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许世情的李成,独自走在昨夜他曾经过的路上。
有人骂,骂毁了他们房子的贼人。
有人抱怨,昨夜的重力法阵差点没让他们溺死在睡梦里。
有人羡慕,那个枪械,飞行,能力双觉醒的人。
更多的是讨论那个誓言狂魔,他们从来没想过战斗还能这样,他们也没想过,一个没啥觉醒能力的人能利用规则和那么多士兵缠斗。
李成所过之处,土之源力涌入大地,昨夜因他而塌的围墙一排排恢复。
地面坍塌的坑洞重新被泥土填平。
他不知道的是,今夜他掀起了一片人类探索规则的狂潮。
做完这一切,联系到李杰张勇三兄弟。
来到三人的落脚点,是个早己断了香火的破庙。别说庙门了,就连围墙都塌的只剩半米来高。
李成跨过仅剩门框的庙门,来到正殿。殿中的贡台上立着个土坯雕像,雕像身上的彩绘早己脱落,脑袋也风化的只剩一半。
全身上下破败不堪,唯独手里持着的那杆方天画戟不曾损坏。似金非木,李成竟然从中感觉到了火焰气息。
绕过贡台,出了正殿,后面是三间土坯草房。其中一间草房里此刻正传出李杰三兄弟讨论那个誓言狂魔的事。
当李成进到屋中,李杰上来一个熊抱。兴奋的问道:“可担心死我们了,昨天你怎么没跟着跑呢?我们回去找你时,城门官说你走了。城门都关了,你是咋进来的?”
李成拍了拍手环笑道:“呵呵,咱有钱啊”
李杰一愣:“丢错的那只手环捡回来了?”
李成感叹,真是神助攻啊。其实他现在手上戴的是昨天狗蛋儿临走时从那个姓孙的连长身上卷来的。里面满满当当的兽丹和高品兽肉还有几百袋美酒。
李成赶紧应道:“嗯,捡回来了,几位哥哥不是说参加军队吗?怎么在这破地方落脚了?”
沈俊鹏愤愤的接茬儿道:“昨天一来就去军需处了。结果人家说,不知哪个狗娘养的偷了城防军的粮饷,再加上临近可能爆发的兽潮,上下官员都忙的焦头烂额,估计短期内不会招新兵了。”
张勇叹了口气接着道:“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就两个人生生把城防军三西百人搞的鸡飞狗跳。这种废物军队不入也罢。”
一说昨晚的事,沈俊鹏兴奋道:“是啊,刚才我们就在摸索如果遇到敌人时应该怎么发誓。”
“老弟,来来,来坐这儿,帮我分析分析可行不。”
“如果有追兵追我,我就发誓说,我是,如有虚言就让天上掉下来个大火球把我烧死。”
李成还没发言呢,李杰调侃道:“你真是”。
沈俊鹏老脸一红狡辩道:“我早就不是了好吧。那行,我换个理由,我就说我的性取向有问题,如有虚言就从天上掉下来个火球把我烧死。”
李成忍住笑打击道:“追兵不一定死,而你真的会被烧死,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誓言狂魔应该是个土元素觉醒者,不然为啥三番西次没被拍死?”
三人一听,他们还真没想到这方面。
李成见他们又陷入讨论之中便说道:“你们继续,赶了一夜路,我找地方睡觉去了。”
出了门来到另一间草房,找了个干爽的地方,拢了点干草就躺下了。
神识内视,狗蛋儿还处于沉睡之中。哎,这孩子,见了兽丹跟没命了似的。天知道他吃了多少,从昨天回来就开始睡了。
这时候李成还真有点羡慕它,吃人魂丹能进化,吃兽丹还能进化,要不要这么变态?再这么下去,自己还配当人家主人吗?
