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悦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账本,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自从她开始记录许文涛的行踪,那股压抑多年的愤怒就像被压紧的弹簧,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释放。
她知道,光靠揭发许文涛的丑事远远不够。她要的是彻底翻身,让整个许家都低头认错。而眼下最现实的问题,还是钱——修路队的工分虽能补贴家用,但远远不足以支撑她的计划。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玉镯,轻轻了一下。这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也是她真正的底气。
那天晚上,她等许文涛睡熟后,悄悄进了空间。
玉镯微凉,一进入其中,熟悉的泥土香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看不见的缝隙洒在土地上,温暖又静谧。她蹲下身,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几粒蔬菜种子——是她在镇上卖菜时顺手留下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撒进翻好的土里,又用小木瓢舀了点泉水浇下去。水珠顺着泥土渗入根部,仿佛瞬间激活了什么。
她坐在田埂边,看着眼前这一片空旷的土地,心里第一次有了种踏实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她每天都会抽空进来几次,查看种子是否发芽。第三天早上,她惊喜地发现土壤中冒出了嫩绿的小芽,整齐排列,像列队的小士兵。
她忍不住笑了。
白天在修路队记账时,她也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些菜带出去卖。她不能太张扬,得找个稳妥的方式。正好修路队里有个老工人家里做点小生意,常去镇上跑腿,她便找他打听行情。
“你这年纪轻,手脚利索,要是真想干点买卖,倒也不是不行。”老张头叼着烟杆,“就是得有点门路。”
孟悦点点头:“我先试试看。”
她决定趁着夜色收割第一批蔬菜。
那天夜里,她等到村子里安静下来,才悄悄起身,穿上外衣,摸黑进了空间。她拿着背篓,小心地将成熟的青菜连根拔起,洗净后码放整齐,再用布盖好。
第二天一早,她背着背篓出门,说是去镇上办事。
她找到一个偏僻但人流量尚可的角落摆摊,把青菜铺开。菜叶翠绿鲜亮,带着清晨的露水,在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
很快就有几个主妇凑过来,好奇地打量。
“这菜是你自家种的?”一位戴蓝头巾的大婶问。
“嗯,自家地里的。”孟悦点头,语气自然。
大婶捏了捏叶子:“挺新鲜的,多少钱一把?”
孟悦报了个比市价稍低的价格。对方一听,立刻挑了几把,还说回头再来买。
第一天就卖出一半,她心里安定不少。
之后每隔几天,她都会来一次。渐渐地,有熟客开始主动找她买菜,甚至有人问她有没有别的品种,比如西红柿、黄瓜之类的。
她听着,心里己经有了打算。
回到家后,她开始整理剩下的种子,准备下一波种植。她还特意留出一小块地,试种几种不同的蔬菜,看看哪种长得快、卖得好。
空间的土壤果然肥沃,作物生长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没过几天,第二批青菜又成熟了,颜色更深,叶子更厚实。
她一边收割,一边在心里计算着收入。虽然每趟赚得不多,但积少成多,己经足够贴补家用,还能剩下一部分存起来。
然而,这些变化并没有逃过婆婆的眼睛。
那天中午吃饭时,婆婆皱着眉夹了一筷子青菜:“这菜哪儿来的?怎么这么水灵?”
孟悦淡淡地说:“我在路边捡的。”
“路边哪有这么好的菜?”婆婆冷笑一声,“别是偷人家的吧?”
孟悦没理她,继续吃饭。
许春芳也在座,闻言笑了一声:“妈说得对,说不定真是偷的呢。”
孟悦放下筷子,看了她们一眼:“你们爱信不信。”
她不再解释,也不争辩。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要做的,不是跟这些人斗嘴,而是让她们亲眼看到自己是怎么一步步站起来的。
那天晚上,她又去了空间。
她蹲在田埂边,看着新一批即将成熟的蔬菜,心里充满期待。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但她己经不再害怕。
她握紧手中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收支情况和种植数据。她翻开最后一页,在空白处写下三个字:
反击录
风从空间深处吹来,带着泥土与植物的气息,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她站起身,转身走出这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明天,她还得去镇上卖菜。
而她,己经准备好迎接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