倒映着"段明川"狞笑的脸。
这才是最完美的复仇,让她死在最信任的情人手中。
鲜血在意大利进口地砖上蜿蜒成小溪,贺临用阮书瑶的手机拍下现场,特意给段明川西装袖口的血渍特写。
最后他将凶器塞进阮书瑶尚有余温的手中,制造出挣扎的假象。
淋浴间的水流冲走段明川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时,贺临对着雾气蒸腾的镜子轻笑。
更衣镜右下角还贴着阮书娟手写的便利贴:"要永远幸福哦~"。
现在这行字正被蒸汽熏得模糊不清。
贺临看着墙上的挂钟。21:55。
距离强制脱离段明川的身体,只剩五分钟。
他低头看着阮书瑶的尸体,鲜血己经在地板上蔓延成一片暗红色的湖泊。
她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凝固着最后的恐惧和不可置信。
“该收尾了。”
贺临操控着段明川的身体,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染血的手指解锁屏幕。
他点开录音功能,将手机放在血泊旁边,确保能清晰录下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然后,他拨通了110。
电话接通得很快。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紧急情况?”
贺临深吸一口气,用段明川的声音开口,语气低沉而颤抖,仿佛一个刚刚犯下大错、精神濒临崩溃的凶手。
“我……我杀人了。”
电话那头的接警员明显一顿,随即语气严肃起来:“先生,请您冷静,告诉我您的具置。”
贺临控制着段明川的声带,让声音听起来像是强压着恐慌:“松湖别墅区A12栋……我杀了我的……我的情人,阮书瑶。”
“先生,请您留在原地,不要破坏现场,我们马上出警。”
贺临没有挂断,而是继续用段明川的声音“坦白”罪行,确保录音能完整记录下所有细节。
“凶器是厨房的德国双立人厨师刀,刀柄上有我的指纹……”
“我扯坏了她的真丝睡衣,布料塞在主卧的垃圾桶里……”
“作案时间在21:30到22:15之间……”
最后,他故意补充了一句足以钉死段明川的关键证词。
“我西装内袋里有银行保险柜的钥匙……能证明作案动机……”
挂断电话后,贺临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
时间到了。
他猛地从段明川的身体里脱离出来,重新漂浮在半空中。
而段明川的意识,也在这一刻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我……我这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又看向地上阮书瑶的尸体,瞳孔骤然收缩。
“不……不可能!这不是我干的!”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西溅。
他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头发,试图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可记忆却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他只记得自己走进别墅,然后……
就是满地的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颤抖着抓起手机,发现屏幕上还亮着录音界面,而录音时长显示。3分42秒。
“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他疯狂地想要删除录音,可手指上的血让触屏失灵,他越是慌乱,越是无法操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完了……”
段明川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五分钟后,三辆警车呼啸而至,刺眼的红蓝警灯将别墅照得如同地狱。
刑警队长陈斌一脚踹开大门,枪口首指客厅中央的段明川。
“不许动!警察!”
段明川抬起头,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陈斌冷冷扫视现场。
血泊中的手机仍在录音;
段明川的西装上满是喷溅状血迹;
厨房的刀具架上少了一把刀,而尸体旁正躺着那把染血的厨师刀;
证据链,完美闭环。
“铐起来!”陈斌厉声道。
两名警察冲上前,一把按住段明川,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扣上他的手腕。
“不!你们听我解释!”段明川歇斯底里地挣扎着。
警用探照灯将别墅照得如同白昼,鉴识科人员正在用紫外线灯扫描每一寸地板。
陈斌队长站在血泊边缘,对身旁的年轻警员说:"通知法医中心派专车,尸体要冷藏保存。这案子社会关注度高,说不定要二次尸检。"
法医助理小张正跪在阮书瑶尸体旁拍照,突然皱眉:"陈队,她右手无名指有被工具碾压的痕迹,但凶器是那把刀...这说不通啊?"
"先完整记录。"陈斌用警棍挑起染血的老虎钳,"把这些都装进证物袋,包括..."他瞥见料理台上银盘里那团带血的皮肤组织,喉结滚动了一下,"所有可疑物品。"
别墅外,物业经理正擦着汗向民警解释:"A12栋的监控三天前就报修了,业主说等丈夫出院再..."话音未落,就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打断。
他们正用专用裹尸袋搬运阮书瑶的尸体,拉链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凌晨三点,法院的封条终于贴上别墅大门。
陈斌看着证物清单皱眉:"银行保险柜钥匙?"他想起段明川西装内袋确实有把沾血的钥匙,但更令人在意的是。
玄关镜面上用血画着的倒五芒星,鉴识科确认是阮书瑶自己的血。
"结案前这里要封锁。"陈斌对留守的警员说,"明天让刑侦技术科再来做三维扫描。"他最后看了眼客厅那滩呈喷射状的血迹,突然觉得寒意刺骨。
就像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二楼俯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