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入别墅区时，贺临的右眼皮突然狂跳。
病床上那具躯体的感应越来越强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正在某处抽搐。
别墅后门的虹膜识别器亮起绿光。
贺临提着工具包走进厨房，周维鸿正背对着他倒酒，真丝睡袍下露出的。
"警方查到什么了？"周维鸿头也不回地问，冰块在酒杯里叮当作响。
贺临悄无声息地戴上橡胶手套。
阿泰的肌肉记忆让这个动作如呼吸般自然。
他故意压低声音，同时从工具包取出注射器，"查到您才是幕后主使。"
周维鸿猛地转身，酒液泼洒在大理石台面上。
他圆睁的小眼睛里倒映着阿泰举起注射器的身影。
"你疯了吗阿泰？!"
周维鸿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肥肉剧烈颤抖着。
他踉跄后退，撞翻了料理台上的红酒瓶，暗红色的液体在白色大理石上蔓延，像一滩新鲜的血迹。
"你不是阿泰..."周维鸿的声音尖细得不似人声，"你是谁？"
贺临操控着阿泰的身体，缓缓摘下墨镜。
当周维鸿看清那双眼睛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阿泰的眼白此刻布满血丝。
"周总好记性。"贺临用阿泰的声带发出低沉的笑声，同时将注射器针头朝上，轻轻推出一线透明液体，"三年前的年会上，您说愿意为我赴汤蹈火..."
周维鸿的膝盖开始打颤，睡袍下摆沾上了翻倒的红酒："贺...贺总？不可能！医生说你..."
"说我永远醒不过来？"贺临向前逼近一步，阿泰的肌肉将衬衫绷得几乎开裂，"那您为什么上周要签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
针尖在吊灯下闪着寒光。
周维鸿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敏捷，抓起红酒瓶砸向贺临的面门。
阿泰的身体本能地侧头闪避，但玻璃碎片还是在颧骨上划开一道血痕。
血腥味刺激着贺临。
他操控阿泰一个箭步上前，钢钳般的手掐住周维鸿的脖子，将这头肥猪重重按在冰箱门上。
"您知道人体最脆弱的软骨在哪里吗？"贺临凑近周维鸿的耳朵低语，同时将针头抵在他喉结下方，"就是您现在感受到的这个位置..."
周维鸿的瞳孔扩散到极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疯狂拍打着不锈钢冰箱门，在上面留下油腻的手印。
贺临突然松开钳制，趁周维鸿弯腰咳嗽时，一针扎进他后颈。
透明液体推入的瞬间，周维鸿像触电般剧烈抽搐起来。
"特制配方。"贺临欣赏着周维鸿扭曲的表情，"能保持意识清醒...但全身肌肉瘫痪。"
周维鸿在地毯上，只有眼珠还能转动。
恐惧的泪水顺着肥腻的脸颊滚落，在真丝睡袍上洇开深色痕迹。
贺临从工具包取出真空包装的透明雨衣，慢条斯理地展开。
塑料薄膜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彩虹色，像昆虫的蜕皮。
"您最喜欢看《沉默的羔羊》对吧？"贺临将雨衣套在周维鸿身上，塑料摩擦声如同千万只蚂蚁爬过，"汉尼拔博士会为您骄傲的。"
当拉链拉到下巴时，周维鸿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贺临这才注意到他裤裆己经湿透，尿液顺着雨衣内壁流到地毯上。
"别担心，这才刚开始。"贺临从阿泰的腰间抽出那把刻着"忠"字的军刀，"您教过阿泰，第七根肋骨下斜刺入刀可避开所有重要器官..."
刀尖划开雨衣的瞬间，塑料薄膜像蛇皮般卷曲起来。
周维鸿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贺临突然停下动作，阿泰的耳朵捕捉到楼上传来细微的动静。
周维鸿的妻子正在主卧走动。
"看来观众到齐了。"贺临咧嘴一笑，阿泰的断眉在灯光下像条扭曲的蜈蚣。
他单手拖起周维鸿，像拖着一袋腐烂的垃圾，朝楼梯走去。
塑料雨衣在实木楼梯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周维鸿的额头磕在台阶边缘，鲜血在透明薄膜下晕开，像被封在琥珀里的虫子。
二楼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移动次第亮起。
主卧门缝下漏出暖黄的光，里面传来吹风机的嗡鸣。
贺临踹开房门的瞬间，周太太的尖叫声几乎震碎水晶吊灯。
她手中的吹风机掉在羊绒地毯上，仍在喷吐着热风。
"阿泰你疯了吗？！"周太太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颤抖的嗓音拔高了八度，"保安！保。"
军刀擦着她的耳廓钉入梳妆镜，蛛网状的裂纹瞬间爬满镜面。
周太太的尖叫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晚上好，周太太。"贺临用阿泰的声音彬彬有礼地问候，"您丈夫想表演个小节目。"
他将周维鸿拖到床尾凳前，塑料雨衣在地毯上留下一道黏腻的血痕。
梳妆镜的碎片里，映出周太太惨白如纸的脸。
"您知道吗？"贺临从工具包取出第二支注射器，"人在极度恐惧时，肾上腺素会让血液变得异常鲜美..."
针管抽血的嘶嘶声在死寂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周维鸿的眼球疯狂转动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入针管，在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住手！求求你！"周太太跪倒在地，真丝睡裙下的膝盖磕在大理石地面上，"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贺临突然大笑起来，阿泰的声带震动得几乎撕裂："钱？"他将军刀横在周维鸿的喉结上，"您丈夫上周刚转走集团两千万，就藏在苏黎世那个账户里..."
刀尖轻轻一挑，雨衣领口应声而裂。
周维鸿的肥肉在透明薄膜下像块变质的猪油，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
"现在，让我们玩个游戏。"贺临从阿泰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递给周太太，"拍清楚点，这可是要上新闻的。"
当周太太颤抖的手指按下录制键时，贺临操控着阿泰的身体，将军刀缓缓刺入周维鸿的第七根肋骨下方。
塑料雨衣完美兜住了喷溅的血液，像颗逐渐膨胀的红气球。
周维鸿的瞳孔扩散到极限，嘴角冒出粉红色的泡沫。
"看镜头，周总。"贺临转动刀柄，刀刃在肋骨上刮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笑一个，就像您在董事会上那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