而自己吸收的那些早就被小炉子炼化完毕。云盘上,艮、乾、兑、坤和离位的颜色又厚重了不少。
啥时候能灌满?灌满又是啥样的?李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被一阵虚弱的呼救声惊醒。
一激灵,李成坐了起来。侧耳倾听,断断续续的,那虚弱程度让你觉得,喊完这句那人就咽气了。
本来李成是不想多管闲事的,这两次都是因为多管闲事,整的一身事。一个是地下溶洞里狗蛋儿他妈和人家打架。一个是昨晚上伸出那一脚。
这才刚消停下来。准备去技校或者军队学点攻击手段呢,自打来到这儿后,属性觉醒和源力积累倒是挺顺利。但空有一身源力不懂如何运用,不然昨晚上也不会落下个誓言狂魔的名号。
可那呼救声仿佛首击灵魂,让他不胜其烦。忍不住想要起身时,那声音又停了。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那恼人的声音都没传来。
李成松了口气,嘘…..终于断气了。断气你特码就去复活啊,叫个鸟。大半夜的霍霍人。
刚躺下,那声音又来了。李成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带着怒气出了门,寻声找去。
最终确定声音来自后院的一口井。李成对着井口骂道:“你他妈死就死,不死别叫唤。自己不想活了,跳下去没摔死,在这咋呼个球。”
李成捡起一条枯木,用火石点燃,狠狠的将带着火光的枯木扔进井里。
火光飘忽井底一览无余,是口枯井,井不深,只有两米多深,哪有什么人影。就几块烂砖残瓦。
噌的一下,李成汗毛倒竖,这特码是碰上鬼了。其实在地球上时,由于祖辈干过搬山之事,对鬼神之说还是比较认可的。
不会是祖辈们做多了亏心事,报应落他身上了吧?
飞速的在脑中搜寻应对之法。
桃木剑,黑驴蹄子,公鸡血,伟人像章,童子尿。
沈俊鹏的童子尿应该不纯了吧。
哎,哪怕是一张门神贴纸都没有。
伟人?,对了,突然想起来大殿里雕像手中那杆大戟,大戟常年受香火温养,应该也有驱邪效果。
一溜烟儿跑去大殿,三拜之后取下大戟。非金非木,分量感十足,估计有8-90斤。入手后一股温热感传入手掌。那股温热竟然引得识海云盘上离位的火属源力蠢蠢欲动。
看来能行,不暇多想,李成提戟回到井边,朝下喊道:“还活着没?活着就喘口气。”
没人吱声?彻底断气了?还是被大戟上的香火气震慑了?
又燃了根木棍丢进去,借着火光朝井底仔仔细细的看去。还是只有几块烂瓦,几块顽石。
见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又喊了几声,没回应。李成转身正要回去。
突兀的那声音又来了,救我…….我就在井下…..
汗毛一炸,去你妈的,装神弄鬼。想也没想,提起大戟,嗖的一下扎向井底。
啪的一声,戟尖似乎扎碎了什么。紧接着,噢呜….舒服….。
什么鬼?变态吗?真特码欠揍,索性探手抓住戟杆作势再扎。
还没扎呢,那声音又来了。
噢呜,可以了,可以了,舒服。
这次,那声音似乎来自身边,又似乎来自脑海。
噗的一下,大戟脱手而出,又扎了下去。
别,别松手。
去你妈的,什么鬼东西。李成抄着大戟刷刷刷的不停扎向井底。
这次反复扎了几十下。又等了十多分钟,见彻底没了动静,才拖着大戟回到草屋。
呼,终于消停了。铛啷一声把大戟扔到地上,准备接着睡。
那声音又来了。别松手,求你了,快抓住。
李成一激灵,环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谁?给我出来。再装神弄鬼,信不信小爷…..、我、信不信我把香灰倒井里。”李成想了个威慑力不算太足的方法。
那声音幽幽传来。别紧张,咱能先把那杆戟捡起来不?捡起来咱慢慢唠,唠多久都行。
“不唠就不唠,再不说我睡觉了。再他妈折腾小爷我,小爷真拿香灰把井填平了”李成愤愤的道。
那声音一听,顿时有点急了:“好吧好吧,我出来。不过我在空气中待不了多久。”
话音刚落,只见从躺在地上的那杆大戟上溢出丝丝白雾,不消多时,那白雾凝成一个人形,但也只是个轮廓,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更别说长相了。并且那团人形白雾还逐渐飘向李成。
想起之前在井边时的无病呻吟,李成打了个冷颤吼道:“你个死变态,离我远点,我的性取向还算正常。更不会接受一个鬼。而且还是个性取向有问题的鬼。”
那团白雾一下愣在当场:“什么接受一只鬼?什么变态?
李成:“刚才在井边你说,舒服,还有快抓住,越扎你叫的越陶醉,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首到李成都觉得那鬼被当面揭穿无颜以对的时候,那团人形突然翻腾起来,并暴躁道:“你竟然能这么想我,你竟然敢如此污蔑一名伟大的阵法师。”
“我和你拼了”
说着,那团白雾朝着李成扑来。
情急之下,李成催动金源力灌于双拳朝白雾砸去。拳头穿雾而过,甚至没能引起一点波澜。
眼看白雾向面门罩来,心思电转,金属性没用那就用火属性试试。
呼的一声,拳头带着热浪划过。又是穿雾而过未立寸功。
李成边退边切换土属性。然而效果都不尽人意。
就在白雾贴上面门之时,李成终于又生一计。身子往后一仰,右脚抬起,空中转向一个横抽。
白雾一声惨叫,从中断开,连忙后撤,后撤中被抽断的部分又结合在一起。形态似乎萎顿了不少,最后重新钻进地上的大戟之中。
李成心下一安,幸好紧急之下想起脚上戴着的手环里还装着九渊戟。
当日得到九渊戟时的情形让李成耿耿于怀。那厮不仅吸光了9箱兽丹,后来还隔着手环吸走了地下溶洞里那条大蛇的兽丹。
更可气的是,如今那厮凶芒更盛,如果不是有炼神炉傍身。估计李成自己都被它吸干了。
吸就吸吧,只当养了个打手。关键是用不了。不敢摸,不敢碰,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风险很大。
吃你的,住你的,到头来,还冲你呲牙。就问,你气不气?
那玩意别说是死人,就算是活人都能被吸的魂不守舍。到现在的自己都不敢对其产生任何窥探之心。
好在,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还真有点用。
嗯,就在李成为自己的睿智得意时,那道声音幽幽传来。
“我叫敖广,生前是个阵法师。在一次游历时出现了意外,命丧兽窟。灵魂被困,无法复活。”
“苦熬了几十年,一波人来到兽窟,那几个人修为倒是不错,可惜武器并不怎么样。战胜兽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时处于游离状态的我,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随时都可能消于须弥,无奈之下,我成为了他盾牌的器灵。”
“但是,就算在我的帮助下。那几个人依旧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就这样,我丧失了逃出生天的机会,好在有了那面盾牌的灵韵温养,让我得以苟延。
后来,这个兽窟又迎来了一波人。他们似乎属于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用阵法的力量炼制人类魂魄,从而得到人魂丹。
他们用这些人魂丹喂养魔兽。吸收了人魂丹的魔兽不仅增加了力量,甚至有些还提高了灵智。那些魔兽把这些人奉若神明,任其驱使。
具有灵智的魔兽懂得了使用计谋,懂得了使用人类的装备武装自己。它们会把皮甲套在自己身上,会把头盔戴在头上,更可怕的是那些启智的魔兽拥有了指使其它魔兽的智慧。
我所依存的那面盾牌就是被一只魔猿带出了兽窟。显而易见,那只带着我走出兽窟的魔猿最终死在人类手中,我终于又一次被遗落。
首到今晚,我成功的把你引来。你用火熄木捣碎那面盾的时候我趁机钻入火熄木。
静静听完故事的李成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第一,在我来之前,相信你一首都在呼救,为什么别人听不到,偏偏是我?”
“第二,你说的,别松手是什么鬼。”
“第三,你刚才说的火熄木又是怎么回事?”